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本帶利,四百萬!」林月香伸出右手比出四,心裡竊笑,竟然有冤大頭要替夏亦藍還錢,話說得這麼滿,這可不是筆小數字,就不曉得是裝闊,還是真的有錢。
「明明說好我做家務事拿來抵利息,你怎麼可以趁機獅子大開口!」
「你以為你做那點家事能抵多少?原本還更多,我已經去掉零頭取整數,你還有什麼不滿?」
「五百萬,從此藍藍和你沒關係,不准再向她要錢,我明天會讓人把支票送來。」冷宇煌的表情冷若冰霜,打從心裡厭惡像林月香這種見錢眼開的女人。
「真大方,快點把夏亦藍這丫頭帶走,記得,你可要信守承諾,否則我還是會繼續向她討債。」林月香擺擺手,說得很有氣勢,心裡卻不免訝異,他怎麼這麼輕易就答應付五百萬,難不成夏亦藍真的釣到一個金龜婿?
「煌,你不需要這樣。」夏亦藍拉拉他的衣袖,覺得他給得太多,五百萬可不是小數目。
「當作聘金吧。」冷宇煌實在不想以後還要常看到這對母女的嘴臉,乾脆一口氣打發比較快,再說,他娶了別人家的女兒,原本就是要給聘金的。
夏亦虹也瞪大了眼,出手如此闊綽,他到底是什麼身份?一思及此,讓她更想將這個男人佔為己有。
她瞥見父親手中拿著一張名片,猜想大概是這個男人剛才給父親的,她一把搶了過來,一見到上面印著的名字,她驚訝得倒吸一口氣。
「冷宇煌!」難怪她會覺得他長得很眼熟,她曾經在夏亦藍的房間裡看到他的照片和從報章雜誌上剪下的新聞,因為是帥哥,她特別留意了一下。「夏亦藍,我還以為你收集那堆照片只是單純的崇拜,沒想到是預謀好要拐個金龜婿,表面上偽裝成乖乖牌,實際上藏了這麼深的心機。」
「你怎麼可以擅自進我房間!」夏亦藍憤怒地大喊,不只擅自進她的房間,還出言誣蔑她。
「哼!這個家有什麼地方是我不能去的。宇煌,你可別被她的外表給騙了,誰知道她存什麼心。」夏亦虹故意親密的叫他的名字,她才不會喊他姊夫。
「夏亦虹,你不要以為每個人都和你一樣!」夏亦藍氣得身體都在微微發抖了。
「藍藍是我的妻子,有我的照片有何不對?」冷宇煌對夏亦虹的挑撥毫不在乎,他早就知道夏亦藍喜歡他。
「我們去你的房間收拾,別理他們。」
「好。」夏亦藍點點頭,暗自慶幸冷宇煌並沒有把妹妹的話放在心上。
「讓開。」冷宇煌冷眼看著擋在前面的母女檔,全然不復對夏亦藍講話時的溫柔。
林月香被他的冷酷震懾,下意識退後,讓出一條路來。
「我的房間在二樓,跟我來。」夏亦藍牽著他走上二樓,不想再被阿姨和妹妹影響心情。
夏亦虹盯著冷宇煌的背影直到消失,露出誓在必得的笑容,她就不相信有哪個男人能逃出她的手掌心。
「媽,你可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冷宇煌啊。」林月香一臉不明所以。
「Revery總裁。」
「亦虹,你想做什麼?」夏陽擔憂地問道,小女兒的表情讓他有不好的預感。
他不贊同妻子收下冷宇煌的錢,但冷宇煌說的沒錯,不這麼做的話,妻子肯定會一直纏著大女兒。
「沒什麼,關心一下姊姊的結婚對像罷了。」夏亦虹隨口敷衍,沒有人知道她心裡的計謀。
第4章(1)
冷宇煌來到夏亦藍的房間,她的房間很小,只放了一張單人床、一張書桌、一個衣櫃、一個三層書櫃,而且還沒有裝冷氣,不過相當乾淨整齊,並不會讓他感到不舒服。
「抱歉,房間很小。你先坐在這裡等我,我很快收拾好。」她拉出房裡唯一的一張椅子給他坐。
「我幫你,兩個人一起收拾比較快。」他可沒有興趣看著她忙著收拾,而自己在一旁休息。
冷宇煌走到書桌前,看到桌上的相框裡放著自己的照片,透明的桌墊下壓著和他相關的報章雜誌,他好笑的道:「看來你真的很喜歡我。」
他拿起相框端詳,覺得很有趣,難怪她要他的名片,原來是收集品之一。
「啊——你不要看啦!」夏亦藍動作迅速地搶下他手中的相框,藏在身後,俏臉染上紅暈,害羞到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嗚嗚,太丟人了,他一定覺得自己很奇怪。
「本人在這裡,你以後愛怎麼看就怎麼看,不需要搜集這些。」他們以後就住在一起了,她每天都可以看得到他。
「你不懂啦!」她撅起嘴,將所有搜藏品都收到行李箱裡,這是一種成就感!
冷宇煌的確不懂少女追星的心思,難道平面的照片會比立體的真人好看?
夏亦藍一邊收拾,突然想起剛才在一樓發生的鬧劇,低著頭說道:「剛才不好意思,讓你看到我家是這個樣子,那些錢我會慢慢還給你,真的!」她不喜歡欠人情。
「不用還我,一開始就說了這是一場交易,你幫我瞞過我爸,而你需要什麼物質上的東西我都會給你。」老實說,五百萬買一段婚姻算是便宜的了。
她沉默不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要的才不是錢,也不是任何物質上的東西,她會答應結婚,為的只是能夠合法合理地待在他身邊。
否則,她可能一輩子都接觸不到冷宇煌……
就讓他以為自己是為了錢吧!這樣也好,省得他以為自己有什麼不良企圖,不過她還是會慢慢把錢還他的,這段婚姻讓她的感情有所寄托,她所獲得的東西,比金錢還來得珍貴。
冷宇煌和夏亦藍回到家時,已經快十二點了,怕吵醒早已就寢的冷建凱,他們加快腳步把行李都搬進冷宇煌的房間,他讓她快點去洗澡,行李明天再整理。
她沐浴完後,他也接著去洗澡,剩她一個人待在寬敞的臥室,這才意識到他們即將同床共枕的事實,她在床邊來回踱步,緊張到坐立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