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喝一點就好。」
「不准。」
「好嘛好嘛,就喝一點。」
「我說不准!」
「老公∼∼」
「我不是說過要你別這樣亂叫嗎?」
「老公、老公、老公∼∼」
她起身抓著他衣襟撒嬌,甜膩的嗓音能融化一個男人的心,他慌得想躲,兩人推推擠擠之間,一個重心不穩,跌倒在地。
她趴在他身上,柔軟的兩團渾圓擠壓著他胸膛,更別說浴衣下擺還敞開,細滑如脂的大腿肌膚蹭著他。
這種偶像劇才會發生的橋段是怎麼回事?
孟凡腦海有片刻空白,杜怡蓁同樣也失神,四目相對,時間彷彿在這瞬間曖昧地凝結。
兩人都不禁想起之前也有過似曾相識的場景,只不過那時是他故意將她壓倒在床上,沒想到最後反而是她突如其來地吻住他。
那個吻激烈而熱情,如熊熊烈火,幾乎一發不可收拾。
孟凡盯著眼前兩瓣水潤如櫻桃的粉唇,下意識地吞了口唾沬。
喉結因吞嚥而滾動,吸引了她傻楞楞的眸光,也不知哪根神經搭錯線,她竟用唇瓣貼上。
他呆了。
她幹麼……親他的喉結?
她也呆了。
怎麼又是她像個色女主動勾引他?
蓁蓁,既然我兒子害羞,不如你主動出擊?
正茫然懊惱時,孟老媽含笑的嗓音驀地在腦海迴響。
原本她其實不是也想誘他多喝點酒,造就一個酒醉上床的意外嗎?沒想到現在卻成就了另一個「意外」,要不……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還沒想個透澈,他低啞的嗓音又揚起,像一把質感上好的弓,撩撥著她心弦。
「杜怡蓁,你很重,起來……」
她倏地吻住他,那麼慌亂、那麼迫切,像是要將他嘴裡吐落的言語全數吞沒似的。
孟凡先是呆住,接著胸臆升起一股模糊的郁惱。
又是她!
兩人之間兩次熱吻都是由她採取主動,他這個大男人顏面何存?
他氣狠了,非得讓她嘗嘗他的厲害不可,抱著她在榻榻米上一個翻滾——「啊!」她驀地逸出一聲驚呼。
「怎麼了?」他警覺地停住動作。
她從他懷裡掙扎地坐起身,指了指身後的日式矮桌。「撞到這個了,好痛!」
「撞到哪裡了?我看看。」他又擔憂又好笑,湊過去瞧。
她可憐兮兮地撫著自己左邊的肩頭,他輕輕拉下浴衣領口察看,果然見那潤白的肌膚上透出一片淡淡的瘀紫。
「笨蛋。」他低聲罵道,話裡卻掩不住心疼的意味。「我幫你揉揉。」
他從行李箱裡找出一小罐藥油,用指腹沾了些許,在她肩頭瘀傷處用力地揉。
「啊啊啊!你輕點啦,好痛……」
「活該!誰教你剛剛要突然那樣?你身為女人,就不懂得矜持一下嗎?」
她泛著疼痛的淚光,看來格外楚楚可憐,小小聲地說道:「對不起嘛。」
他沒說話,繼續替她揉瘀傷,揉著揉著,手上的力道卻變了樣,順著她肩頭滑向她曲線起伏的背脊,宛如愛撫。
她覺得不對勁。「你……在幹麼?」
墨幽的眼眸意味深刻地擒住她,看得她心慌意亂,芳心咚咚地跳。
「這是給你一個教訓。」他啞聲低語。
「什麼教訓?」
「說對不起有用的話,男人就不會被說有狼性了……」
話語未落,她柔軟的胴體已被男人整個摟抱住,丟往榻榻米上已經鋪好的被窩裡。
長夜未央,旖旎無限……
一個禮拜後,杜怡蓁和孟凡提著大包小包回到台灣。
除了兩人的行李,其中還有不少從日本買回來的戰利品以及送給家裡兩位老人的禮物,滿滿地擺了一桌,看得孟老爹和孟老媽喜不自勝。
「買這麼多東西回來,都是要給我們的啊?」孟老媽有點不敢置信。
「瞧蓁蓁對我們多好!別家的兒媳婦可做不到這樣,出門度蜜月都想著公公、婆婆。」孟老爹也樂呵呵地。
兩人雖都過慣了富貴生活,每年也都會出國旅行,再珍貴的東西也沒放在眼裡,他們看重的是晚輩這份心意。
買保健藥品就是關切著他們老人家的身體健康,買日本特產的清酒那就是知道孟老爹平常愛小酌幾杯,買珍珠項鏈就是讓孟老媽戴著增添美麗的光彩。
其實就算只是買幾樣土產點心或尋常的紀念品,他們都會開心的,偏偏笨兒子從來都沒想到這樣討好老人家,還是這個兒媳婦好啊!怪不得人家都說女兒是父母的小棉襖,就是貼心。
他們是來不及生個好女兒了,不過有個好媳婦也不賴啊!呵呵!
趁著兒子回房間整理行李,孟老爹指揮傭人幫忙整理禮物時,孟老媽神秘兮兮地將杜怡蓁拉到陽台,悄聲探問。
「怎麼樣?事情成了沒?」
杜怡蓁自然曉得婆婆要問什麼,粉頰微微一熱,點了點頭。
孟老媽見兒媳婦羞答答的模樣,懷疑她到底曉不曉得自己在問什麼。「我是說你跟孟凡的事,你們倆真的……那個了?」
「嗯。」
「真的成了?」孟老媽聞言狂喜,忍不住笑出聲,一面笑著一面又稱讚不愧是自己的兒子,就知道他不是不行,只是太君子。
他那叫君子嗎?
杜恰蓁啞口無言。在對她開葷以前,她承認他確實有點純情男的樣子,不過開了葷以後嘛……「對了,蓁蓁,」孟老媽欣喜之餘,也不忘這些日子一直懸在心頭的煩惱。
「既然你跟孟凡現在都『陰陽調和』了,表示他有把你放在心上了,那關於你跟我們簽的那份婚前協議,我看是不是應該跟他說實話?」
杜怡蓁聞言一凜。「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孟老媽蹙眉。
「還不到時候。」
「可是難道一直讓他誤會你……」
「媽,你跟爸答應過我的。」杜怡蓁打斷孟老媽,面露祈求。「你們讓我自己決定好不好?」
孟老媽憐惜地望著兒媳婦,遲疑片刻,終於還是點頭了。「那好吧,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媽和爸只是怕委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