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夫人誘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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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挨了他一腳,丘成肚子一痛,踉蹌的後退幾步,還沒緩過勁來,初六又再朝他踹去一腳,這一次他沒能站穩身子,摔跌在地。

  初六沒饒過他,上前不停的抬腿踹著倒在地上的丘成,把他踹得連連慘叫。

  丘李氏見初六這般凶殘的模樣,先是嚇到了,等見他死命端著兒子,她這才回過神,大叫出聲,驚慌的奔過去想扯開他。

  「住手、住手,不許踹我兒子!」

  然而此時初六踹紅了眼,哪裡肯停下來,一抬手就把丘李氏揮倒在地,繼續踹踢抱著頭蜷縮著身子,慘嚎連連的丘成。

  高久思見初六又犯了病,擔心他把人給活活端死,趕緊上前拽住初六的手,想阻止他。

  「初六,夠了,別踹了。」

  他揮開她,狠戾的神情異常猙獰,宛如地獄來的修羅,出腳毫不留情,一下一下重重踢著丘成的身子。

  丘成驚駭得想逃跑,可初六壓根就不給他逃走的機會,每當他爬起來,他便狠狠朝他的脛骨踹去一腳,把他疼得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丘李氏放聲大叫,「救命啊,殺人啦,快來人啊……」

  高久思再上前想阻止初六,可不論她怎麼叫他都不聽,她一上前就被他揮開。

  她從沒見過這樣的他,以往他犯病時,多少還能說些道理,今天他彷彿什麼都聽不見,她心中暗自驚疑,生怕他真把人給踹死,趕緊一把從背後抱住初六,使盡吃奶的力氣拚命將他往後拉。

  「初六,夠了,快住手,別再踹了!」

  不知是不是她柔軟的身子貼覆在他背後,觸動了他的心,初六緩緩回過頭,看了她一眼,佈滿紅絲的雙眼瞇了瞇,「你……」只說了個字,便冷不防厥了過去。

  高久思急忙扶住他。

  而另一邊也扶起自家兒子的丘李氏,見兒子被踹得奄奄一息,恨聲朝高久思和初六咒罵,「你們兩個竟惡毒的把我兒子打成這般,我要去官府告你們,讓你們這對狗男女不得好死!」

  高久思冷冷回了她一句,「你儘管去告,官府正愁找不到縱火燒了我鋪子的兇手呢。」

  一臉憤恨的丘李氏聽見她的話,臉上隱隱露出一抹驚慌,「你說什麼我聽不懂,你鋪子被燒幹我們什麼事?」

  「是誰做的心裡有數,但凡蓄意縱火者,依本朝律令一律處死,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們等著吧!」她早就懷疑丘家母子了,畢竟最近她只跟他們結怨,遂拿話激一激丘李氏,她的反應讓她有了六、七分的篤定,高記茶鋪的火就是他們母子所放。

  燒茶鋪已是罪無可恕,丘成還拿扁擔打初六,看著倒在懷裡昏迷不醒的初六,她與丘家母子這仇是結定了。

  她的丈夫,誰也不能欺負!

  「誰心裡有數了,那火可不是咱們放的,你不要含血噴人!成兒,咱們走,娘帶你去看大夫。」丘李氏不敢再提要去告官的事,趕緊扶著兒子離開。

  與此同時,陶七正站在不遠處看著幾人,見高久思扶著初六離去,龐度再也按捺不住了。

  「七少適才為何阻止我出面幫世子爺?」雖然神韻不同,但他一眼就認出那人是自家世子爺,此人左耳垂上有顆黑痣,一模一樣的面容,一模一樣的黑痣,此人定是世子爺無疑。

  剛瞧了一場好戲,陶七心情不錯,回了他一句,「你沒瞧出你家世子爺不太對勁嗎?」

  「言大夫不是說過,世子爺似是不記得以前的事,變得癡癡傻傻。」

  「他何止變得癡傻,方纔他那猙獰的模樣你沒瞧見嗎?」

  「七少發現什麼了?」

  「你應當見過當年那個凶名赫赫的鬼腳戰將刑厲吧?」

  「見過幾面。」刑厲三年前在與北晁國的一場大戰時失蹤,從此下落不明,不知生死,世子與刑厲是好友,為此還曾千里迢迢跑去邊疆找了他數月之久。

  「他適才那表情就同刑厲一個模樣。刑厲把自個兒那雙腿練得宛如鐵石,抬腳一踹就能踹死人,戰場上兵將是拿刀槍在拚搏廝殺,刑厲卻用著自個兒那雙腿踹死了無數的敵人,因此被封為鬼腳戰將。」末了,陶七批評了句,「不過比起刑厲那腿勁,他可就差多了。」

  「世子爺怎會突然這般?」龐度臉上露出一抹擔憂之色。

  「你問我,我問誰,咱們暗暗跟著那姑娘,再見機行事。」親眼瞅見安長念這般模樣,陶七頗感興趣,沒打算即刻帶回他,想先暗中看看樂子,或許還能瞧見什麼有趣的事,不過這話他自然不會告訴急著想帶回自家小主子的龐度。

  「大膽惡奴,拉下去打十大板……娘,我沒做壞事,是那臭小子存心誣蔑我……姊姊,我得了頭狼,它通身的毛髮全是白色,好看極了,你要不要去瞧瞧……爹,那杜王家的郡主闊嘴芝麻眼,長得活像鬼似的,我要是娶了她,夜裡見了豈不是要被她給活活嚇死……來人,快點把那條大魚拉上來……」

  昏睡中的初六腦子陷入一片混亂,一段一段凌亂的畫面在他腦海裡交錯閃現。

  守在床榻旁,聽見他那些囈語,高久思柳眉緊獲。以往初六瘋病犯了,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今兒個也不知怎麼回事,都昏睡了快一天還沒醒來,眉頭緊皺著,嘴裡還喃喃不休的說著她聽不明白的話。

  見他這般,她有些不安,先前已請了鎮上的大夫來給初六瞧過,大夫明明說他身上都是些皮外傷,不打緊的啊……

  過來探望的何嬸見初六這般模樣,扯著同來的丈夫到一旁,小聲嘀咕著,「哎,你瞧大姑娘會不會是惹到什麼髒東西,要不咱們的茶鋪怎麼會無緣無故被燒了,老太太也在她成親那晚走了,現在才剛出了喪,又輪到初六遭了難,被打得到現下都還沒醒來!你看,咱們要不要請個大師過來給大姑娘驅驅邪?」

  李三胖和阿禾、方全也都來了高家,阿禾聽見何嬸的話附和道:「可不是,大姑娘近日厄運連連,難不成真是撞了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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