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媚行天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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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她這才抬頭迎向他的目光,眼神除了複雜還是複雜,最後歎了口氣,終於開口,「我確實與公主有所拉扯,可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跌倒的。」

  「胡說,奴才明明見您甩開公主的手,公主才跌倒的。」那家丁馬上反駁她的話。

  「不,你看錯了,是她甩開我的手,不是我甩開她,等公主醒來,你們就知我所言非虛。」

  見他們各說各話,曾子昂沉聲問:「到底怎麼回事?」

  她大聲的說:「公主由彩飾鋪子追出來,是想告訴小女子她不信小女子與駙馬之間的那些傳聞,小女子則告訴她,那些是真的,她一時激動才甩開了我。」

  曾子昂渾身一震,其他的人也全愣住。

  莫亮珍說這種話,當真不想活了!

  論遠儀則看著她,眼神深遠,已不知在想什麼了。

  曾子昂心頭宛若冰中火,火中冰,又心寒又憤怒。

  呂氏哪想到莫亮珍離譜至此,怒道:「簡直亂七八糟,陛下,莫亮珍太荒唐,連駙馬也敢覬覦,不治罪不行,看要砍頭還是下獄,陛下拿個主意吧。」既已是廢子,那就盡快丟棄,反正莫家的女兒死不足惜。

  「陛下,亮珍的錯就是老臣的錯,讓老臣——」

  曾子昂眉頭一擰,打斷莫負遠的話,「國相不用再說了,該怎麼懲治莫亮珍,朕自有決斷。

  「陛下,亮珍並非蓄意傷人,只是言語冒犯造成意外,所幸巧心與孩子都平安,臣認為亮珍固然有錯,可罪不至於重罰。」論遠儀不顧妻小,公然說情。

  曾子昂目光含霜,心火大熾,逼問道:「好你個論遠儀!妻子與孩子差點不保,你倒寬宏大量,既往不究?莫非你對莫亮珍也舊情依依?」

  論遠儀臉色變了,「陛下誤會——」

  曾子昂怒極,口不擇言,「既然你與莫亮珍兩情斷不了,朕不如成全你倆,讓莫亮珍入駙馬府為妾!」

  原本沉靜地跪著的莫亮珍霎時睜大眼睛,不敢相信他剛才說了什麼。

  論遠儀也愣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呂氏愕然,問道:「陛下是玩笑話吧?」他不是很疼曾巧心這個妹妹嗎,怎麼會將狐狸精送給妹妹的男人?那豈不破壞妹妹的幸福。

  不只呂氏,在場的人全嚇到說不出話來,無論要怎麼治莫亮珍,他們都不會想到讓她給駙馬做姿,陛下這到底什麼意思?

  「陛下,請三思啊!」聞鶴原先一直未出聲,因為這是皇家的家事,由曾子昂與論遠儀去解決,他無權也無須過問,只是先前曾子昂出宮回來突然決定封麗嬪時,他不解之下問了一同出宮的王偉事情原委,這才多少明白自家陛下喜歡莫亮珍之事,怕自家陛下將來後悔,趕忙出面提醒。

  「是啊,陛下,您這是……為難誰?」馬松也急了,在場的除了王偉,就他和聞鶴知道陛下對莫亮珍是什麼心思,陛下將喜歡的人送人,這為難的是他自己吧!

  曾子昂的臉冷得像塊寒冰,「這事朕已決定,一個月後莫亮珍進駙馬府服侍公主。」他心意已決。

  莫亮珍激動的道:「不,我不給論遠儀當妾!」

  他劍眉揚起,兩道目光似箭,凌厲地射向她,「不當也得當,這是皇令。」

  第七章 強迫給駙馬當妾(2)

  慶陽殿裡,聞鶴和馬松戰戰兢兢地站著,王偉則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呈了杯茶給神色緊繃的曾子昂。

  曾子昂喝了口茶,隨即將茶碗用力往桌上放,茶水撒了不少出來,弄濕了案上的奏折。王偉趕忙去搶救,可惜遲了,奏折上的字都教水給浸糊了,他抱著毀了的奏折苦著臉問:「陛下,這些……」

  曾子昂曉得自己這脾氣發得莫名其妙,但就是忍不住,片刻後才道:「將這幾份奏折退回去,讓他們重寫吧。」

  「遵旨……」王偉無奈。

  聞鶴和馬松低著頭,半句話也不敢吭。

  曾子昂瞧著眼前如履薄冰的三人,暫時壓下心中鬱結的惡氣,沉聲道.?「朕是真的打算將那女人嫁給駙馬。」曉得這三人想問什麼,他終於說出口。

  「可您不是對她……」馬松見他肯說起莫亮珍,馬上急著想解惑。

  他瞪了馬松一眼,「你們可真敢揣摩朕的心思,哼,朕對她如何已是過去,不用再提,朕只告訴你們,朕這麼決定,一來是想壓壓那目中無人的女人,二來與其放任這女人在外勾引駙馬,不如將她交給巧心管教。」

  他說完這番話,在場的三人都點頭了。

  王偉先說:「陛下英明!」

  「陛下理智過人,思考決斷,臣佩服。」聞鶴跟著稱讚。

  馬松接著說:「陛下能看破是好事,莫亮珍那女人根本不適合您。」只是他說完氣氛就怪了,偏偏他不自覺,兀自再說下去,「那女人實在太棘手,陛下殺了她,國相必承受不住,可不殺她又無法給公主交代,所以您讓她給駙馬做小也是對的,讓公主自己看管,省得明天酣馬真的被拐跑了,對公主傷害更大。」

  馬松以為皇帝想開了,對莫亮珍死心了,一張嘴又口無遮攔起來,完全沒注意到曾子昂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其實啊,不少人垂涎莫亮珍過人的美貌,多得是想娶回家一親芳澤,但礙於她那破名聲,娶回去當正妻又不願意,可國相府千金的身份又擺在那,讓她做妾自然不可能。

  「然而若是當駙馬的妾那又另當別論了,因為她身份再高也高不過公主,在公主之下不算辱沒國相,您也不至於對國相不好意思,最重要的是能盡早切斷您對那女人的懸念,這才是天大的好事。」馬松劈里啪啦地自行解讀曾子昂的話,等說完已來不及了,一塊硯台已砸向他的腦袋,令他頓時哀嚎,「哎喲!」

  曾子昂怒道,「混帳東西,滾!」

  他錯愕地問:「陛下,臣說錯了嗎?臣可以改口——」

  「還不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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