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這麼謙虛親切,不只談吐修養好,氣質也優雅,連關玲春夏都喜歡你,跟你這麼談得來。關昭真是有眼光!〕
春夏聽得差點沒嘔血,笑吟吟說:〔那是當然的,阿姨。關昭哥是鄭叔的兒子嘛!鄭叔眼光好,娶得了阿姨,關昭哥的眼光當然也差不到哪裡去。〕拍了一記大馬屁。
〔春夏!〕鄭杜皖雖然搖頭,臉上卻笑著,心情挺不錯。
〔春夏,你這樣說,鄭叔和鄭姨都要不好意思了。〕鄭旭陽也笑著搖頭。
阮雪菁也陪笑。她知道春夏是寄居在鄭家的,但看樣子春夏的地位似乎也不太低,起碼和關玲平坐,不禁對她小了心起來。
〔春夏好會說話。我要有這樣的妹妹,能說些體己的事,不知有多高興。〕
〔你要有這樣的妹妹,不被她氣死才怪。〕只有鄭關昭不給面子,〔小鬼滑頭得很,才不是你見到的這麼聽話。〕
〔阿姨,〕春夏像小孩子嘟起嘴,〔你看關昭哥啦,又欺負人了。〕
鄭杜皖也覺得鄭關昭當著阮雪菁的面前這樣說有欠妥當,笑了笑,轉開話題說:〔雪菁,你身體狀況保持得相當好,平常都上哪家俱樂部?〕
這時剛巧有電話找鄭旭陽,鄭旭陽退到書房接聽。春夏趁隙陰狠地瞪鄭關昭一眼,不巧被他接個正著。但他沒反應。春夏扯扯關玲,示意走人;關玲沒母親的命令不敢任意行事。春夏轉轉眼珠子,忽然低哼了一聲。
〔怎麼了?〕鄭杜皖問。
〔嗯,阿姨,我的肚子好像有些怪怪的……〕
〔快進去吧。〕沒等她說完,鄭杜皖便會意,小弧度擺個手。
春夏歉疚地站起身,手撫著肚子說:〔那我回房間了,阿姨。不好出息思,雪菁姐。你們慢慢聊〕那口氣說不出有多愧疚、不好意思似。
鄭關昭涼眼望著春夏-說〔望〕,不如說〔打量〕、〔盯視〕,表情有些灰,但沒說什麼。
春夏走上樓,確定脫離受監視範圍,眉頭一鬆,雙手擱在腦袋後頭,吐了吐舌頭做個鬼臉,還對自己笑起來,一副輕鬆愜意。
她幾乎吹起口哨,大搖大擺的走回自己房間。
呆子才會楞楞地待在那裡活受罪!
她用腳勾上房門,一屁股陷在舒服的皮椅上,雙腿高高掛在桌子上,再也沒有下樓去。
???
因為太愜意、太舒適了,春夏搖腿晃腦起來,還哼起歌,啦啦啦地,完全沒注意到悄然無息站在門口瞪著大眼睛望著她的阮雪菁。
要收腿已經來不及了。
春夏索性皮著臉,〔喲〕了一聲,搭著笑,說:〔你怎麼上來了?雪菁姐。〕
奇怪,她明明把門關得好好的。看清了只有阮雪菁一個人,心頭篤定不少。〔就妳一個人?我阿姨呢?還有關玲姐和關昭哥呢?〕
〔鄭伯伯有事找關昭,皖姨在吩咐下人一些事,我請她不必招呼我了,反正都是一家人嘛。〕
這麼快就變成一家人了?春夏皮笑向不笑。〔阿姨一定很喜歡你。〕
阮雪菁微笑,沒有正面響應,說:〔我看你房門開著,所以過來看看,你別介意。〕
人都進來了,才說這些屁話,她要介意也來不及。春夏笑咪咪說:〔怎麼會!雪菁姐不愧是關昭哥看上的女人,連習慣都這麼相似。關昭哥也常常像這樣,就算是三更半夜也一樣,連門都不敲就跑進來。我抱怨了好幾次,他都不聽,碰上我正在換衣服時,還笑我身材扁,胸部小,好討厭喔!〕一副天真的口吻。
阮雪菁臉色微微變了一下,目光緊起來。但看春夏一臉爛漫,笑得多沒心機。
她盯著春夏高高擱在桌上的長腿說:
〔你都這麼率性?女孩子這樣不太好看哦。〕大姐似姿態。
春夏見勢收回長腿,又一臉諂媚說:〔關昭哥也常常這麼說。妳就不知道,雪菁姐,他才凶呢!每次要給他撞見了,他不由分說就一巴掌掃下我的大腿。很痛的耶!打得我大腿都紅起來了。而且還打我屁股,把我按在他大腿上,狠狠用力的打我屁股〕邊說邊作勢地摸摸她圓翹的臀部,好像仍心有餘悸。〔我又不是小孩子,他
還打我屁股,你說他是不是很可惡?雪菁姐。〕
阮雪菁臉色又是一變,臉上的笑容只能說是勉強掛住。春夏說得那麼天真,但她清楚,春夏沒她表現出來的那麼不解世事,那狡猾的眼睛窩藏的都是譏嘲。〔因為你還小,所以關昭才會管教你,也是為你好,〕阮雪菁勉強撐著笑容,暗裡卻有些咬牙切齒。
〔才不呢!他就從來不管關玲姐〕春夏表現得一副咬牙切齒。〔啊!對了,雪菁姐,你要不要去參觀關昭哥的房間?〕故意壓低嗓音:〔我知道他把那些有的沒有的雜誌都藏在哪裡,還有寫真集,那個色老頭!自己上樑不正,還敢管教我。〕
〔你怎麼知道?聽你說得好像挺熟。〕阮雪菁試探。
〔啊,我常去嘛!〕春夏回得不假思索,沒注意阮雪菁那一閃而逝的不對勁臉色。〔我就說他只會欺負我,老是叫我幫他捶背捶腳,我要不肯,就打我屁股,好霸道。雪菁姐,你一定要幫我,關昭哥實在太可惡了。〕
〔他只是跟你逗著玩吧。〕阮雪菁的笑容掛不住了。
〔才不呢!他還逼我簽什麼條約,說我是他的女奴,還說女奴本來就是要伺候主人的,不管什麼事,我全都要聽他的〕
〔夠了!〕阮雪菁終於忍不住了,臉色鐵青,非常難看。
〔咦?雪菁姐,你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還在作戲!阮雪菁忍無可忍—轉身衝了出去。
春夏也不追了,安適坐在那裡,慢慢地、得意地抿起笑,抿得兩邊嘴角彎彎。
但她沒安適太久,才一會工夫,鄭關昭便一臉凶神惡煞衝了進去。
〔小鬼!你到底對雪菁胡說八道些什麼?!〕
〔我哪有?〕春夏一臉無辜委屈。〔關昭哥,你不要隨便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