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這好笑的理由。鄭關昭乾脆隨她,也不生氣,說:〔妳要我不用就不用,把東西丟了。那你要買新的給我嗎?〕〔可以啊。只要不用這個什麼迷戀就好了。〕
〔這可是你說的,別賴皮。〕鄭關昭心情大好起來,〔好了,走吧。〕
〔走?去哪裡?〕
〔請你吃大餐。來不來?〕
〔你去約會,我跟你去幹麼?〕
〔我介紹你跟我女朋友認識〕
〔你不怕我搞破壞?〕春夏斜眼望他。
〔你敢,我就要你賠。〕鄭關昭很篤定的笑。
〔這種事沒得賠的。我一個抵你那些妖魔鬼怪好幾個,怎麼會划算!我才不幹。你要走快走,少煩我了。〕
真是大言不慚。她一個要抵人家好幾個。但鄭關昭只是笑得更開心,硬將春夏拖出門,說:
〔好啦!走了走了!請你吃大餐還要脾氣。〕
〔放開我!我說不去就不去!〕春夏掙扎一下掙不脫,張嘴要咬下去,鄭關昭眼明手快,伸手封住了她的嘴巴。
〔你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野蠻啊,一點都沒開化!〕搖搖頭,像是無可奈何。
〔好吧好吧,我把約會取消,專門陪你,這總成了吧?!〕大手一揉,又把春夏亂得像一團鳥毛的頭髮揉得更蓬亂。
第七章
為了陪春夏——呃,或者說請春夏〔吃大餐〕,鄭關昭放了女朋友鴿子,讓她白白等了一小時有多。為此,女朋友大發嬌嗔,和他冷戰當中。
鄭關昭賠過一兩次不是,但女朋友還在氣頭上,他也就隨她了。所以,一連兩個星期的週末,他都在家裡孵雞蛋,磨著春夏要春夏〔賠償〕。
〔你很煩耶!〕死沒良心的春夏,一點都不覺得不安,嫌棄地白白在她耳邊喋喋不休的鄭關昭。
〔你敢嫌我煩?也不想想是誰害的!〕鄭關昭雙手又腰,一副凶神惡煞討債的模樣。
關玲插嘴說:〔大哥,我看你還是趕快打個電話吧,免得對方真的不理你就慘了。〕〔我要是真的被甩了,我就把小鬼頭的皮剝來抵!〕鄭關昭說得忿忿的,似真似假,也不知道他真否那麼在乎。
春夏嗤一聲,說:〔老頭子行情那麼差,不過一個女人耍脾氣就那麼緊張兮兮。有本事就多找幾個,別老是裝那副臉,難看死了!〕
欽欽,說這什麼話!
她以為他跟她一樣,還是一個十七八、嘴巴無毛的青春小毛頭,可以隨便這邊飛飛,那邊聞聞嗅嗅嗎?他都三十了,女朋友是交來〔共創人生〕,不是像她那樣男朋友交來消遣的。這個臭毛頭,真沒打她一頓屁股她不會知道事情的輕重。
〔你這個罪魁禍首居然還有臉大發厥詞!〕他撲過去,大掌一把攫抓住春夏。〔玲玲〕在一旁狗仗人勢,助陣地叫個不停,汪汪地鬼叫得很熱鬧。
〔放開我!你這個臭老頭!〕春夏又掙又扭,想甩開鄭關昭。但她力氣沒他大,像小雞一樣被攫個動彈不得。偏生〔玲玲〕惹人嫌的叫不休,叫得她心頭一把無名火憤起。
〔妳還叫!〕春夏火冒三丈,遷怒到〔玲玲〕身上,狠狠朝它踢了一腳。
〔玲玲〕機靈跳開。春夏還想補一腳,被鄭關昭一手捉住,結果一手一腳懸空被抓在鄭關昭手上。那樣子實在狼狽又好笑。關玲忍不住笑了出來,說:
〔你們兩個別再鬧了好不好?〕
〔誰在跟她鬧著玩了?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她!〕
〔放開我!你這個色老頭!〕春夏口不擇言。
往常春夏這樣叫罵,鄭關昭都不覺有啥彆扭,但這回他抓著春夏細細的小腿,突然自覺起來,手上抓的,不再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
他猛一怔,忽然放開手,春夏沒提防,身體失去平衡,一屁股跌扑到地上。〔玲玲〕興奮的又叫個不停。
〔春夏,你沒事吧?〕關玲低呼一聲。
屁股都快開花了,看是有事沒事!春夏齜牙又咧嘴,跳起來,氣呼呼地瞪著鄭關昭,吼說:
〔你幹麼?想謀殺我啊?!〕
鄭關昭回神,壓下心頭那奇異複雜的感覺,也瞪眼說:〔你跟蟑螂一樣,殺不死的。〕
〔大哥!〕關玲拉開春夏,怕她又跳腳。她真是不懂,明知春夏氣得要跳腳,她大哥偏生就是要惹春夏。
〔你這老頭就是這麼差勁,活該沒女人要理你!〕春夏還要逞口舌之快。
這時電話響。關玲接了電話,找春夏的。
〔說我不在!〕春夏想也不想。
她的聲音不小,電話那頭大概都聽得到。對方不知說了什麼,關玲吸口氣,放下話筒,說:
〔是你那個男朋友打來的。他說他在他們學校總圖書館裡,要你馬上過去。〕
去他的!她那麼多男朋友,她哪知道是哪一個!.
別說她現在心裡正不爽,就是她心情好,她也不見得隨傳就隨到。但她有氣,回房間的路鄭關昭礙著,便掉頭往外走。
〔妳要去哪?〕鄭關昭馬上陰陽怪氣說:〔人家電話一宣,你迫不及待就應召去了?就算是應召女郎,效率也不必這麼高吧?〕
〔鄭關昭,你!〕春夏霍然回頭,額頭青筋差點就爆出來,反唇相稽說:〔你才沒出息咧!女朋友一發嗲,就嚇個屁滾尿流,屁都不敢放一聲,只敢找不相干的人出氣!〕
又來了!這兩個。關玲攤手吐口氣,索性不管了,自顧回自己的房間。
奇怪,什麼時候起,他們兩人如此〔水火不容〕?
〔我就是要找你〕」鄭關昭索性賴上皮。那態度根本也不似在生氣,倒是春夏無名火燒了一堆。
〔怎麼,你還想剝我皮不成?〕還態勢洶洶,只差沒叉腰比指頭。
〔那還便宜了你,揍你一頓屁股倒是真。〕
〔你敢!〕春夏倏地紅臉,也不知道是不是氣憤。大眼晶亮,腓紅的臉頰,凶戾地瞪著鄭關昭。
鄭關昭也同樣目不轉睛瞪著她,一股奇異的風從中間刮過,說不出名的氣流在那邊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