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淡粉色鏤花蝴蝶暗紋軟煙羅立領窄袖褂子,黛青色刺繡鑲金絲花瓣紋裙,身披繡著芙蓉花櫻桃紅薄絹紗,將她修長曼妙的身形完全勾勒出來。
雲鬢上插著皇后娘娘送她的金絲鑲玉芙蓉花簪子,皓腕上戴著雕著重瓣蓮花的珊瑚手鐲,整個人顯得姿姘俏麗、秀美脫俗。
不得不說,她很佩服小碧的眼光及手藝,她這樣出現在玄墨面前,玄墨大概也認不得她了吧!
「小姐,滿意吧?」
她點頭,「太滿意了,小碧,你的手真巧。」
「當然,以前我就是王府裡手最巧的梳頭高手,王爺把我派去照顧小姐前,可是讓我又跟幾位嬤嬤再好好學習一番呢。」小碧開心的點著下顎,「小姐在符府的那一段時間,王爺還讓我去霓裳坊學怎麼搭配衣裳,這代價可不小,聽說王爺可是和霓裳坊掌櫃說好,小姐四季衣裳都在那兒做,掌櫃的才肯把壓箱絕活兒教我,霓裳坊一件衣裳可是抵得過鄉下人家一年的用度呢。」
虞婧驚訝的看著小碧,真是沒有想到玄墨竟然連這些事情都想到,默默的幫她打理好,一切事情都不用她煩惱,他對她所做的真的是讓她好感動。
「對了,小姐,剛剛你在沐浴時,王爺讓人送了衣服還有首飾來,那芙蓉花蕊華勝精緻極了,我就說嘛,王爺對你的事真是事事上心」
說著話的時候,段嬤嬤她們回來了,今兒個寒梅、寒玉去看看馬氏和符雪的情況,寒薇和段嬤嬤則是去武安侯府幫她替世子夫人送個養胎方子,順便見見武安侯老夫人問安敘舊。
玄墨只是不許她出宮,對下人們倒是不限制。
見時間也差不多了,虞婧便帶著寒梅跟寒玉出席宮宴。
「寒玉,你們兩個跟我到瓊宇殿,路上跟我說說馬氏她們現在的情況。」
武安侯世子夫人孕期至目前為止一切順利,一次生兩個健康壯丁不成問題,她比較擔心的是符雪,狀況一直不是很好,她也讓百里少淵抽空去看看她,百里少淵給她的回覆也是狀況也不是很樂觀。
主僕三人繞過彎彎曲曲的迴廊,虞婧一邊走著一邊道:「寒梅,你方才說百里今天又去看了符雪一趟,勸馬氏讓符雪把腹裡的胎兒打掉,到底是怎麼回事?」
「符雪一直見紅,加上她身體又弱,安胎藥根本保不住,馬氏心疼女兒一條命也賠上,這才同意了。
「其實符雪想保住孩子的原因不外乎是想賭,要是她生了兒子,薛家看在是男丁的分上難保不會將她接回去,只是她這樣根本是在賭命。」寒梅一副無法理解寧願拿命去賭的符雪,她的腦袋裡裝的究竟是什麼?
「是啊,最後是百里公子勸動了馬氏,讓她押著符雪,強灌下打胎藥。」寒玉歎口氣道,畢竟是條小生命,不管是什麼原因夭折了,都讓人不勝欷吁。
「符雪這落胎,跟生產也是差不多的,明天你們拿些補品過去,請兩個婆子照顧馬氏跟符雪吧,她們兩母女本就是嬌生慣養沒做過粗活的,這陣子相信也是吃足了苦頭,應該是會有所覺悟的。」虞婧也歎了口氣,交代道。
「是。」
三人來到金碧輝煌、歌舞熱鬧的瓊宇殿,受到邀請的官員跟家眷們早都入席,一個個淺笑低語,互相寒暄。
虞婧在小太監的引領下來到自己的位子,白澤國男女大防沒那麼嚴重,吃席時是可以男女混坐的,通常是家人或親近的人會坐在一起。她瞄了眼在座的這些官員跟家眷,除了武安侯跟夫人外,還有一些是之前受邀參加武安侯老夫人壽宴認識的幾位官夫人,其他的官員跟家眷她不認識,她也只能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著喝茶。
這時,瓊宇殿宮門外一道絛紅的身影出現,筆直的往她走來,也不管她的身旁原本安排是誰的座位,一屁股便坐下。
虞婧翻了翻白眼,調侃這個穿得活像個新郎官的百里少淵。「你穿這樣好嗎?不能仗著你是玄墨的未婚妻就這樣無法無天啊!」
「本公子是男的,只能當未婚夫。」百里少淵拿起桌上的酒壺,為自己倒了杯酒喝著,磨牙提醒她,「外面的動盪已經平息了,你何時要出宮?」
「幹麼?」
「我們一起合作的穴位銅人都做好了,我爹說這穴位銅人是白澤國醫界十分重大的成就,所以要找一天黃道吉日,廣發邀請帖讓它隆重出現在世人眼前。」
「這麼慎重啊!」
「當然,我爹說你可是大功臣,一定要到,不許我獨攬功勞。」
「那等我可以出宮再決定日子吧!」
聽她這麼一說,百里少淵忍不住又磨了磨牙,「你就不能明天出宮嗎?」
「你這麼急做什麼?」瞧他這什麼表情。
「我當然急,我爹說要先舉行揭幕儀式,我才能成婚。」
「成婚?你要娶妻了!」虞婧驚呼。
百里少淵春風滿面地點頭,「只要你一直待在宮裡,我就沒辦法早一天把恬恬娶回家。」
她無辜地道:「不是我不出宮,是玄墨還沒說我可以出宮,每天把我關在宮裡,我也很煩的。」
「他人呢?我去找他說說。」
「不知道,我好些天沒見到他了,都不知道他在哪裡、忙些什麼。」
「好些天?!」
她點頭。
百里少淵鄙夷的睞她一眼。「你自己的男人你自己都不上心,萬一被人搶走你就有得哭了,一些不相干的人都比你清楚他的下落。」
「你說的是白百合吧!」
「知道就好,她可是虎視眈眈的。」
「虎視眈眈?你相不相信我兩根手指就能戳瞎她的虎眼,讓她以後不敢再覬覦我的男人!」
哼,白百合哪裡是對手,她一點都不放在眼哩,背後大靠山是太皇太后又如何,玄墨心裡沒有她,就永遠不會有她插足的機會跟空間,她又有何好擔心畏懼?
「你有信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