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良婿自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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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簡直像是天降奇跡似的,過完新年之後,葉釗祺每日晨起晚歸,而且還不是隨那些紈褲子弟到處胡鬧,而是待在國子監辦理公務,要不就是將自己關在書房裡讀書習字。

  最令眾人感到驚訝的,是過去葉釗祺從不參加那些文官為了切磋詩文的舉會,也不曾與朝屮官員應酬培養人脈,可近來他開始參與這些大大小小的應酬聚會。

  起先,那些人還當他是來瞎鬧,根本沒把他當回事,怎知一連幾次下來,葉釗祺在聚會上非但沒有出糗,反而表現優異,令那些素來自視甚高的文人們大吃一驚。

  漸漸地,葉釗祺的才氣在文人間傳開來,有的人不信,想親眼證實,於是無數的邀約應酬就這麼紛然而至。

  面對葉釗祺這樣翻天覆地的改變,西院那邊自然不可能不知情,羅氏為此緊張得很,私下找來時晴問過幾次話,卻問不出個所以然。

  「你說,釗祺近來對你很冷淡?」羅氏質疑地問著時晴。

  時晴悻悻然地點著頭。「雖然少爺已經沒讓趙頤萱守夜,前些日子她也回去幹起原來的活兒,不過上元節過後,少爺又提拔她為二等丫鬟,讓她在書房伺候。」

  反觀她,空有大丫鬟的頭銜,葉釗祺卻沒恢復她守夜的職,對她的態度冷淡如冰,就連書房也不讓她進。

  一思及此,時晴的臉色陰沉下來,滿肚子怨火。

  「太奇怪了,他最近勤奮得很,跟朝中官員往來密切,也不知是在打什麼算盤。」

  「興許是少爺轉性了,想收心好好打拼。」時晴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羅氏冷冷睨她一眼,「怎麼,難不成你還指望著他能重新振作,飛黃騰達,這樣一來你日後也能跟著沾光?」

  時晴沒吭聲,表情卻透露出她的想法與羅氏說的相去不遠。

  羅氏冷笑,「別傻了,釗祺若是真的勤奮打拼,從爛泥裡爬起來,日後他也不可能讓一個丫鬟進他的後宅,眼下他這個正七品國子監丞倒還有可能把你收房。」

  聽見羅氏這般眨低自己,時晴心中有怨,卻也敢怒不敢言。

  離開西院後,她怒火中燒,一方面想著羅氏說的那番話,一方面又想起自己苦心經營多時,怎能就這樣白白落空?

  葉釗祺也好,葉通賢也罷,兩個之中總要有一個能幫她翻身。

  行經遊廊時,時晴正好與從書房走出的趙頤萱碰個正著,一見到近來與葉釗祺過從甚密的趙頤萱,氣就不打一處來。

  「趙頤萱,你這是在做什麼?少爺不在府裡,你私自進書房……」時晴頓了下,瞄見她懷中抱著幾本書,旋即尖聲嚷道:「你拿的是什麼?沒有少爺的允准,你竟然私自取書,你這分明是愉竊!」

  趙頤萱被她的嗓門嚇了一跳,連忙出聲解釋,「你誤會了,少爺說過,只要我想看書,隨時能自行取閱。」

  「你說謊!這不可能,少爺不可能讓你這樣的丫鬟私自進出他的書房,更遑論是取書,我看包準是你趁少爺不在,手腳不乾淨!」

  時晴這麼一嚷,驚動了整個東院的下人,一夥人全都聞聲而至,探頭探腦查看發生了什麼事。

  見狀,趙頤萱依然不驚不懼,只是心平氣和的說:「我沒說謊,是少爺特別允准我能夠自行取書。」

  時晴抓到了機會,恨不得把趙頤萱整死,不依不饒的嚷著,「天底下沒有一個賊會承認自己是賊,依我看,應該直接以杖刑伺候!」

  「本少爺不在,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東院動用私刑?」

  低沉威嚴的聲音一出,眾人紛紛垂下了頭,往後退開身。

  時晴一驚,撇頭一看,瞧見一身官袍的葉釗祺英氣逼人的走來。

  「少爺。」她恨恨地福了個身。

  「時晴,想不到你居然有這麼大的權力,能私下對丫鬟動刑。」

  聞言,時晴心驚的抬起頭,看見葉釗祺一雙眼冰冷的瞪著自己,好似把她整個人從頭到腳都看穿了。

  「少爺,奴婢不敢,奴婢是擔心石頭的手腳不乾淨,偷走少爺寶貝的書……」

  「她不叫石頭,她是趙頤萱。」葉釗祺冷冷的糾正。

  時晴抿緊嘴唇,眼底閃過一抹妒恨,嘴上卻只能應和著,「奴婢錯了,還請少爺恕罪。」

  「既然知道錯了,那還不快點向她賠罪。」葉釗祺絲毫不給時晴面子。

  時晴過去在東院耀武揚威,幾時這樣難堪過,當下白著張臉,死咬著嘴唇不吭聲。

  趙頤萱趕緊出聲勸阻,「少爺莫要怪罪時晴姑娘,是我不好,不該在少爺不在書房的時候,擅自進書房取書。」

  「那有什麼,我早說過,我的東西便是你的,你何錯之有?」

  此話一出,東院眾人莫不面露震驚之色。少爺的東西便是趙頤萱的?!這可是將主持東院的大權全下放給趙頤萱啊!

  再心細一點的人還察覺到,趙頤萱與葉釗祺說話時,未曾稱自己為奴婢,葉釗祺竟然也沒出聲糾正,這顯然是有心放縱,在在顯示趙頤萱的地位非同凡響。

  「少爺,時晴姑娘不知這事,不能怪她。」

  趙頤萱很清楚,葉釗祺是想藉此機會,暗中警告時晴,往後休再狐假虎威,不過,時晴的背後可是西院的主子,不能做得太過。

  可她並不曉得,其實葉釗祺早己心中有底,對於時晴更是厭惡至極。

  「不知者無罪,不過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少爺,時晴究竟做錯了什麼?」感覺得出葉釗祺對自己充滿排斥,時晴換上梨花帶淚的可憐模樣,淚汪汪地嗽著他。

  只可惜,葉釗祺先前己見過她太多醜陋的真面目,根本無動於衷。「你做過什麼,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怎麼會來問我呢?」

  時晴一凜,目光透出慌亂,對上葉釗祺泛著冷光的黑眸,不自覺打了個激靈,心虛的垂下眼,不敢再與之對望。

  莫非……葉釗祺知道了什麼?不可能,她這麼謹慎小心,絕不可能有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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