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西西城和西域開通貿易的事情已經看得見成績,下一步,考虎開放西南城如何?」沈頡這陣子無法歸家,日日睡在西西城的小土胚房裡,為的就是致力和西域開通貿易出口。
西西城在北越版圖的最西邊,隔著草原和飛沙,就是西域。
因為開闢了貿易出口,便能以便宜的價格收購到西域的玳瑁、珠璣、茶葉、香料和瑪瑙販賣到中原,再把中原的酒、茶葉、鹽、鐵販賣至西域,賺取高額的差價。
就這樣實施了一段日子以後,西西城的百姓已可見的速度富饒了起來,已經擺脫苦寒之地的號稱。
沈頡以西西城為榜樣將西南城也開通了,如此一來各國使者、商人、傳教士都能沿著開通的道路從北越經過,來往人潮若是絡繹不絕,帶來的商機可想見有多豐沛,百姓無憂無慮的日子指日可待,富庶繁榮更是不遠。
獨彧看著沈頡最近因為操勞消瘦了一圈的臉。「既然西西城的成績斐然,一事不勞二主,西南城的事也交代你了。」沈頡的臉立刻變成苦瓜,猛烈的搖頭。「你太沒道義了,為了西西城我多久沒回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西南還是我去,你存心要我鬧家變是嗎?」就算是鐵哥們的交情,但是老婆獨守空閨,一旦發起飆來更嚴重好不紅「本王不介意你把沈夫人也帶到西南去。」
雖然沈頡心裡哀號得厲害,但是他還真的慎重考虎把妻子帶上的可行性,想了想,他說:「只要西南城事上了軌道,我要休長假。」
他的表情認真極了,獨彧沉思了下。「過一陣子吳涼也回來了,就讓他去西南幫你吧。」年節那時吳涼回來了一陣子,沒多久又出去了。
沈頡滿目震驚。「你不怕他跟你翻臉,就叫上吧。」他多個人可以使喚,正巴不得呢。
「我會說是你讓他去的。」獨彧拍拍袖子,該回家吃飯了。
沈頡眼睜睜的看著獨彧離開。可惡的獨彧,你就不能說兩句好話,說你離不開我,那替你奔波勞碌的我心情也比較舒爽一點,偏偏一副棺材臉,好話都說給側妃聽了去,哼,騙人家沒老婆安慰嗎?
收拾好碎了一地的玻璃心,沈頡也要回家找老婆哭訴,他因為年少輕狂,一時行差踏錯和這人做了朋友,才變成現在的勞碌命,他不回家真的不是他的錯,是誤交損友誤終身……混帳你個獨彧!
此時,在家安胎的褒曼因為褒姒的到來歡喜不已。
這陣子她心裡實在累積太多憋屈,已經到了非找個人倒垃圾不可的地步。
安胎的日子不是人過的,真的落實了茶來伸手,飯來張口,除了床上,她連下個地都不被允許,才知道日子過得有多枯萎。
想想嘛,吃喝拉撒都在一張床上,這種日子哪是人過的?!
偏偏這些話不能說給夫君聽,因為他就是那個獨裁者,她也知道身為差點沒了小命的孕婦,自己要是沒有把胎安穩了,生產不只有困難,胎兒還會不保。
何況這是古代,不是科技掛帥的二十一世紀,婦人生產本來就是一腳跨在鬼門關前,她又動了胎氣,就算躺得全身都發霉了也得躺。
所以嘴上抱怨歸抱怨,她還是明白獨彧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她好,為此,還是每日乖乖的窩在床榻上,安生了十幾天。
獨彧也深知被困在床上不能動彈的孕婦有多情緒不穩,這不是他一個男人能安撫的,便把主意打到褒姒身上,請她入府和褒曼做伴。
自從知道褒曼出了意外後,褒姒就三天兩頭過府來關心,獨彧卻礙於小妻子的胎象還不夠穩固,屢屢婉拒了她的好意。
這件事被褒曼知道後,她還說了他一頓。
不讓人看,她的家人不更擔心?
姊妹許久不見,褒曼喜出望外,兩人拉著手有說不完的話。
褒曼才從姊姊那兒得知,褒正濤這知府當得風生水起,獨彧很不避嫌的表彰過他兩回,父親對未來的前途充滿信心,說是不遠的將來極有可能陞官回京。
另外,獨彧也讓巫太醫去替巴氏看過診,他斷言她懷的是雙胎,並且答應時時照應直到巴氏生產,為此,父親對獨彧感激涕零。
「雙胎?怎麼一開始請來的大夫沒說?」巴氏的月分可比她還大上許多,加上雙胎,真叫人捏冷汗,幸好這幾個月沒出什麼事,要不然……
「是啊,所以才說幸好王爺讓巫太醫跑了一趟,不然我們還不明白母親的肚子怎麼比一般的孕婦還大,母親也以為只是孕期胃口太好,吃多了。」起初她以為駢州就算是苦寒之地,再不濟掛牌的大夫也有幾個,哪知道此處的人身上要是有什麼不痛快,多是巫醫在看病。
要不是有巫太醫這從太醫院出來的婦人科院使,等巴氏生產時,場面肯定不堪設想。
褒曼越想越心涼。
「看起來我得和王爺說說,看看能不能多請些大夫過來北越。」除了民生、經濟,他們忽略了醫療這一塊,等晚上王爺回來,她一定得記得說說。
褒姒看著妹妹微微凸起的肚子,有那麼一點不好意思的說:「我能不能摸摸我的小外甥?」
「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姊姊的心這是歪的。」
「你可冤枉我了,我是轉達爹的意思,爹說不是他重男輕女,是希望你能一舉得男,王爺有了傳宗接代的子嗣,你後面的壓力才不會那麼重。」自家沒有重男輕女的觀念,可夫家呢?
五皇子上面雖然有個兄長,但有跟沒有沒什麼差別,褒曼肩負傳宗接代的責任非比尋常。在褒正濤的想法裡,最好一舉得男,往後再生女,心裡的壓力也不會那麼大。
褒曼明白父親的好意,但是這年頭又沒有什麼超音波,從孕婦的肚子尖還是圓來判斷胎兒性別又太不靠譜,所以她和獨彧都沒有去問巫太醫她肚裡孩子的性別。「那你呢,我給你的名冊,姊姊可有看中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