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何?」
「王爺隨著商隊來這兒,總不會一直待在客棧吧。」
「本王到現在連客棧都還未進去。」
徐卉丹半瞇著眼睛,語帶質疑的問:「王爺今日都去哪兒了?」
「我想在這兒做生意,當然要先四處走走看看……你以為我去哪兒了?」戚文燁顯然察覺到她的腦子在想什麼,戲謔的挑起眉。
嬌顏浮上一層淡淡紅暈,徐卉丹語帶打探的揚起下巴。「北燕郡可熱鬧了,王爺有沒有每個鋪子都進去瞧瞧?」
雖然進了北燕郡就被送進寧親王府,但是坐在馬車上,還是可以從車窗窺探到外面的熱鬧,真沒想到,她以為苦寒的北燕郡如此熱鬧,不能不說,這位寧親王很了不起,不過也因此開始擔心了,戚文燁會不會不小心就逛進青樓?青樓可是很容易鬧出人命的地方。
戚文燁強忍著大笑出聲的慾望,正經八百的道:「若是每個鋪子都進去瞧了,本王看上三天三夜也看不完°」
「王爺是否很想用上三天三夜將每個鋪子都看完?」其實她更想問:王爺會不會去青樓坐一坐,順道和北燕郡第一名妓把酒言歡?
「若是你陪著本王,本王倒是考慮進每一個鋪子瞧一瞧。」
這話可真是討人歡心,不過,這事恐怕有點困難。「我可是寧親王府的貴客,怎能與一個商人四處閒逛?」
「本王何時才能與你四處閒逛?」戚文燁玩笑似的抱怨道。
「到了哈爾國,我們總可以當個普普通通從大梁來的商人吧。」徐卉丹接著將窗子關上,隔著窗子道:「時候不早了,明日王爺想必還有事要忙,還是早一點回客棧歇息吧。」
「我還沒說完……」
「主子說得還不夠多嗎?再說下去,天都要亮了,主子還是明日再說吧。」某人很不識相的打斷這位情難自抑的王爺。
怔愣了一下,徐卉丹趕緊摀住耳朵,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床邊,甩掉鞋子,躲進被子裡面,真是丟死人了!雖然知道戚文燁從來不會落單,明著暗著也不知有多少侍衛,可是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就忘了其他人……她以後如何見人?人家,定會認為她很隨便……不對啊,隨便的人是戚文燁,是他沒規矩,半夜跑來敲她的窗子,若驚動其他人,豈不是更壞了她的名聲!
是啊,真該丟臉的是戚文燁,不是她,幹麼像個採花大盜一樣?不過……徐卉丹忍不住唇角上揚,丟臉是丟臉,可是他的掛念依然令她心頭甜如蜜。
第七章 一見鍾情的王上(1)
在北燕郡的都城待了三天,戚文燁就暗中將徐卉丹接走起程前去哈爾國。
北燕郡的北方崇山峻嶺,西北缺乏屏障,往常哈爾國軍兵都是從此處騷擾北燕郡,如今兩邊通商結盟,西北幾個有組織的民兵村鎮就成為出入門戶,戚文燁便是帶著徐卉丹從烏村鎮進入哈爾國。
來到哈爾國,進了哈爾國的京城——莫良城,戚文燁並沒有馬上求見哈爾國新任國王木達海,而是帶著徐卉丹在莫良城四處遊玩。他們來這兒主要是為了做生意,當然要實地瞭解觀察。
哈爾國民風比大梁開放,莫良城未見女子以帷帽遮臉,酒肆茶樓跑堂的甚至可見女子,街上不時可見男女親密的手牽著手說說笑笑,就是跑遍大江南北的戚文燁看了都要嘖嘖稱奇,反倒是徐卉丹視而不見,這在現代很平一路上,看得最開心的人是徐卉丹,笑得最開心的人是戚文燁,凡是徐卉丹看上的東西,戚文燁立刻掏銀子為她買下來……這一幕落在外人眼中著實詭異,兩個男子——還是容貌俊逸非凡的男子,而且來自大梁,舉止曖昧,怎能不教人多瞧上兩眼?
所以,雖然一路上覺得有人暗中盯著他們,戚文燁並未放在心上,反正後面明著暗著跟著不少侍衛,無人能夠傷到他們。
「這兒也有糖葫蘆,我要吃糖葫蘆。」徐卉丹興奮得就像個孩子,在大梁,她簡直寸步難行,日子過得很憋屈。
戚文燁掏銀子買一串糖葫蘆給她,取笑道:「你還真能吃。」
這一路上她嘴巴不曾停下來,不是吃,就是說,而吃的當然比說的還多更多。徐卉丹調皮的吐舌頭。「我一來到這兒,胃口都開了。」
「你在大梁就過得這麼憋屈嗎?」
「你在大梁不也過得很憋屈嗎?」
他不由得為之語塞。
「你來到這兒不覺得身心輕鬆了起來,看什麼都好,吃什麼都香嗎?」
「看什麼都好,吃什麼都香……」戚文燁看著她,深表同意的點點頭,有她陪在身邊,眼前的一切盡都美好。
「……幹啥看著我?」他老是用這種燙人的目光看她,很容易教人胡思亂想。
「……我很好奇你這兒都在想什麼。『」他舉起右手在她額頭上輕敲幾下。
「我這兒都在想如何掙得更多銀子。」
戚文燁聞言哈哈大笑。「你這個小財迷!」
「我是小財迷,你是大財迷。」徐卉丹再一次對他吐舌頭,轉而開心的享用手上糖葫蘆,這滋味真的很甜很甜。
徐卉丹吃完糖葫蘆,他們也將莫良城最主要的市集鋪子逛了一圈。
「明日是不是應該遞帖子進宮了?」
「不急,我們再去近郊走走看看。」說不定從他們進入哈爾國幾個時辰後,哈爾國國王木達海就得知道他們的消息,不必等他們遞帖子請求召見,人家就找上門了。
徐卉丹樂於四處多玩幾日,一旦與哈爾國國王連繫上了,他們恐怕就沒有這麼自由了。「明日我們要去哪兒……」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驀地響起,接著是此起彼落的驚叫聲,有人大喊。「危險!」
徐卉丹被這突如其來的慌亂嚇到了,眼睜睜的看著瘋狂的馬兒朝她飛奔而來,她以為自己就要撞上了,戚文燁卻倏地撲過來抱住她滾向一旁,因為劇烈的撞擊,她原本束著的頭髮鬆了,一頭烏亮若絲緞般的青絲肆意披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