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媚行天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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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當年之事礙於莫亮珍國相府小姐的身份,少有人敢當著她的面提,只敢私下議論,這會突然被儺開來指著謾罵,莫亮珍愣了愣,接著面容刷白。

  「怎麼不說話了,莫非是終於知道羞恥了?我以為你不知禮義廉恥四個字怎麼寫呢。」她當真一句話都沒再反擊,怔忡片刻後轉頭就走,那樣子有幾分像是落荒而逃。

  柳時元見狀可得意了,「你也有夾著尾巴逃的時候,不要臉!蕩婦!」他啐罵幾句才往另一頭去招呼賓客。

  附近的假山後頭站著穿著藏青色常服的人,這人此刻臉色極為陰沉,「馬松!」

  「臣在。」馬松縱使再粗線條,也瞧得出自家陛下暴怒了,趕忙應聲。

  「那柳時元今日是新郎,見點血光權當沖喜,讓他喜上加喜吧。」

  「遵旨。」馬松不敢延誤,馬上離去。

  不久後,前頭一陣混亂,新郎走路不小心撞上門板,一口牙撞斷兩顆,鼻樑也撞歪了,口鼻血流如注,正哀嚎不止……「你這女人上哪去?」曾子昂在一條偏僻的小街上拉住一臉失魂落魄的莫亮珍。

  莫亮珍出了柳府後就胡亂瞎走,也不知自己走到哪了,這會被拉住才彷彿找回神智,瞧清面前的人居然是他,表情又轉為驚訝,壓低聲音道:「陛下怎會在這……您又跟蹤小女子?難道又想綁架小女子?」

  他不悅地瞥她一眼,「綁一個不情願的人做什麼?朕沒那閒功夫。」

  「還說沒閒功夫,上次就很閒……」她嘀咕。

  他板起臉,「莫亮珍,有你這麼跟朕說話的嗎?」

  她摸摸鼻子,搔了搔耳朵,決定不跟他對上,反正又贏不了,索性岔開話題,「陛下跟縱小女子做什麼?」

  他直接問:「你不是口若懸河、能言善辯,為何讓那柳時元欺負去?」

  他這一問,她得知他看見自己出醜的樣子,臉色不禁再度蒼白起來,「小女子的事不用陛下管!」

  他冷哼,「你的事朕才懶得管。」

  「那最好,若沒事小女子走了。」

  「等等!」他再度將人拉住。

  瞪著他緊扣住自己的手,她滿臉不耐,「陛下還有事?」

  「朕問你,不反擊柳時元,是因為那小子說痛你了?」他盯著她。

  她一室,臉色更白。

  「那小子說痛你了?」他再問一次。

  「小女子說過,不關陛下的事——」

  「莫亮珍,你可真大膽,居然對駙馬餘情未了、心存覬覦!」他勃然大怒的指責。

  「小女子沒有!」她慌忙否認,可她越慌,越顯出她的心虛。

  曾子昂面沉如水,斥道:「沒用的東西!」

  她面紅耳赤,惱羞成怒,「小女子不明白陛下氣什麼,小女子什麼也沒做,況且就算做了什麼,又有什麼錯?!」

  受傷就反擊,這是她的習慣,否則只會讓人看扁。而方才對上柳時元之所以退縮,是因為措手不及,多年前的事再被提起,她來不及反應,只好先逃走,如今這傢伙故意在她的傷口上灑鹽,她還氣不得嗎?

  「你!」他憤怒中夾雜失望,陡然明白過來,按捺著怒氣問:「你是因為心中有駙馬,所以斷然拒絕朕的嗎?」

  莫亮珍被激怒後,吼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目光一片冷意,「不如何,全都隨你了。」

  他這麼說,再搭配他變得淡漠的表情,令她的心驀然一顫,怔忡片刻,想對他說些什麼,卻又找不出任何字句可說,只好這麼僵著。

  第六章 一個美人兩樣情(1)

  因為吵架,曾子昂與莫亮珍就這樣站在街上對望,直到一輛華麗的馬車在他們旁邊停下——「這不是陛下嗎?您怎麼出宮了?」曾子言由車窗探出頭來,驚訝的問著。他今日主婚,穿得正式而厚重,坐在馬車裡悶得不舒服,忍不住拉開簾子,不料會看見曾子昂,嚇了一跳,讓車伕快停下車來。

  曾子昂一見是他,立刻露出不耐的表情,「你小聲點,朕微服出來視察民情,別驚動百姓。」他提醒曾子言這是街上,別大喊曝了他的身份。

  曾子言邊點頭邊跳下馬車,「這條街人少,沒什麼人走動,不會有人聽到臣喊什麼的。」

  曾子昂點頭,確實,他與莫亮珍在此鬧了許久,是沒見幾個行人經過。他問:「朕記得今日是柳時元大婚,你去做主婚人,這時候怎麼會在這裡?」

  「別說了,那柳時元做個新郎也這麼倒霉,摔得滿臉血,晦氣極了,嚇得柳家兩老一個驚、一個昏,那新娘聞訊跑出來瞧,見新郎毀容,哭得妝都花了。」

  莫亮珍吃驚的問:「柳時元方纔還好好的,怎會轉眼就出事了?」

  「你也在這?」曾子言這時才注意到她,之前只見曾子昂與人站在街上,沒想到這人是她。

  「小女子是碰巧經過,遇上陛下便聊上兩句。對了,那柳時元出事,這堂到底是拜了沒?」她隨便解釋兩句為何在此,接著就心急的問拜堂的事,莫芷萱一心要嫁柳時元,別又沒嫁成了,這回雖不是她害他出事的,但她才過去,柳府就倒霉,莫芷宣會更恨她的。

  「本來這堂是拜不了,但本王可是奉命——」曾子言沒有多在意她巧遇曾子昂的事,講起柳府拜堂的事,看了眼曾子昂,馬上又改口道:「有本王在,好事哪能半途而廢,這親事在本王堅持下是成了,只是一拜完堂本王馬上就走,本王一刻也待不下那晦氣的地方。」

  「這麼說來,順利成親了。」她鬆口氣,卻不忘留意到他說的「奉命」兩字,莫非……她又道:「益王殿下與小女子的堂妹府上好像沒什麼交情,這回卻特地幫忙,讓芷萱的婚事能順利進行,小女子還沒機會謝過殿下。」

  「本王與你堂妹府上雖沒交情,卻與國相有深交,見國相為侄孫女婚事煩心,自然就將這事攬下辦好了。」曾子言一邊說一邊沾沾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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