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門一轟,她的聲音忍不住顫抖起來,「是伊介均?」
「對啊,是伊叔叔。」恩恩用力的點頭,「他都會陪我玩航天員跟舉高高,我最喜歡他了,我們下次找他一起來公園玩好嗎?」
「不行!」楊巧樂想也不想的就拒絕,雙手不自覺的緊握住兒子的手臂,「以後不可以再跟他見面,知道嗎?」
「媽,好痛!」
恩恩皺眉喊了聲,這才讓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鬆開手。
「對不起。」她抱歉的將兒子摟入懷中,柔聲道歉,「媽媽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恩恩搖搖頭,不過俊秀的臉上滿是困惑,「媽,為什麼不能跟叔叔玩?我好希望叔叔可以每天都來找我,我好喜歡他。」
孩子天真、直接的反應,讓楊巧樂鼻子一酸,差點忍不住落淚。「你真的這麼喜歡他啊?」
「嗯。」他用力的點頭,「我最喜歡叔叔了,如果他能當我爸爸該有多好!」
「恩恩。」她再乜忍不住,眼眶一紅,緊緊的擁抱兒子。
「媽,你怎麼哭了?」恩恩擔心的問。
「恩恩,對不起,媽媽沒能給你一個爸爸。」她哽咽的道。
「媽不要哭,我不要爸爸了,媽你別哭。」見母親流淚,恩恩也著急的哭了出來。
「恩恩……」這麼貼心的兒子,她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母子倆就這樣在公園內相擁落淚,久久才收起淚水回家。
第8章(1)
「你為什麼沒告訴我你去找恩恩?」一等伊介均回家,楊巧樂忍不住開口質問他。
他詫異的挑眉,輕笑道:「恩恩告訴你了?」
「回答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真的很擔心,他該不會發現什麼了吧?
「你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緊張?」他在沙發上坐下,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她過來坐。
楊巧樂走上前,卻沒有坐下的意思,「我不喜歡你這樣!」他們父子倆不能太過接近,因為她不能讓恩恩跟她一樣得承受擁有再失去的痛苦。
伊介均英俊的臉一沉,「你在擔心什麼?」她的態度讓他很受傷。
「我說過,我不希望我們出現在彼此的生活圈中。」她故意忽略他黑眸中的挫敗失望,硬起心腸道。
「我是出現在恩恩的生活圈,不是你的。」該死!他有這麼見不得人嗎?
「你不要強辭奪理,這是我們當初講好的。」楊巧樂抿緊唇提醒他遵守約定。
「我覺得恩恩很可愛,我喜歡他,為什麼不能去見他?」伊介均皺起眉頭,不能理解的問。
「因為……因為我怕恩恩會對你有感情,把你當成爸爸,以後會捨不得你。」
她咬著下唇,終於道出她的不安。
「那好,嫁給我。」他直視著她,突然開口。
「你說什麼?!」她一臉震愕。
「嫁給我,當我的老婆,我一定會把恩恩當成我的兒子一樣疼愛!」伊介均伸出手將她拉坐在自己腿上。
「不,不行,我們之前說好的——」
「你並沒有說不許我向你求婚。」他截斷她的話,英俊的臉龐漾起一抹勝利的笑容,「巧樂,嫁給我。」
「我……我不可以……」她慌亂的搖頭。
「為什麼?」他雙手捧著她的臉,讓她正視著自己,虔誠的告白,「巧樂,我愛你,這輩子我從沒有這麼確定一件事,我要娶你,我要你當我老婆」
「介均……」她感動得心都要化了,有股衝動想要點頭答應他,可是……「我不能。」
「告訴我,你不愛我,只要告訴我你不愛我,我就接受你的拒絕。」他咬牙,做最後的賭注。
他懇求的眼神讓她心痛,舉起顫抖的手撫摸他的臉龐,她輕聲道:「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不愛你。」
「天!」緊繃的神經倏地鬆懈,他長吁了口氣,低頭深深的吻住她,「我的寶貝,我好愛好愛你。」
「我也愛你。」她低泣著,「我只愛你。」
「為什麼哭?我從來沒有感覺這麼幸福過。」伊介均心疼的拭去她臉頰的淚水,實在不懂她在擔憂什麼。
「介均,」楊巧樂抬頭凝視著他,「我拜託你,請你以後不要再提起結婚的事情。」
「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他無法理解,既然彼此相愛,為何不能結婚?「是因為我是個殘廢嗎?」
「不許你這樣講自己!」她生氣的道:「在我心中,你是最完美的男人,是我配不上你,我沒資格得到你的愛。」要是他記起從前,他可能永遠都不會原諒她!
「我也不許你這樣講你自己,你這麼說等於是侮辱我的眼光。」伊介均用手指抵住她的唇道。
「終有一天,你會明白的。」她黯然的垂下眼眸,隨即又熱切的抬眼凝望著他道:「如果你真的愛我,就不要再提起結婚的事情,否則……否則我只有馬上離開。」
看著她美麗臉龐上的堅決,伊介均輕歎了聲,不得不屈服了,「我知道了。」
楊巧樂輕吁了口氣,主動吻住他,將他的身子朝沙發上壓去,雙腳跨坐在他的腰上。
伊介均詫異的看向她。
她露出抹神秘嫵媚的笑靨,雙手在他寬敞的胸膛上遊走,俯身吻住了他的唇瓣,雖然她無法擁有他一輩子,但此刻,她願意用行動證明她的愛。
***
雖然伊介均的確是沒有再提起結婚的事情,但是,他卻依然三不五時跑去找恩恩。
楊巧樂雖然隱隱約約知道,但看到兒子興高采烈的神情,也就不再嚴格限制,乾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這本來就是恩恩應該得到的父愛,是她虧欠他。
至於以後的分離,以後再說吧。
伊介均不只對恩恩疼愛有加,也常送東西給她母親,知道她母親身體不好,就派人送上一大堆的補品,讓她想拒絕也不拒絕不了,因為這不是金錢援助,這是「禮物」。
明明小老婆家規寫得很清楚,不能進入彼此的私生活,但是,他總是一再的試探她的底線,然後一點一點的將那底線再往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