「這位夫人,跟你打探個人,那個福九是這附近的人嗎?」其中一名身穿藍色短褐,留著落腮鬍的男子指著福九消失的方向問。
葉太太皺眉狐疑的貓了他們三人一眼,警覺性的問著,「你們哪裡人?問這麼多做什麼?」
「那位福九有可能是我們一直在找的人,因此跟夫人打聽打聽。」
「不知道。」葉太太一口不知道便轉身進入醫館,不打算理會這三人。
這三個人一看就知不是善類,說得好聽是他們在找的人,誰知道是不是搶匪。
她可沒這麼傻告知他們福九回去的路線,要是他們是搶匪,半路攔截福九,那她豈不是罪過?
不過……說也奇怪,前些天聽她家老頭說,也有些談吐很有禮貌的人在找人,雖然沒有指名是福九,但聽那些人的描述跟福九挺像的。
這福九該不會是在山上打獵無意間惹到了什麼大戶人家,派打手出來尋仇吧,下回福九到醫館來時得要提醒他小心些才是,山上那老傢伙可是受不了再一次失去親人的痛苦。
第二章 上山打猞猁(1)
唐紜坐在竹椅上讓福九一路背著她回山上,看著沿路陌生的景致和陡峭的山路,她也比較習慣自己穿越的事情了。
對於長相像惡煞的福九也較能夠接受,不再對他感到害怕,明白他只是長得較為兇惡,不愛說話,其實人還不錯。
知道她受傷,跟牙婆子打完契約後便背著她上醫館,讓大夫幫她療傷又抓了幾帖傷藥,還默默到衣服鋪子買幾套讓她換穿的衣服,甚至買了張竹椅讓她坐在竹椅上好背著她回山上。
在古代她舉目無親又人生地不熟的,目前只能依靠福九,至於未來,恐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可是莫名的,當她看著福九,竟會有一種安心的感覺,這感覺從何而來她不知道,但目前的她也不想去想那麼多。
福九背著唐紜,步伐穩健輕快繞過樹蔭濃密的彎彎曲曲小徑上山,一點都沒讓她感覺到顛簸不適。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遠處一座用竹籬笆圍起的院牆,裡頭是木頭搭建而成的小屋子,漸漸的出現在眼前。
繞過竹籬笆,進入這個小院子,院裡有一口水井,旁邊一排排架子上掛曬著許多皮毛,院子中間架著兩根竹竿,上面掛著許多風乾的臘肉條。
愈往裡頭走她的表情卻愈是驚恐,看著這座小院子裡吊著由各式各樣獵物風乾的一條條臘肉乾,還有像是處理到一半的皮毛,一種驚悚的感覺不禁竄上。
她的老天,怎麼會有這麼多動物屍體,這福九該不會是變態吧?
要是她腳傷好了想要離開,生命會不會有危險?!
一想到這裡,她頓時冷汗涔涔。
就在她被自己的想像力嚇得全身哆嗦發顫時,福九已經將她背進屋,直接推開屋內唯一的房間門扇。
「這間是我平常休息的屋子。」背對著她的福九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更不知道她心裡所想的,逕自對她說道。
一聽到他這麼說,唐紜全身寒毛豎起,休息的房間?他想做什麼?!她驚恐的看著這收拾得很整齊,只有簡單幾件竹編傢俱的房間。
「這間房間先給你用,這幾天我在外邊搭床休息即可。」福九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將背在背後的她放下。
先給她用?意思是兩人不會一起用……一聽到他說這句話,唐紜整個人放鬆了下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容易引人非議,隔幾天我在一旁空地再搭間屋子給你。」他扶著她小心的坐到用竹子搭的床上。
真看不出來福九還真是個正人君子,從他的談吐和沉穩的態度看來應該是有受過教育的。
她今天要是被那些泥腿子買回去,現在回到家,恐怕是早已經奮不顧身的撲上來了。
唐紜才剛在床邊坐好,欲將受傷嚴重的腿放到床上,外邊院子便傳來像雷鳴般震天價響的開朗喊聲。
「福九,福九,我聽阿旺說,你今天真的買了個媳婦回來給你暖床了,我就說,一個大男人沒有媳婦成何體統……」
唐紜還沒從這雷鳴般的大嗓門震撼中回神,說話之人已經進入屋子,打算一睹為快看看福九買回來的媳婦。
唐紜眨著眼睛看著衝進房間的老人,只見他白髮蒼蒼但肺活量卻很大,一踏進房間先全身上下將她打量一番。
「老傢伙,這是唐紜,你讓我去買個女人回來,我買了,你以後別再拿女人的事來煩我。」福九睞了老人一眼說道,好像這會買下唐紜是逼不得己,都是眼前這老人出的餿主意。
「你說什麼?你買的就是這個女人?!」聽完福九說的話,老人像是炸開鍋一樣發怒,跳腳驚聲質問。
福九點頭。
本來一進屋瞧著唐紜愈瞧就愈不爽的老人,乾枯的手臂直指著她驚吼,「福九,這就是你浪費一窩狐狸換回來的賠錢貨?!」
唐紜額際瞬間出現好幾條青筋,賠錢貨?!
這是哪裡來的老頭子,竟然一進門就吼她是賠錢貨!
「你不是讓我買個婆娘回來,現在買回來,你又有什麼問題?」福九一臉不解的看著瞬間怒髮衝冠的老人。
「什麼問題,你沒眼睛不會看嗎?這女人腳受傷,說不定以後是個瘸子,還有她這麼瘦,身上沒二兩肉,以後肯定生不了孩子。這女人有什麼好,一身細皮嫩肉一看就不會伺候你!」老人的嗓門幾乎快把屋頂給掀破了。
「瘸子也沒關係,我不需要人伺候。」這老傢伙是怎麼樣?念了那麼久自己都不願意買個女人回來,現在買回來了,他又嫌棄個什麼勁?
「重點是,這個女人一看就不會生、不能生,你看她那干扁的身子能生嗎?她能給你傳宗接代嗎?」老人聲嘶力竭的吼著。
坐在一旁聽著這一衝進屋子就把她嫌得一無四處的白髮老人,唐紜整個人幾乎要炸毛了,什麼叫做她一看就是不能生孩子,他又知道她不能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