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睡了上司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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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我知道。」

  「回金陵後,我……」他幾乎說不出口,頓了許久,才終於開口,「我會跟她圓房。」

  高儀仁靜了一瞬,她當然知道余棠騏說的那個「她」是誰,只是沒想到,他們才到蘇州,他們才剛擁抱彼此身體幾回,他就對她說,他會跟柳蘭芳圓房……

  她的心,毫無防備被狠狠紮了一下。

  當初是誰說「別逼他」?是誰指著心窩說「我這裡今生只容得下高儀仁一人」?

  可是,這不正是她希望的嗎?

  安靜一瞬後,她幾乎是立刻笑開,演戲的本事她還是有些,她語調輕鬆地說道:「你才是傻瓜,回金陵後,你當然要跟蘭芳圓房,你不要忘了,我答應把身子給你,是希望你別錯把恩情當感情,也希望你得到我之後,能接納別的姑娘。回金陵後你要努力些,多生幾個孫子讓我抱……」

  「別說!不要說了!不許你再說……」他突然壓上來,緊緊抱住她,「儀仁,你是愛我的,是不是?你不要哭,別傷心……你這樣,我會很難受……」

  「我沒哭啊?」她達成目標,很想笑呢,可聽了他的話,她下意識伸手摸摸眼角,意外發現竟有些濕,「一定是你額頭的汗滴到我臉上了……」

  「別說了,儀仁,不管我做什麼,全是為了你,我要你一世安穩、要你享得榮華富貴、要你長命百歲、任何人都不能想傷害你……高儀仁,你聽進去了嗎?」他越想越怕,怕失去她。他原就是個一無所有的人,因為高儀仁才走到今天,可就算是今天的他,依舊沒把握能保高儀仁安穩無憂。

  在金陵城他不過是個名頭上風光的三元及第狀元郎,在朝堂上,他並無多少權勢,隨意一個風浪打過來,便能輕易吞沒他與高儀仁,他自保能力已是不足,遑論保她安穩,他必須變得更強大。

  「嗯,我聽見了,每個字,聽得清清楚楚的。」她回抱他,抱得很緊很緊。

  她突然難受得有些喘不過氣,然後領悟——她陷得太深,想抽身已經來不及。

  第9章(1)

  高儀仁這趟回杭州特別有感觸,余棠騏雖年輕,然而當了兩年官,威儀已顯,與其他同輩兄弟、表兄弟相較,顯得十分老成,像個老頭子似的,甚至比他掌家的爹親余孟仁還沉穩。

  他們回到杭州城,余家上下熱情歡迎他們,尤其是余孟仁。至於其他遠遠近近的親戚們,特別是幾個跟余棠騏同輩的、曾經欺侮過余棠騏的,面上熱情笑著,骨子裡卻不免妒恨。

  總之在杭州待的那幾日,已在官場打滾的余棠騏,輕易看出同輩堂表兄弟的嫉妒,他懶得與他們應酬,加上他與多數余家人感情不親睦,他們只在杭州待了短短三天,余棠騏便隨意尋了緣由,匆匆辭別。離了杭州,他們一路緩行回金陵,馬車裡氣氛漸趨沉重,余棠騏時常是若有所思的,至於高儀仁則越接近金陵越是裝瘋賣 傻。

  「看見金陵城了!」她歡欣鼓舞地說,掀著車簾,「還是自己的家好。」

  余棠騏伸手握住她,放下車簾,語重心長地道:「那日後我們一直沒好好談過。」

  她轉瞬明白他說的那日是哪一日。在蘇州府遇上的那場大雪消停幾個時辰後,老天像發狂似地,大雪紛飛兩天兩夜不停,她膝蓋疼到極處,湯藥壓不住、推揉只能緩解幾分,她整整兩日夜下不了床,吃穿都靠春綠夏 荷、余棠騏幫忙。

  夜裡,余棠騏守著她時總紅著眼,滿臉歉疚,自他說回金陵後要同柳蘭芳圓房,他們沒再多做交談,或者該說,每每他想談,她便輕巧轉移話題,不是說餓了就是膝痛。

  她不想談,只因既然結局已定,多談無益,她是這麼想的。

  「我們離開金陵前已經談妥,我想,等我們回到金陵後,一切恢復如從前,這樣再好不過。」她低頭沒看 他,少頃,又若無其事朝他笑,「你要加把勁兒,趕緊生娃兒……」她想抽出被握住的手,怎樣也抽不出來。

  「高儀仁!你住嘴。可不可以別這樣讓我難受……」

  她吐了口氣,問:「好,你說,怎樣才能讓你好受?」

  余棠騏沉默半晌,才開口道:「這兩年東南沿海海盜日益猖獗,離開金陵前,我上奏自請出海降寇,皇上同意了……」

  「不成!太危險了!」打仗可不是鬧著玩的,她一顆心吊起來,這時代的醫療水準可不比六百年後的現代,

  隨隨便便一刀,可能導致傷口發炎化膿一命嗚呼!

  「儀仁,這是我思慮許久做出的決定,我要你一生一世安康無憂,倘若不能位極人臣,我拿什麼做到我的諾言?我想好了,如今朝堂上吏部尚書勢力最大,有他鼎力相助,待我剿寇有成,一品大臣之位必然手到擒來。最多五年,儀仁,我必定飛黃騰達、功成名就,一旦我站穩了腳跟,屆時,凡是讓你傷神傷心的人,余府一個也不容。」

  「你在說什麼?」她惶然地看他冰冷無情的面容,心驚無比。

  「我同柳蘭芳的事,暫時是不得已,你不要往心裡去……」他說得淡漠冷靜。

  「余棠騏!你的意思是你利用完柳蘭芳,就要把她踢出去?」

  余棠騏楞了一瞬,搖搖頭,「瞧你說的!我沒那麼狠,她若能安分不生事,現在的余府就讓她住著,幾年後我們換到更大的宅子,不會再有她。」

  「棠騏,做人怎可如此無情?」

  「我原就不想娶妻,是她非要撞上來,我對她本就無情。」他歎了一聲,「儀仁,我同她圓房,實在是有原因的……」他停頓下來,摟住她,半晌才說:「出海剿寇,再短也總要個一兩年,我放心不下你……是,我是自私,我希望你被照顧得好好的,才出此下策,打算安撫她,到底過門了兩年多,沒圓房確實說不過去……高儀仁,你真是來折磨我的,當初別逼我娶妻,該有多好。」他吻了吻她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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