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吳星星眼中迸出一絲光彩,完全沒料到自己會在這裡和他偶遇。她原以為錯過這場舞會後,彼此就再沒有見面的機會,沒想到……
「沒事吧?」白牧群笑容滿面地伸手摸摸她的發頂。
「沒事。」她有些慌亂地搖頭。
「那就好。」白牧群含笑以對,誰知下一秒,他卻猝不及防反剪住兩名男大生放在她手上的放肆鹹豬手。
「啊——」兩人立刻發出慘叫,即使夜店音浪喧囂,他們依然清楚聽見自己手骨被用力鉗制的聲音。
「你們倆好大的膽子,竟然借酒裝瘋,調戲女性,良心都被狗啃光了嗎?」白牧群似笑非笑,戲謔的口吻就像是在開玩笑,一點也不像是在以暴制暴。
「學長對不起!我們……我們錯了!」因為實在太痛了,兩人立刻出聲求饒。
「哦?你們哪裡錯了?」白牧群依舊滿臉笑意,並沒有因為兩人的告饒而減輕握力,依舊像螃蟹對付獵物般心狠手辣。
男人天生體能優越,就該保護女人,借酒裝瘋、欺凌弱小實在是欠教訓。
「我們不該借酒裝瘋,不該口出穢言,更不該欺負黑猩……吳星星,我們真的錯了!」兩名男大生痛到臉色慘白、全身發抖,若不是顧及最後一絲男性尊嚴,恐怕早已當場痛哭流涕,實在很後悔沒在白牧群出現的時候就立即落跑。
「所以?」白牧群繼續漫不經心地看著兩人青白交錯的表情。
「吳星星對不起,剛剛全是我們的錯,請你大人大量原諒我們!」兩名男大生忙不迭向吳星星道歉,哪會不知道白牧群最吃「紳士風度」那一套。
雖說眼前這男人混到二十六歲才大學畢業,但知情的人都知道,他是先服完兵役才上大學,大三時又休學兩年用來尋找商機,籌辦事業,如今他們是畢業即失業,白牧群卻已是運動健身器材專賣店的老闆,無論是社會歷練、社經地位還是實力都高人一等,他們又怎麼敢在老虎嘴上拔毛?
更別說根據內幕消息透露,白牧群還是傳說中有錢有勢的富二代!
「學妹你覺得呢?」白牧群滿意點頭,不忘先徵詢吳星星的意見。
「我接受他們的道歉。」吳星星始終面無表情,壓根兒沒把兩人放在眼裡,若不是學長突然出現,她仍然有辦法替自己找回公道。
「既然學妹不介意,那這件事就算了,只是你們喝得這麼醉,不妨考慮叫輛計程車早點回家。」確定可愛小學妹不介意後,白牧群這才聳聳肩,鬆手放人。
「好好好,我們現在馬上就搭計程車回家!」好不容易逃過一劫,兩人哪裡還敢留下來惹人嫌?話才說完就立刻互相攙扶著逃之夭夭。
眼看兩個小混蛋終於滾了,白牧群這才一派輕鬆地和吳星星寒暄,並順勢彎腰朝她邀舞。
「我以為你不來了,幸好在這裡遇到你,我有這個榮幸邀你跳支舞嗎?」
「你……要約我跳舞?」吳星星不可思議地瞪大眼。她長得又黑又醜、又粗又壯,他確定?
「當然,今天是我們的畢業舞會,不是嗎?」白牧群直起身子,挑眉一笑。說不上為什麼,他就是特別關愛班上這個最沉默寡言、孤僻冷淡的小學妹。
他承認一開始接近她,只是想弄懂面無表情的她到底都在想些什麼,但隨著時間過去,看到她就算被人嘲諷欺負,也始終處變不驚後,他就愈來愈欣賞這位與眾不同的小學妹。
眼看畢業在即,他怕之後再也碰不到面,所以今天才會這麼迫不及待地在舞會現場等待,看看是否能有機會邀請小學妹到自己的公司工作。
怦怦怦怦!
吳星星彷彿聽見自己的心房綻放出無數朵美麗的玫瑰花,但隨即她也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抱歉,我……我不能跟你去跳舞。」
「為什麼?」白牧群不解地揚眉。
當然是因為她沒有化妝打扮,更沒有減肥成功!
雖然剛剛那兩個男生的話很傷人,但有句話卻說得很對,這年頭根本沒有人抱得動猩猩,就算真的抱得動,她也會覺得難堪,尤其那個人還是他!
「因為我並不是來參加舞會,而是來工作的。」她言不由衷地用工作當逃避的借口,生平第一次慶幸自己天生面癱,又曬得夠黑,讓人完全看不出她的心虛。
「只是一支舞而已。」白牧群微微心疼地看著她身上燙得筆挺的保全制服,不禁暗自猜測她不參加畢業舞會卻急著打工的原因。
「抱歉,我真的不能擅離職守。」她蹩腳地繼續婉拒,可心情卻十分黯然。如果她不那麼黑又壯……
「這樣啊……」白牧群點頭,也不好強人所難。
吳星星沮喪低頭,誰知下一秒,一雙大掌竟突然緊箍住她的腰肢,將她整個人舉抱過頭,旋轉了一圈。
「……學長?!」她差點開口尖叫,卻不是因為驚嚇,而是驚呆了。
老天!他真的抱起她了,而且竟然這麼輕而易舉,難道他一點都不覺得她重嗎?
噢不,這根本不是重點,重點是他一定知道她有多胖了!
「學長你、你、你快放我下來!」噢,她好想死!
「既然不能擅離職守,那原地共舞總可以吧?這樣應該也算堅守崗位?」白牧群極自然地忽視她的最後一句話,臉上狡詐頑皮的笑容,就像是突然升空綻放的絢爛煙火,毫無預警奪走吳星星所有的呼吸和心跳。
剎那間,她心跳如擂,血脈賁張,眼底除了他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東西。
「這條廊道似乎有點窄,介意我靠你近一點嗎?」因為不小心差點帶著她撞上牆壁,他只好先將她放到地上,並將大掌輕貼上她的後腰。
她怎麼可能會介意!
「可……可我並不會跳舞,所以……呃!」話才說完,她就悲慘地踩到了他,嚇得她幾乎全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