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睿,姜雪櫻究竟好在哪裡?!」玄擎剛有些惱羞成怒。「她配不上你!」玄石睿一臉厭惡,他痛恨叔叔居然還有這麼扭曲的想法,不過他懶得再和叔叔多加爭論,他寧可想別的方法。
「石睿!」玄擎剛對著侄子的背影叫喚。
但是玄石睿頭也不回的走人了。
玄仲民聽完了兒子的敘述,他沉默的喝著茶,以他對弟弟的瞭解,他是有可能耍這種小計謀,但是弟弟總不會真的讓玄氏建設倒閉吧?畢竟公司弟弟也花了不少心血。
「爸,和我去紐約。」這是玄石睿最後的打算。「我在紐約有公寓,可以回去做理專,你還是可以不愁吃穿的養老。」
「兒子,你以為我擔心的是這個?」玄仲民勾起看播世事的笑容。「自從你媽走了之後,我的心有一部分早就跟你媽一起離開了,要不是得把你栽培長大、要不是玄氏建設也像是自己的小孩,不然你以為我在拼什麼?」
玄石睿對父親笑了笑。爸爸的心……他這個做兒子的懂。
「你真的那麼討厭叔叔介紹的那個女人?」玄仲民不相信弟弟的眼光那麼差。
「一點好感都沒有!」
「那麼……你真是心有所屬?」玄仲民其實樂於見到兒子的感情有歸宿,他不覺得家世匹不匹配有多麼重要,最重要的是兒子能夠快樂。
「是的。」玄石睿大方承認。
「說給爸爸聽聽,你們是怎麼認識的。」玄仲民很感興趣。
玄石睿拉過一張椅子,坐到父親的搖椅邊,從頭開始訴說有關姜雪櫻的種種,她又是如何讓他從一個原本只在意自己的人,開始學會去為別人著想、開始知道要去照顧別人……
玄仲民只是靜靜聽著,未置一言,但由他臉上柔和、微帶笑意的表情看來,玄石睿知道父親其實也挺喜歡姜雪櫻的,雖然兩人還未曾見過面。「你真的愛這個女孩?」玄仲民正色的問。
「她現在不在你身邊?」
「我懷疑是叔叔搞的鬼,但是我沒有證據,不能隨便指控。」玄石睿沒有失去理智。「她硬是提出第三個條件來逼迫我,我只能暫時放手。」
「如果真要去紐約……」玄仲民難得幽默。「她會和我們一起去嗎?」
「會!還有她的妹妹。」玄石睿沒有忘記姜雨晨,那個慧黯、俏皮又身兼小紅娘的女孩。「爸,我可以照顧你們三個,在紐約,我有我的專業和人脈,你不用擔心過去那邊會吃苦。」
「我一點也不擔心……」玄仲民早就看開。「我手邊沒有五千萬,但是我會和你叔叔談談,他不會真讓玄氏建設倒閉的。」
「我也會聯絡紐約那邊的朋友,看能不能周轉到錢過來應急,Lucy說月底前要搞定。」因為有時間上的壓力,玄石睿很難得的感到沒有把握。
「兒子,事情總會過去,倒是那女孩……」玄仲民充滿了好奇。「哪天帶來讓我瞧瞧。」
玄石睿也想啊,等公司和叔叔的事情解決,他自然會把姜雪櫻帶回自己身邊。
就算再好的朋友,也不可能一直借住,所以姜雪櫻帶著妹妹和所有家當,住進一家收費低廉,但是又舊又小、看起來又很不安全的小旅社,沒辦法,以她手邊的積蓄,再加上正在待業中,只能省著住。
不過幸好暑假快到了,到時候她可以好好找工作,兩、三個工作都沒有問題,只要能撐過這一段時間,問題是,現在的工作沒有那麼好找。「姊,我也可以去打工!」姜雨晨想要出一分力。「你才十五歲,要打什麼工!」姜雪櫻喝斥。
「但是看你一個人這麼辛苦……」
「只要我們都平平安安的,再苦我都會咬牙撐下去。」這間小旅社的房間老是有一股霉味,而且浴室好像是五、六O年代那種老舊的規格,住過玄石睿的家後,這裡的房間像是地獄。「我看我們可能要先找房子,不能一直住這裡。」
「姊姊,我們真的不能回玄大哥家嗎?」
知道妹妹心心唸唸著玄石睿的家,那裡……對她們而言就是天堂,只是天堂不屬於她們。
「雨晨,活在現實裡,我們……」姜雪櫻告訴自己要堅強。「會過去的!」
「我想念玄大哥……」姜雨晨看了這個可怕的房間一眼,突然有股想哭的衝動,但是她忍住了,因為她如果哭了,說不定姊姊也會哭出來,姊姊被迫要和玄大哥分手,現在的心情一定比她還要難過好幾倍。
姜雪櫻也想玄石睿……非常的想!
但這就是真實的人生。
「我出去找工作,你一個人要注意安全,不是我的話,誰敲門你都不能開,也不要隨便出門,我知道關在房間裡很無聊,不過你一定要忍住,這裡出入分子複雜,你千萬要聽話!」姜雪櫻千叮嚀萬囑咐。
姜雨晨點點頭,欲哭無淚。
「雨晨,會過去的……」姜雪櫻又一次向妹妹保證。「姊姊答應你!」
姜雪櫻小心翼翼的打開門,剛好被站在門前想要按鈴的一名貴婦給嚇到。
待定下心神後,她望著對方,突地,兒時的記憶湧進腦海中……
第10章(1)
玄石睿還在為五千萬和紐約的朋友頻繁的聯繫,最主要是怕時間趕不上,如果跳票了,後果不堪設想。
要煩惱公司和姜雪櫻的事,玄石睿雖不至於焦頭爛額,但難免感到煩躁。
刑嘉妮又一次不請自來,花枝招展、盛氣凌人,好像她是救世主一般降臨。她把一張五千萬元的即期支票,像是仙女散花一般讓它掉落到玄石睿的辦公桌上,還一副施恩的高姿態,明知這很傷男人的自尊心,但是她就是克制不了,很想在他面前扳回一點女性的尊嚴,之前他從沒有給她好臉色,現在他卻得靠她。「五千萬在這裡!」她大方的說。
玄石睿不吭氣,只是冷冷的盯著她。
「我爸爸不會和你計較,利息不用算。」她又自顧自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