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我只是單純崇拜他,在他的手下工作,想必也能很愉快。」夏亦藍連忙澄清,她還不至於妄想那種不可能的事。
「照你這樣說,如果哪天冷總裁結婚了,你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結婚?!可是他沒傳過什麼緋聞,似乎也沒有女朋友。」
「你看的是網路上的資訊和八卦雜誌吧?也許他只是隱藏得很好,再說,他也到了適婚年齡,又是個搶手貨,不是不可能。」任蝶依看著好友一副被嚇到的表情,忍不住想捉弄她。
這個傻妞,就是太直腸子,所有情緒都寫在臉上。
「我、我會祝福他……」夏亦藍斂下眉眼,想像著哪天冷宇煌宣佈要結婚的消息,突然覺得心情很混亂。
「好了,我只是逗你玩的,你別那麼認真。」看著好友逐漸低落的情緒,任蝶依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捉弄過頭了,連忙安撫,「亦藍,接下來講點比較嚴肅的……你那個囂張的阿姨和妹妹最近有刁難你嗎?」
夏亦藍愣了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每次一提起自己的家庭,她的心便感到苦悶酸澀。
「她們還是老樣子,阿姨催促我快點找到工作,好把欠她的錢還清。我想,等找到工作之後我就搬出去住,每天見面,只會讓我心裡難受,讓阿姨和妹妹不開心,也讓爸爸難做人,早點搬出去也好。」她勉強扯出笑容,不想讓自己的臉色太難看。
她的家庭很複雜,她的母親其實是第三者,不過母親和父親在一起的時候,並不曉得父親已經結婚了,一得知父親已有家庭,母親便主動離開,但當時母親已經懷了她,所以母親生下她過世後,父親就把她帶回去撫養,至於父親真正的妻子她都叫她阿姨,她還有一個小她幾個月的妹妹,是阿姨所生。
從她有記憶以來,這個家就是這副模樣,阿姨和妹妹覺得她和母親破壞了她們的家庭,報復似地把她當傭人使喚,始終不給她好臉色看。從小,當妹妹在玩洋娃娃的時候,她已經在掃地、拖地;當妹妹在談戀愛的時候,她正忙著唸書、打工。阿姨成天不是打她、罵她,就是鄙視、諷刺。父親雖然看不下去,但他也不敢違背阿姨,因為父親當年的確做了對不起阿姨的事,心裡仍舊感到歉疚。
她知道自己是個外人,她想逃離這種家庭,更不想仰人鼻息過日子,但她沒能力養活自己,在那之前她只能百般隱忍,不斷告訴自己,總有一天她會離開。
「傻亦藍,在我面前不用強顏歡笑,我們不是好朋友嗎?」任蝶依佯裝生氣。
她們從高中就是同學了,夏亦藍家裡的情況她也知道,她也見過那對囂張跋扈的母女。
高中時,她有一次去夏亦藍家寫作業,就害好友被罵慘了,說什麼帶外人回來花費多餘的水電費,從此之後,她就不敢再去好友家了,就怕又害好友被罵。
「對不起啦,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
「看你還敢不敢在我面前逞強。對了!你剛剛說欠她的錢?你欠她什麼錢?」
「從我出生到現在所有的生活開銷她都一一記下來了。」也就是說,從她一進那個家開始,阿姨便把每一筆款項都記得一清二楚。
「那個老巫婆會不會太過分了啊,明明是你爸爸賺的錢,她憑什麼跟你討債?還有,她們母女把你當傭人使喚,怎麼就沒付薪水給你?!」任蝶依氣怒難忍,不自覺提高音量,發現引來其他客人的注目,她有些羞窘的連忙低下頭。
「不,她有算進去,她說那是支付利息,還說沒算房租已經便宜我了。」
「目前你總共欠她多少?」她覺得那老巫婆不去做個會計或是去銀行工作,實在太浪費了。
「前幾天好像是三百四十幾萬。」數字龐大到夏亦藍已經懶得再去記尾數了。
除了這筆費用之外,她還要還助學貸款,搬出去住也要付房租,看來找到工作後她該好好計劃一下每個月該還多少錢,又要還多少年。
往好處想,養一個孩子只花三百多萬應該算少了……
「天啊!這麼多錢是要還到什麼時候……這個世界上怎麼有這種人!你只是個孩子,當年做錯事的人是你爸爸,怎麼全都算到你頭上來了?」感覺自己的血壓正在急速上升,任蝶依趕緊喝了幾大口冰飲消氣。「要不你搬來和我一起住吧?我那裡還有一間空房,房租我們可以一起分攤,你付三分之一就好。」
「怎麼可以?當然是一人一半。」夏亦藍也想和好友一起住,但三分之一真的太少了。
「另一間臥室是我現在睡的這間一半大小,平常都被我拿來當儲藏室,當然跟你收少一點。」
「不行,房租一人一半,不然我只好找其他地方了。」
「別囉嗦了,我本來還必須一個人付全額,你只是幫我分攤而已。就這樣決定了,不容你有異議,等你找到工作,我就去幫你搬家。」
這個話題就在任蝶依強勢的決定下結束,不管夏亦藍怎麼說,她都聽不進去。
第2章(1)
幾日後,冷建凱特地來到兒子的公司,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替兒子送來幾名相親對象的照片。
這幾年多得是想和兒子相親的人,不過兒子對相親沒興趣,他只好全都回絕,現在兒子同意找對象了,身為父親的他很瞭解自家兒子根本沒機會也沒時間去認識對象,就挑了幾個不錯的人選給兒子參考,他本來是把這些照片放在兒子書房的桌上,結果幾天過去了,他發現兒子根本連看都沒看,偏偏兒子最近都是早出晚歸,兩人幾乎碰不到面,他只好親自走一趟公司。
「我已經答應會多看看身邊的女人,你不用做到這個地步,我自有打算,你不用操心。」冷宇煌看著一疊照片,覺得頭疼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