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東新金控的董事長夫人是我的好姐妹,我跟她開口借個五億元不會有問題。」東新金控是國內第一大金控公司,這些年她很積極的參與上流社會闊太太們的活動,和許多富豪太太都成為朋友和牌搭子。
「你有什麼條件?」
「爽快,那我就說了,我要你放棄接班,並且發誓以後不會跟奇軒爭奪公司繼承人的位置,就算你爺爺屬意你接班,你也要自動棄權,你可以做得到嗎?」
周秀燕的座車離開了公司,想起八個月前的事,她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
現在,她就只要等著兒子接管公司的那一刻到來就行了。
而魏奇軒在母親離開後,還是覺得怪怪的,因為媽媽剛剛的話不像是隨口說說而已,那語氣聽來像是將來接管公司的人鐵定是他,為什麼呢?是不是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
其實他也不想輸給大哥,不過他並不需要媽媽幫他,他會好好努力追上大哥,靠工作實力和大哥公平競爭,畢竟身為魏家的子孫,他也不想被小看,如果將來爺爺決定由大哥接管公司,那麼他也會真心誠意的恭喜大哥。
至於回到自己辦公室裡的魏邑廷,儘管剛剛在樓下遇見繼母,但他心情不受影響,繼續工作,無意間,當他瞄到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他伸手摸著戒指,臉上表情很平靜。
「好,我答應,我發誓以後我不會接管爺爺的公司,而且在奇軒接管公司之後,會主動離開公司。」
他記得繼母說可以幫他借到五億元時,他沒有一絲猶豫的同意了她的條件,繼母好像還問了他不後悔?
絕不後悔!他是這麼說的。
他又摸了下婚戒,然後繼續工作。
第2章(1)
十四歲的何凱欣從化妝室回到包廂,發現除了魏邑廷外,其他的人全看著她,而且笑得很怪異。
「怎麼了?」她坐回位子上。今天晚上他們全家又跟魏叔叔和他兒子一起吃晚餐,地點是在郊區一間精緻高級的日式料理店,這裡沒有開放式的用餐空間,全都是包廂,相當的特別。
坐在身旁的弟弟何凱恩對著她笑得很欠揍,只見他嘻嘻哈哈的說:「姐,你要結婚了。」
「什麼?你別胡說八道了。」笨蛋弟弟。
「我沒有胡說八道,是真的啦,剛剛爸爸他們說讓你以後跟邑廷大哥結婚。」何凱恩雖然常被姐姐罵笨,但他已經要十歲了,好歹也知道結婚是什麼意思,就是跟喜歡的人在一起。
聽到弟弟這麼一說,何凱欣驚慌不己,一轉過臉,視線剛好對上坐在她對面,也正盯著她瞧的魏邑廷,她的心猛地飛快跳著,那雙黑色的眼眸像是要把人給吞噬了似的,讓她輕顫了下。
魏明成帶點酒意的笑著。「凱欣,將來如果你願意嫁給邑廷,魏叔叔會很高興的,我會把你當成女兒一樣的疼愛。」
一旁的何振華附和。「明成,那麼從今天起要改口叫你親家了嗎?呵呵。」
「爸,魏叔叔,你們別開玩笑了。」大人怎麼這麼無聊,開這種玩笑。
「丫頭,你害羞了?女孩子長大本來就要嫁人,我覺得邑廷很好,和你很相配。」何振華早己是酒酣耳熱。
「爸,別再說了。」她不喜歡這種玩笑,而且她和魏邑廷哪裡相配了?那傢伙今晚除了剛見面對她說了句「你好」,就再沒開過口,她幹麼要跟那種人結婚。
「看來真的害羞了。」
「爸。」何凱欣看得出來爸爸喝醉了,而她真的不喜歡他們一直說這個話題,因此她站了起來。「我要去廁所。」
「姐,你又要去廁所,難道是被廁所鬼給附身了,唉唷!」何凱恩話一說完,立刻被姐姐給槌了頭一下。
何凱欣再度走出包廂,不過這次她沒有去化妝室,而是走到前面的小庭園去走一走。
她找了個石階坐下,這才發現魏邑廷居然跟著她出來了,就站在距離她二、三公尺的地方。
「你幹嘛跟著我出來,你快點進去啦。」她不高興的說著,然後發現他依然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
「為什麼不進去?」看來是說不動他了,何凱欣氣得撇過臉不去看他。
其實她也知道不該把氣出在他身上,他又沒有錯,而且剛剛大人們不過是在開玩笑,但她就是覺得不自在嘛。
這是她第五次和魏邑廷見面吃飯。記得第一次要跟魏叔叔他們見面,那時爸爸說大學同學的妻子剛過世不久,然後發現住在同一個屋子裡的兒子居然和爸爸爺爺超過一個月都沒有說話,覺得事態嚴重,因此想要約他們全家一起吃飯,想藉由吃飯的輕鬆氣氛引著他們走出喪親之痛。
本來她還在想,怎麼可能真有辦法一個月都沒有跟家人說話呢?結果見到魏邑廷之後,發現真的有可能。因為他真的不愛講話,而且總是習慣皺著眉頭,那之後,兩家人又一起吃過三次飯,後來魏叔叔再婚了,沒多久魏邑廷便去了美國留學。
這次寒假他回來台灣,魏叔叔又邀請他們一家人吃飯。許久不見,晚上再見到魏邑廷時,她發現他外表突然變得好成熟,以前就覺得他長得不錯,現在則是變得很帥,害她莫名感到緊張不己。
而且,他雖然沒有和她說話,卻是把他自己的炸蝦球給了她。一個套餐有兩顆新鮮美味的炸蝦球,她才吃了一顆,另一顆則被她嘴饞的弟弟夾去吃了,而魏邑廷則是把他自己的兩顆炸蝦球放到她的盤子裡,她微訝,豈知下一刻她弟弟很快的又將兩顆炸蝦球全塞進嘴裡,真是的,說她被廁所鬼附身,那小子才是餓死鬼投胎咧。
何凱欣坐了好一會兒,原本整個晚上沒有說話的人居然開口了。
「很冷,你沒有穿外套。」
何凱欣的確感到寒意上身,今晚氣溫滿低的,不過覺得冷的話,他可以自己先進去,但她知道若她沒有進去,他就會一直站在這裡,他也沒有穿外套,所站的那個位置還是風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