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聽了,心底其實很甜蜜。
「知道就好。」他擰擰她的俏鼻,抱著她走向桌案邊。
玄墨依舊將她摟在懷中,兩人共用一雙筷子吃了起來。
虞婧喝了口他吹冷的湯,問道:「玄墨,你何時回來的?」
「今早,本該昨晚便回到京城,但跟了一個白傾城,怕深夜趕路遭人下套,所以在半路上先找間客棧夜宿一宿,今早再回來。」
「你倒是很防她啊,這麼防,怎麼還帶著她一同上路?難道你看不出來,她就是故意要勾引你嗎?」聽他這麼捍衛自己的清白,不被美色給引誘,甚至刻意避嫌,讓她很滿意的點著頭。
「太皇太后讓我帶著她一起回京,皇袓母的命令不能不遵從。」他夾了塊烤乳豬肉讓她咬了口後,將剩下的全吃進自己嘴裡。
「這白傾城究竟是什麼來歷啊?為什麼白宰相會收她為義女?」
「她本名叫白百合,父親是地方父母宮,約莫七年前,太皇太后出宮前往大藏寺禮佛,路上巧遇白百合父母,誰知路上遇到山匪,他們兩人為護住太皇太后而慘死,太皇太后便讓人將年約十歲的白百合接進宮,養在太皇太后居住的順壽宮旁的落霞院。我以前聽個小太監說過,小小年紀的她怨恨太后讓她沒了父母,也不願和太后親近,太后並不勉強,平時只讓宮人照料。
「三年前,白宰相突然以同為白氏宗親為由收她為義女,改名為白傾城,並且在一年前將她送進菩提寺,也不知她是長大懂事了還是怎地,如今倒是討得太皇太后的歡心。」
「我怎麼聞到濃濃的陰謀味啊?這陰謀該不會是針對你吧?」
「沒錯,就是你聞到的那一味,本王權大勢大,又得皇兄信任,遲遲未娶妃給了很多有心人機會,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白宰相也是其中一位,便想著想從太皇太后那兒下手。」
「那也得你宸王買帳啊,你不上勾,一切都是空想。」她恍然的點著頭,又突然想起那跟太皇太后有關的事情。「對了,那事你向太皇太后打探了嗎?」
玄墨點了點頭,「打探到了,這事年代滿久遠了,其實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也忘了這事,是一個比段嬤嬤資格還老的宋嬤嬤還記得。」
「是什麼,你快說!」
「當年太皇太后生了場重病,群醫無策,是新進御醫符凌用藥和民俗藥方救了太后一命,太皇太后康復後金口玉言承諾,日後會為符凌的嫡長女指婚,許配給一位王爺,這事還立了文書,交給符凌。」玄墨己將事情都聯繫起來。「這也就是馬氏一定要你性命的主因,你一旦回到符家就是嫡長女,所以她不可能讓你活著,才會動了殺機。」
「原來如此啊,原來是太皇太后的這道為符家嫡長女指婚的旨意,難怪,馬氏說什麼也要我的命。」她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說起來,她不要對我動了殺機,不找人殺我,我現在還在山上被王大嬸母女凌虐呢,她還是可以如願的,真不知她是怎麼想的。」
「心虛,要真讓符雪頂了嫡長女身份就是欺君,馬氏沒那個膽子,因此只好對你下手,沒想到踢到了鐵板,自作自受。」玄墨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虞婧嘴角也忍不住溢出一抹嘲諷,「就是啊,這馬氏千算萬算,最後自己的女兒卻毀在自己的手裡,相信她現在在庵堂裡肯定每天是氣得睡不著覺,活在懊悔之中。」
「心術不正之人,沒什麼好同情的。」他餵了她喝口湯,自己又將剩下的湯一口喝完,語氣突然變得森冷危險的問道:「既然明白是誰要你的命,對方也算是得到了報應,你現在還要繼續住在符府,讓人打著你的主意?」
寒梅她們早回報符凌想將虞婧嫁給南昌王的事,他一想到有男人正打著他女人的主意,心頭就十分不舒爽,這幾個敢打他女人主意的混帳,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她想了想回道:「我還有一事未做,等這事辦成了,我就跟符凌翻臉讓他把我轟出去,從此斷絕父女關係。」
「什麼事情?」懷中這小女人每天發生的事情,暗衛皆會用飛鴿傳書通知他,基本上她的任何事情他都是一清二楚,怎麼還會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我要去破壞一件姻緣,然後促成一樁好姻緣。」
一聽到她要破壞人家姻緣,他那對好看的濃眉皺起,輕力擰著她一邊粉頰,責備道:「你沒聽過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婚,你竟然要破壞別人的姻緣?」
「我這是在做好事,讓有情人終成眷屬,只是想幫那對苦命鴛鴦,卻得先破壞一門親才成……」
「你到底要破壞誰的姻緣?」
「一個從沒有害過我,甚至幫了我的可憐女人,要不是她提醒我讓我有所防備,恐怕明天要給薛人富當小妾的人就是我,這個恩情不能不報。」她歎了口氣,略略說出高姨娘當年被迫當了符凌小妾的事。「……她也是受害者啊。」
「你想要怎麼幫他們?讓他們私奔,或者是詐死弄一個假身份遠走他鄉?」他見到她得意的表情,卻是望著她搖了搖頭,「這麼做只會害了他們。」
「會嗎?這做法不好?」
「不好,只要符凌沒有寫下休書,將她逐出符府,官府上沒有紀錄,就算詐死,也還是他的妾。」這麼簡單的事情她竟然沒想到,玄墨氣結的敲了她的頭一下,「即便他們遠走他鄉,一旦符凌報官追查,你有把握他們能不被認出?女人不貞或是跟男人私通是要被沉塘的,你沒有從根本解決,屆時只會害了他們。」
「可是要符凌寫休書,休了高姨娘根本不可能。」高姨娘對符凌冷得像冰,但他依舊寵愛她,怎麼可能會想休了她。「我那做法不好,那有沒有什麼好法子啊,我看著高姨娘在雨中站在橋上望著湖面的落寞身影,實在很同情她,不能與自己心愛的男人相守,不能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真的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