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宴城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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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當年那一夜所發生的事,在無辜的他與喬鈺、皇子殿下甚或是巫天墨心中,皆烙下永遠無法抹滅的記憶,至於原因何在?他也很想回天剎魔教,當爹的面問個明向口。

  「如果……」他猶豫的出聲,聲音竟帶有一絲沙啞與害怕,但仍決意說:「如果你想見巫天墨,我也可以帶你去見他,我們去問清楚,當年我爹為什麼要血洗喬府。」

  然而他若帶她去幽垣國天剎魔教,無疑是逼迫皇子殿下跟上來,面對爹與巫天墨兩大仇敵在眼前,殿下會怎麼做他實在不敢想像,到時也不知會發生什麼讓人無法預料的後果。

  十五年後的巫天墨為人如何他不曉得,也許在爹的訓練之下,會成為比當年的他還要兇惡殘酷的大魔頭,若是巫天墨還要幫著他爹與皇子殿下動手,那兩兄弟互相殘般似乎是無可避免的事了,這教她該如何是好?袒護任何一方都讓她為難吧。

  而他又該站在哪一方?

  萬一巫天墨和皇子殿下最後決定連手殲滅他爹,要他眼睜睜看爹最後落得喪命的下場嗎?還是要幫爹對付喬家兄弟?可一旦選了後者,那麼他再也不可能得到她的原諒了。

  巫天風落寞苦笑,怎麼做都讓他為難,如果可以,他真的很不希望看見喬家人與他爹正面對決的那天來臨。

  喬鈺睜著眼,將他臉上猶疑與擔憂的神情全看進眼底,多少也知曉他心裡的矛盾。巫蒼再壞到底是他的親爹,她能體會那股失去親人的恐懼感,沒人會明知自己親人有危險還無動於衷的。

  「再說吧,我還不急著見大哥,你先幫我去探望二姊好嗎?」她當然也很想去天剎魔教見巫蒼和大哥,可是,她更不想看見他為此陷入憂煩的思緒之中。

  她這才發現,他似乎從來沒有過一天真正快樂的日子,這一生全被他爹的惡行綁得死死的,她所見到的他的笑容,永遠都帶著一抹微微讓她心疼的苦楚。

  她該怎麼讓他露出開心的笑容呢?他連面對她,都沒有開懷大笑過。

  「好,我知道了,若無意外的話,應該不會超過五天就回來。」以他的上等輕功,再加上只是去看新娘子「一眼」,不會太久才對。

  「嗯,我等你。」她緩緩微笑,這是她第一次給他發自內心的笑容。

  她的示好讓他訝異極了,停頓好半晌還回不過神,他激動地將她摟進懷中,壓抑不住滿心的歡喜,她終於回應他的感情,讓他雀躍不已。

  蝶首緊貼他胸膛,聽見他心臟快速的鼓動聲,她咧嘴笑了開來。

  有時候,他心思單純得令她覺得不可思議,她不過給了他一抹微不足道的笑容,就可以讓他這麼開心?那如果……

  喬鈺輕輕仰首,調皮地在他臉頰印上一吻,準備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巫天風當然是嚇到了,完全沒想到她除了對他笑以外,竟然還主動親吻他?!

  抬眼望見他一臉誇張的震撼神情,她不由得呵笑出聲。他好可愛呀!

  「娘子,戲弄夫君是不道德的。」他作勢俯下臉,要強吻她可口的小嘴以示懲罰。

  「欸,少得寸進尺了,我有說讓你吻嗎?」她慌張地抬手摀住他嘟過來的嘴。

  「唉,我就知道天底下沒這麼好的事。」他失望的搖頭大歎。

  「等你回來再給你獎勵吧,記住哦,你說五天的。」想到他又要離開她身邊,她突然有些捨不得,他好像一直都無法遵守小時候的諾言,永遠陪伴她不離開一步。

  「五天內絕對會回來,你的獎勵我要定了。」不能得到她的親吻,他改以緊緊地擁抱她,即使她給他的甜頭少得可憐,他己覺得很安慰。

  咦?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耶?希望憑空次的臨別擁抱後……他不會再離開她十五年。

  南裡國

  砰地一聲拍桌巨響,嚇得皇室內衛跪地俯首,不敢抬頭直視女皇怒顏。

  這一幕恰好落入走進殿堂的男子眼中,他疑惑地走進妻子身邊就坐。

  「蓉兒,什麼大事惹你生氣了?為夫幫你解決。」羅南還沒問清楚原由就先一口允諾道。

  「巫山舅舅已經死了,難怪失蹤近一個月未出現,還有,他收的另一名徒弟『風』,真實身份竟是巫蒼的親生兒子!這是我派人搜查舅舅住宅找到的遺書。」

  巫蓉將信轉交丈夫過目,「可見他早就預知自己會死在邪兒手上。」

  羅南訝異地將信霎快速瞄望一遍,上頭只提到風的本名叫巫天風,以及巫山自己有可能會死在邪兒手上,原因卻未詳述,短短幾行字沒有交代得很清楚,難道是不願他們追究嗎?

  「派人將邪兒和巫天風抓來問罪吧,怎麼可以讓國師死得不明不白?」他道。

  「我就是在生氣這個啊,他們早就相偕離開南裡圍了,說不定舅舅的死,巫天風也有分,只是……國師之位一向是由姓巫的男子繼承,我不可能找巫蒼回來,如今唯一能遞補舅舅國師之位的人……」巫蓉滿臉不認同,卻也無可奈何,沒有繼續說下去。

  「巫家只剩下巫天風有此資格了是吧?我知道了,由我親自去將他找回來。」

  羅南決定自己出馬,順便將義子邪見捉回來問罪。

  「順道去幽垣國一趟,帶背叛者巫蒼回來!」巫蓉指示,她無法再放任弟弟作惡多端下去了。

  第6章(1)

  寧靜的夜晚,沁涼舒服的夜風迎面吹拂,心情本該安逸愉悅的,可是喬鈺卻火大到練字調息卻仍止不住內心擴散蔓延的怒火。

  以往她只要心情浮躁或是思親難過,都會練字以穩定情緒,今夜這方法卻失效了,她索性,由書寫詩句改為寫上痛罵話語洩慣。

  她越寫越憤怒,每寫一張便揉壞一張,將紙團當成某人丟得老遠,最好再也別入她的眼,省得惹她心生不快。

  忽然,一抹黑影躍入她視線,她抬眼一瞪,隨即垂首不願搭理,手下書寫的字句速度卻緩慢下來,沾墨寫出「該死的你總算回來了」幾個大字後,便將紙揉成一團,憤恨地丟向那人身上,接著又繼續練她的詩句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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