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新花龍戲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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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頁

 

  柳寄悠失笑道:「真沒見過如您這樣不像樣的王爺!」

  「這有什麼,還有更不像樣的東宮太子哩!我那皇兄未登基前才叫不像樣,盡結交一些江湖人士,可以與人坐在荒漠中飲酒三天三夜;可以為了博取美人的芳心而作了一百首情詩;可以天天跑青樓、花招百出地騙取人家芳心,偏偏還真給他騙到了幾個頂級花魁,演了幾場後花園贈金之類的戲?_…?唉,那年少輕狂的勁兒啊,本王根本是遠遠不及。至少我隱姓埋名闖江湖時,就沒辦法哄人白貼錢給我。」英王說起自家皇兄未登基前的事跡,語氣不由得帶著點嫉妒…….同爹娘生的,他皮相也不錯,怎麼際遇竟差這麼多?

  柳寄悠聽得好驚奇。

  「未曾聽過這種傳聞呀!」威嚴迫人的皇上,竟曾有那樣狂放的歲月嗎?怎麼也無法想像他搖著扇子、一副風流公子上青樓勾引花魁的樣子!真是太不成體統了,難怪皇室捂得緊,不給池露半分。

  「外人當然不可能聽聞。他是皇太子,事關國之體統,即使做了再多出格的事,也不能傳得天下盡知。」

  就算金璧皇朝民風開放,對於皇帝、儲君這兩種至尊身份的言行舉止,世人還是有其標準以及要求的,不可以太出格,所以但凡有出格事就得捂著……

  「也是。」她點點頭,「皇上年少登基,一直給人穩重威嚴的觀感,沒料到曾是如此跳脫、不拘世俗的一個人。」

  「皇上是個很清楚自己在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的人,從未出過差錯。當他以太子身份示人時,行事有度,沉穩堅定,不僭越、不畏縮,與父皇的關係既有父子的親暱又有君臣的相待,分寸尺度拿捏得非常好。當他以一介布衣行走江湖時,可就狂傲不馴、恣意自我了,沒有什麼不敢做的,包括去挑戰江湖高手,曾經還為此受過傷。那時父皇氣極了,讓人抓皇兄回宮禁足。不過,近些年來,沉重的擔子壓身,他漸漸收斂,也漸漸成為一名真正的『帝王』了。當然,我皇兄生來就注定當皇帝,這是他的使命,但說真的,我更想念當年他那副張揚、任性自我的樣子。」

  柳寄悠靜靜聽著,心裡也在回想那位高高在上、聖心難測的帝王,在年少時代是個怎樣的面貌?又是怎樣的花招迭出騙取花魁們的芳心,贏得青樓薄倖名……

  柳寄悠心神恍惚,整顆心飄飄漫漫於雲端、於不知名的遠方,看著英王俊卓的面孔,遙想著另一張相似而威嚴易怒的帝王面容一一明知不應再想,卻又忍不住去想起,那男人……實在是誰也忽視不了的啊……

  雖然一直自視甚高,但很遺憾,柳寄悠必須對自己承認,面對那樣出色的男人,又有了一夜的親密糾纏,想要把他隨意打發出腦海、並當成路人般不在意,實在不可能。因為,她不過是個平凡又尋常的女人罷了。

  一個,做不到對他等閒視之的平凡女人,與其他女人並無不同。

  皇帝南巡,朝廷一大盛事。

  文武百官恭候在「承天門」外,只待時辰一到,由欽天監以及禮部舉行過各種祈福儀式,然後長長的儀仗拱衛著皇輦御駕出來,所有官員跪拜恭送,一路送出帝京南城門外。

  此刻皇宮內,要遠行的皇帝在祭拜過太廟先祖』拜別皇太后之後,依然利用少許的時間與臣弟、顧命大臣們商討國政上的一些安排與叮囑。

  「昨日曠勇將軍差人快馬捎來密函,爾等必須密切注意後續戰況,不能讓『北丹國』的內戰波及我朝西北邊關百姓,更要慎防他們假內戰之名,行侵犯之實。近年來北丹國有多起擾我子民事件,得多加注意才是。」

  「這事臣弟省得,皇兄且請放心,必不教北丹國趁機作亂。」龍天連胸有成竹地點頭。別的事他不敢打包票,邊疆各國事務都在他的掌握中。

  「再有,上回山南一帶的蝗災,朕派了戶部與工部官員攜帶物資前去賑災並勘察損失情況,過些日子會回來覆命。庫房裡準備十萬兩黃金,更挪出三十萬石米糧,三弟可依情況輕重發放濟助。朕之前己傳旨免去山南一帶災戶三年稅賦,大體上山南應當沒有大問題了,但仍然需要特別關注,斷不許賑濟中間出紕漏。」龍天運從不奢求官員清如水,也學著適當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吃相不要太難看,他都會放過(但一定會記住):但不該伸手的地方,若有不長眼的官員敢撈錢,他剁起爪子來可也是毫不客氣的,必教人痛徹心肺。

  「臣弟明白。」英王也痛恨那些搞不清楚狀況的貪官污吏,自會加強監督。

  「若有難以決定之事,可與康大人討論,聽取建議。」

  在御書房內廳,龍天運在交代完大臣們之後,再抓了三弟入內深談,此刻大抵已無其它事可說,剩下的瑣碎事,他也就不多說了,並不重要。

  「……大抵就是如此。你還有其它問題嗎?」之前已不斷與留守重臣及宗親們討論過南巡時帝京的一切朝政問題,也抓著三弟私下囑咐了不少事,雖然不認為還有什麼疏漏,但龍天運還是問了下。

  「沒什麼事了,若有突發大事,派人快馬加鞭南下追上御駕,便可由您裁決,我有什麼好擔心的?」龍天連搖頭,然後突然笑道:「倒是代為監國這一個月,臣弟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安排柳家小姐出宮,省得您回來看了礙眼。皇兄看不上她這樣平凡的女人,就不留她在宮中浪費米糧了。」他也不過是開玩笑順口提了一下,不料卻看到皇兄突然沉凝下來的臉色,似乎……似乎正在瞪他的樣子。「皇兄?」英王懷疑自己眼花了。

  「誰允你安排她出宮的?」龍天運沉聲質問。

  「您允的啊!上回您說這事要交付臣弟負責呀,皇兄忘了嗎?」龍天連不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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