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對你負責,可你不讓我負責,那只好我委屈點讓你對我負責。」
「你可真委屈啊。」她語氣森森,嘲諷道。
「對象是你,我委屈點無所謂,男人嘛,吃點虧無妨。」他聳聳肩。
蘇暢兒覺得自己一口心頭血都要噴上九重天了,她從不知道任楷也有這麼無賴的一面。她冷冷的睨著他,覺得應該把話說清楚,她可不想莫名其妙對某人的一生負責。只是當她抬頭與他對視,眸子接觸到他那閃爍著流光的迷人眼瞳時,一顆心不禁撲通亂跳。
她清了清喉曨,壓下自己心頭依舊紊亂悸動的心,沉聲說:「任楷,我不知道你的身份背景如何,也不知道你是否娶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對於婚姻,只要是我認定的那人,我不在乎對方的身份高低,但我不當人家的小妾,而且想娶我的男人,我必須是他的唯一。」「暢兒,你是我這輩子唯一動心的女人,在遇上你之前,我甚至認為自己會孤獨終老。」他沉思片刻又道:「有一件事情我不想瞞你,我到這裡是為了找一個人,一個無辜的小女孩,現在應該是個姑娘了,是當年上戰場前,我在祖母逼迫下娶的,我想找到她,與她和離,還她自由。」
「你有妻子還來招惹我?!」一聽這話,蘇暢兒氣得一腳往他小腿肚踢去,「要是你找到她,她不願意跟你和離呢?」
「那我還是會到衙門申請和離。」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真無情,人家等你那麼多年,你一回來就要休了她!」
「暢兒,她現在只有十四、五歲,正是議親的年記,繼續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直到終老,對她才殘忍。」他捧著她的臉蛋,表情嚴肅地說道:「我若真的無情,可以三妻四妾,也可以讓她繼續住在鄉下,不帶到京城,眼不見為淨,可那對她來說不公平,我不能扼殺她的一生,她有選擇自己幸福的權利。」
蘇暢兒對他這番話感到非常震撼,她真懷疑他究竟是不是古人,怎麼會有這種胸襟?古代男人不是都把女人視為所有物嗎?他竟然如此為他那位小妻子著想,想來他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錯過的話有些可惜,何況她對他也不是完全沒意思……
她斂下心頭所有的火氣,問道:「那你找到她了嗎?」
「有關她的消息,全被盧家父女抹去了,盧旺甚至讓盧蕭蕭假冒她,不過我已經從另一個方向查找,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她眉尾一抽,「這盧家父女真不是東西,你自己跟他們打交道小心點。」
「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盧家父女的一舉一動早已在我的監控之中。」
「那就好。走吧,這條巷子雖然陰涼,但沒有風,怪熱的,不適合聊天。」
他拉住她的手腕,「暢兒,你的意思呢?」
她停下腳步,回身定定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道:「我可以試著跟你好好相處看看,不過你要回京時,必須先把那件事情處理好,我再告訴你我的想法,若我對你還是沒有那種可以共度一生的感覺,你不要強迫我。」
「成,我有把握能帶著你跟我一起回京。」
第六章 不擇手段的盧家人(2)
「江萱,你給我站住!」
天氣熱得像個火爐,蘇暢兒剛到陳掌櫃的書齋交完印刷書,打算拐到雜貨鋪買些硝石回家製冰,中途便被盧蕭蕭那尖銳的聲音喊住。
她轉過身,歪頭看著怒瞪著她的盧蕭蕭,「盧大小姐,不知道你叫住我有什麼事情?」
「我問你,你跟任楷是什麼關係?」
「我跟他是什麼關係,好像與你沒有關係一一」話都還沒說完,她就見一包東西被盧蕭蕭丟到她腳邊,她蹙眉的看著砸中她腳板的這一小袋東西。
盧蕭蕭氣呼呼地吼著,「識相的話就拿著錢滾蛋,離任楷遠遠的,不許再跟他見面,否則我會讓你好看!」該死,她跟父親計劃了那麼久,竟然被任楷躲過。
那晚父親在酒裡加了春藥,沒想到任楷喝了沒事,反而是父親酒後亂性,把翠竹給辦了,她只好讓翠竹成為父親的通房。
既然任楷那裡無法下手,那就只能從江萱這女人身上下手。
「讓我離任楷遠點,不知道盧小姐是以什麼身份來命令我?」蘇暢兒撿起腳邊那袋銀子,打開一看,有幾塊銀兩,了不起二十兩銀子,這是當叫花子在打發她?她將這袋銀子綁好,丟回給盧蕭蕭,「你拿去打發叫花子吧,恕我不奉陪。」
「怎麼,嫌少?你這種低賤的鄉下女人,給你二十兩銀子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你竟然還嫌少。我告訴你,你這村姑根本配不上任楷!」
二十兩銀子她還真的是看不上,她的印刷書現在賣得可好了,根本不缺這二十兩,也許出個二百兩她還會稍微考慮一下,二十兩銀子根本連考慮都不用。蘇暢兒撇撇嘴,「那也不關你的事吧。」站在這大太陽底下,熱得她都快中暑了,連話都不想多說一句,這個盧蕭蕭戰鬥力怎麼這麼旺盛?
盧蕭蕭繼續叫著,「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任楷收你進門,就算是通房也不可能,你最好趕緊給我打消攀上任楷的念頭!」
她腦子被門夾了才想要當人的小妾!懶得理盧蕭蕭,蘇暢兒揮揮手轉身走人,「抱歉,我可沒興趣當人家的小妾,小妾這位置就留給你。」
轉身的瞬間,她的心底竄起一抹疑惑,任楷究竟是什麼身份?為什麼他們交往還有她的存在會讓盧蕭蕭如此跳腳?
根據江萱留給她的記憶,這盧蕭蕭雖然是個很驕縱的嬌嬌女,在府裡只要不順心就打罵丫鬟,身邊的丫鬟沒有不被她責罰過的,但是這驕縱只局限在家裡,出門在外她可是將自己的聲譽維持得很好,在眾人眼中她就是朵白蓮花,因此不知道她本性的人對她都稱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