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夫人誘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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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頁

 

  聽他提起這事,安長念頓時面露憤怒之色,「我是被人給害了!等我回去找到那混蛋,非把他抽筋扒皮不可!」

  「你被人給害了?」陶七有些意外。

  「當時我的船被幾條大魚撞了,也不知那些魚是什麼做的,竟有著一身銅筋鐵骨,硬生生把船給撞破了幾個洞,又遇上幾個大浪打來,整條船就散了,危急間,我抓住了一塊船板,由於事發突然,等我定下神來後,才發現其他的人都不見了,只有當時隨我出海的一個隨從也抓住了根木頭,漂在我旁邊,可他那根木頭太小,見一個大浪打來就要把他給淹沒,本少爺才好心讓他過來我這塊船板上。」

  「然後呢?」

  「我們在海上漂流了大半天,都不見有人來救,就在日落時分,好不容易瞧見附近有條漁船,我們一邊呼救一邊劃過去,誰知道就在那當下,他竟然朝我的腦袋狠狠揮了幾拳,然後把我推進海裡。」提起這件事,安長念恨得咬牙切齒。

  陶七原以為那隨從是想獨佔那塊船板,但繼而一想又覺不對,「不是已看到漁船,快得救了,他為何要襲擊你?」

  「他把我推入海裡時,責怪我說,要不是當初我命人釣起那尾大魚,也不會害得船被那尾大魚的同伴給撞破,導致翻船。」這是他的錯嗎?又不是他讓那些魚把船撞沉的,要怪該怪那些該死的魚才是吧。

  陶七不客氣的說了句,「聽起來你確實該死。」他聽說出事後,活著回來的只有六個人,當時可是有三十幾個人一塊出海啊。

  見他非但沒有責怪那謀害他的奴才,還幫著對方這麼說他,安長念怒道:「你說什麼?!」

  「要不是你非要釣那條魚,也不會引來它的同伴撞船想搭救它,這不是你的錯是誰的錯?而且你知道與你一塊出海的那些人,有二十幾個全都葬生海底嗎?」

  聽見死了這麼多人,安長念靜默了瞬間,接著便駁斥道:「海裡的魚本來就是讓人釣的,我讓人釣魚有什麼錯?誰知道那些魚竟會瘋了似的來撞船?」他沒想到事情會那麼嚴重,心裡也十分後悔,但長久以來的驕傲讓他說不出抱歉的話。

  他這麼說似乎也沒錯,但陶七涼涼的拿另一句話來堵他,「你要是不出海,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覺得他這分明是故意挑刺,安長念一時忘了愧疚,「陶七,我知道你巴不得我死了對不對,你們明明來了水雲鎮多日,卻遲遲沒來找我,你是不是不希望我恢復記憶,想讓我一輩子做個傻子?」

  陶七不疾不徐的回道:「那時龐度去找過你,是你自個兒不肯跟他回來,而且你完全不記得咱們,要帶你回京,只能綁著你或是打昏你,難道你希望我們這麼做嗎?」

  安長念拂袖冷哼,「我看你壓根就不想帶我回京。」當時他去了升明客棧,找到龐度後,便讓龐度替他弄來一件像樣的衣袍,換下身上穿的那件,再命人連同銀子送回給高久思。

  他得回記憶的同時,也記得在他失憶時發生的所有事,包括他神智不清,瘋瘋癲癲的把自個兒當成了皇上、皇后、某個將軍、大臣和王公貴族等,甚至還有他養的那頭白狼,其中也包括他曾短暫變回自個兒的那次。

  想起那時高久思譏笑他,身上沒半文錢,他才讓人送回那身衣袍和銀子,就是要讓她知道,他堂堂泰陽侯世子,銀子多的是。

  想起她,他掀起車簾,忍不住再朝水雲鎮的方向瞥了眼。

  那丫頭該收到他命人送去的衣裳和銀子了吧?腦海裡湧現他成為初六時,與她在一塊的那些記憶,對自個兒被當成傻子,他覺得難堪的同時,心裡又莫名的掠過一些怪異的情緒,像是不捨、像是眷戀。

  下一瞬,他趕緊搖頭想搖掉那古怪的心緒。他有什麼好不捨和眷戀的,前段時間那丫頭還把他當成下人,唆使他幹活,他沒找她算帳已是他大肚。

  「你就這麼走了,那高久思怎麼辦,不管怎麼說她都和你拜堂成親了,你就這樣拋棄妻兒不管?」陶七語氣裡透著一抹責備。

  安長念心中不滿,覺得陶七這傢伙有什麼資格來指責他?

  「當時我什麼都不知道,是她誘騙我同她成親,本少爺沒治她罪已是寬待她了。」他嘴硬的說,接著提出一個交換的條件,「我知道你這回定不是心甘情願來找我,關於她的事,你回京後不許向任何人提起,那我回去後也不會對我爹和皇后姊姊提起,你來水雲鎮多日,存心拖延著不帶我回去的事。」

  陶七挑起眉,這是在威脅他,想讓他替他掩蓋他薄情寡義,拋棄對他有恩的糟糠之妻的事?

  「若我非要說她的事呢?」

  安長念有恃無恐,「那我就告訴皇后姊姊,說你在水雲鎮看我受人欺負,不僅袖手旁觀,還一再阻攔龐度帶我回京,直到我遭人偷襲,自個兒恢復了記憶,才找上你們。」他姑母,也就是陶七的母親時常進宮探望姊姊,屆時一向疼他的姊姊定會告訴姑母這件事,讓姑母好好責罰他一頓。

  聽見他這番威脅,竟與事實相去無幾,陶七不知他這是朦到的還是真知情,略一沉吟之後道:「沒人問起她的事,我自不會說。」

  換言之,若有人問起高久思,可就不在此限了。

  第8章(1)

  初六離開後,何長旺與李三胖等人都很擔心高久思,不過她只歇了一日,翌日便打起精神來盯著茶鋪的重建。

  看著為她擔憂的幾人,她強顏歡笑的表示,「初六走了,這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茶鋪是爺爺奶奶留給我的,我現下只想把它重新建起來。」

  聽她這麼說,眾人才放下心來,「你能這樣想就好。」

  然而在得知初六離開的事後,有人卻存心不想讓她好過,例如丘李氏,特地跑來冷嘲熱諷、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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