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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頁

 

  直到昨夜。

  即使屏障著任何想像,她的喉口仍是湧起強烈的不適感,心頭撕裂著。他正跟人纏綿時,她眼前一片泛白,無法控制地顫抖著,想把自己埋進地底深處,什麼也不要看,什麼也不要想。

  原來,馮無鹽,你這麼軟弱。

  以前她一直認為她跟十六想法不同,她堅強許多。現在比起來,執意要人宮當寵妃的十六,心志確實比她強大許多……寵妃呢……會愛寵十六的男人將是眼前這個……皇帝……

  她都想放聲大笑了。

  無意間,她瞥見桌上燒了一半的畫,心裡終於明白好一陣子沒見的男人出現的原因。

  因為意願被違背了,所以他無法容許?如果乖順點,很快會生膩?馮無鹽帶點迷惑地想著。

  「怎麼這麼晚回來?」他含笑道,打斷了她的思緒。他走到她面前,目光一直膠在她的面上,也不知在看什麼。「在外面玩得開心麼?」

  一股甜膩膩的氣味撲鼻,他終於轉開視線,落在她的左手上。他抽走她手上的糖葫蘆,訝問:「手這麼冰?

  可見是凍到了……喜歡糖葫蘆?」

  「還好。」她自覺語氣很正常,於是,微笑道:「是鍾憐送我的。」

  他咬了一口,眉頭蹙起,隨手丟了。「若不愛吃,丟了就是,顧及她做什麼。」

  「這是鍾憐的心意。況且,我沒有嘗試過,怎會知道喜不喜歡呢?」

  「鍾憐的心意你倒看重得很。」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最後落在她一身男裝上。他的目光灼灼又帶著一絲陰暗,嘴角彎了彎道:「你一身男裝竟如此令人垂涎,怎麼不是讓我第一個見著呢?有多少人見過了?」他的手指認認真真極為細緻地替她解開束髮。一頭青絲如雲落在肩腰上,接著,他順勢埋進她的發間,輕輕咬住她的耳輪。

  馮無鹽面帶微笑,站在那裡動也不動,輕聲說道:「我的癸水還沒有結束。」

  他的動作頓時停住。

  他眉眼微側,盯住她的表情,大手改而覆上她的心口,柔聲道:「無鹽,你心跳真快。」

  「是啊,真是遺憾……我、我也是想的……」

  他喔了一聲,忽地要吻住她略帶淡白的唇瓣。

  馮無鹽下意識避開。

  他眸光裡閃過怒火,掐住她的下巴,硬是封住她的雙唇。馮無鹽的抗拒如同妣蜉撼樹,不及他力道萬分之一,仍讓他察覺出她的排斥。他心頭大怒,不退反進,只手圈住她的腰身,將她拋在桌上,壓著她的後腦勺,進人她唇間狠狠地吻著。

  突然間,他悶聲晤了一聲,揮開她嬌弱的身子,他的力道過猛,她不受控制地往後倒去。

  她後頭正是燃著的燭台!他瞬怔,眼明手快到甚至驚惶地護住她的後腦勺,強拉了她回來。光的熱度在他手背上竄過,可以想見她一壓燭台,小小火苗也能自她發上燒起。

  這一來一回,兩人的呼吸都是略帶急促,微微喘著,對瞪著。他的目光掃過她微顫的身子,力氣不對等,方差點釀出大禍來。

  第8章(2)

  龍天運第一次嘗到那種旁人傷你你還要小心翼翼克制的委屈感。

  他一連退了幾步,一字一語沙啞說著:「永遠不要,在我毫無防備的時候企圖傷害我,除非你想落得跟我現在一樣的下場。」隨著開口說話,鮮血自他唇間流出,他不在意地抹了又抹,居然一時止不住。

  馮無鹽見狀,心口猛地被絞了一下,幾度張口欲言,聽見他又道:「別告訴我,這不是你蓄意的。」

  他冷靜地暗示她,最好別說實話,有些話說出口就是禍事了。要是蓄意也就罷了,不是故意的那表示什麼?

  是連碰也不想讓他碰!

  固執又倔強,說不定她真的會說出口,而現在他並不想聽見。龍天運心頭堵得很。這些日子冷著放,倒是把人愈放愈遠了,加上一整天聽見的,就算她後腳出了拍賣鋪,他直接處理掉那個姓胡的男人,怕也難解他內心如波濤的怒意。

  放在後宮多好,誰敢窺他的女人?他閉了閉眼。當帝王久了,有些事太方便了,反而不願輕言離開這個位置。

  「為什麼燒了畫像?對我生厭?」

  「……不小心燭台倒了。」

  「跟喜子說的一模一樣呢。」他露出笑,「昨晚喜子跟你待上一夜?做什麼?」

  「他……他不是太監嗎?太監跟我待上一晚,能如何?」

  他面色古怪,低笑道:「就衝著你這話,我便饒了他。我一直納悶,前朝的太監數目也過多了點,那些個陰私事那些帝王怎會不知。你道,喜子美嗎?」他一見馮無鹽蒼白的臉色帶些不知他所云的茫然,柔聲道:「你當真是救了他一命。那麼,那個姓胡的呢?跟個男人待在室裡大半天,你從他身上得到了笑容,很開懷?」

  她吃驚道:「你派人跟蹤我?」

  他上前一步,漫不經心道:「不,那是保護。為什麼不姓龍?燕奔哪好?寧願跟他借姓而不願跟我?」

  「陛下的姓氏……怎能隨便借人……你,你嘴裡的傷,先上藥吧……」她艱難地說道,下意識握住腰間的碧玉刀。

  龍天運目光轉到她握刀的動作,盯著片刻,跨了兩步縮短彼此距離。

  他轉而注視她噙著薄薄水光的黑眸半天,視若無睹她的握刀,捧起她冰冷的雙頰,俯頭蹭住她的雙唇。

  在那一瞬間,馮無鹽挺直了背脊,緊緊閉著嘴,他也沒有要深吻,就這麼把他嘴上的血當作紅脂一點一滴沾上她的唇雛。

  直到他滿意了,甚至她涼涼的唇都蹭熱了,他才笑道:「現在這顏色才適合你,瞧你剛才唇色多難看。」他突然問道:「因為我是帝王?」

  她沒有回答。

  他半掩住深暗幽黑的眼,微微笑著。「馮無鹽,不管我是什麼身份,只要我還要你的一天,你就只能有一個選擇。」

  「……陛下要多久呢?」

  瞬間,龍天運的眼底出現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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