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決定了嗎?只是……那件事還沒處理好,哀家擔心白國徽那老賊會從中作梗……」
太后有些擔憂的道。
「母后,您別擔心,一切都已安排好,就等一個契機,很快便能解決。」
太后幽幽歎了口長氣,「終於可以將白氏一族的勢力澈底自朝堂上拔除。」
冤家路窄,一個皇宮這麼大,偏偏她走過來繞過去,就是會碰到她!
虞婧腳步微頓,嘴角微扯的看著前頭那道白色的身影。
「小姐,是白傾城。」寒薇在她耳邊小聲提醒她,「那方向應該是剛從白貴妃那邊離開,她方才在慈和宮吃了小姐的虧,現在沒有太后在場,她恐怕不會讓小姐好過,你要注意些。」
「白貴妃現在是自身難保,不用理她,無視便成。」虞婧若無其事的向前走去。
可她不去找麻煩,不代表麻煩不會自己找上門,白傾城讓丫鬟、宮人們擋了她的去路,自個兒高傲的瞅著虞婧。
「符姑娘這是要到哪裡去?太醫院?你還有資格去嗎?」白傾城嘲諷的酸道。
「我沒資格,你有資格?」
「符蓉,想要在宮中生存下去,最好睜大你的狗眼,知道什麼人該惹什麼人不該惹。」白傾城冷聲警告她,「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唷,我好怕啊!」虞婧誇張的拍拍胸脯,「這句話我也送還給你!」
「你!」沒料到她會這麼回答,白傾城氣煞,磨牙道:「符蓉,你心裡想什麼本小姐不是不清楚,你最好記住一句話,跳樑小丑永遠成不了氣候!」
「成不了氣候那又如何,好歹我在這裡活得下去,而你在這裡是連活都活不下去。」虞婧冷聲反諷,「想知道為什麼嗎?」
她冷笑的看著被她的話唬得一愣一愣的白傾城,滿臉惋惜的搖頭歎氣,繼續酸她一把。
「因為你不夠狠!你這朵白百合還是多去跟白貴妃學習學習,如何成為一朵黑百合,好歹人家她說得出要把我做成人彘的狠話呢,也很有膽量的把我抓去惡整一番,而你就只會逞口舌之快,心不夠黑,怎麼在這宮裡活得下去?」
「你!」
「真心推薦你去向白貴妃學習,不收你介紹費,我還忙著呢,就不領你去白貴妃那裡了。」她淺笑了下,用力撞開白傾城的丫鬟,「好狗不擋路。」
那丫鬟一個不注意,整個人被撞進一旁矮樹叢堆裡。
虞婧薄氅裡的護身符因為她這個動作給露了出來,白傾城見了,恨不得一把將她燒死的憤怒雙眼瞪得老大,緊盯著那個護身符,怎麼也無法相信是她!
她的丫鬟好不容易自樹叢裡爬出來,氣憤的道:「小姐,這醫女太可惡了,一定要讓貴妃娘娘好好教訓她一頓!」
「是她,竟然是她……」
「小姐,你說什麼?她是誰?」
「宸王的未婚妻是那個醫女!」白傾城幾乎要將牙齒給咬斷了。
「怎麼可能?」
「不會錯,那卑賤的醫女身上掛的護身符是宸王在菩提寺時向住持所求,為了這個護身符,宸王跟著住持跪在佛袓面前誦經一整晚,當時我以為他求這個護身符是要給自己的,沒想到竟然是給那個低賤的女人!」
「小姐,那怎麼辦?馬上找人……」丫鬟手往脖子上一抹。
「你傻了,既然她是宸王的未婚妻,宸王所重視的人,你以為宸王不會派人暗中保護她?」難怪那賤女人敢有恃無恐的跟她叫囂。
「那小姐你準備怎麼做?」
白傾城瞇細了陰沉眼眸,「王妃人選不僅是家世要好,更不能有任何缺失,只要讓她留下污點,她一輩子就別想坐上王妃之位……」
虞婧坐在馬車裡,雙眸直盯著天牢大門,不一會兒一名身穿單薄布衣、一臉憔悴的女子自黑暗陰森的天牢裡走出來,向看守天牢的士兵交出自己獲得釋放的文件後,緩緩的走出天牢大門。
她才一踏出天牢大門,一名身形魁梧男子激動的跑向前去,不顧旁人眼光,一把圈抱住她,嘴裡直喊著,「太好了,你終於出來了,回到我身邊。」
虞婧笑看著這一幕,放下馬車窗簾,彎身走出馬車,朝他們兩人走了過去。
「婉兒姊,恭喜你,苦盡甘來了。」高婉兒已經不是符凌的小妾了,因此虞婧便改喚她閨名。
符凌因為擔心高婉兒的肺癆會影響到他的聲譽,加上一些人不斷敲邊鼓,他在昨天夜裡跟獄卒要了筆墨,親自寫下休書,讓獄卒轉交給高婉兒。
上頭早早有交代,一拿到休書,宮衙這邊的官員便連夜的將高婉兒自符府裡除名,與符家無關,明日便從牢中放出,日後可以自由嫁娶。
高婉兒一見到虞婧便趕緊拉著身旁的男人,下跪向她磕頭,感激得熱淚盈眶。「大小姐,謝謝你,你是我跟清山這輩子的大恩人,請受我們一拜。」
「別,你們別拜我,我不習慣,快起來!」
「大小姐,要不是你,我跟婉兒這輩子不可能在一起,你是我跟婉兒的再生父母,你一定要受我們一拜,否則這一輩子我們都會良心不安。」顧清山拉著高婉兒便對虞婧重重又磕了一個大響頭。
「好了,快別多禮,趕緊起來吧。」虞婧趕緊將他們扶起,「我給你們備了馬車,上面乾糧衣物一樣不缺,你們兩人就到渝州去生活吧,這是你們的身份文書,還有渝州的房產地契,以後就別再回京城了,你們兩人在那裡重新開始。對了,這是解藥,服下後大約過個幾天,身子就能緩過來了。」
寒山將虞婧說的那輛馬車趕了過來,交到顧清山手上。
他們兩人開心得直掉淚,嘴裡的謝字沒有停過。
虞婧又拿著一個裡頭裝著一疊銀票的錢袋交到高婉兒手中,「婉兒姊,這些錢你收好,到了渝州後別忘了給我捎封信。」
高婉兒連忙拒絕,「大小姐,你幫我跟清山這麼多了,我們不能再拿你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