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藥妻醫貴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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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想不到是吧!」

  「為……什麼?」玄墨明亮的雙眼充滿著戾氣和陰寒,失望地盯著他視為最佳戰友的安翊,怎麼也無法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

  這毒擴散得很快,他身體裡的血液像是被凝固,呼吸像是被凍結,整個人無法喘息,他只能靠著深厚的內力不斷壓制體內的毒性。

  「既然你想知道,看在我們多年交情的分上,我就讓你死得瞑目些。」安翊森冷嘴角逸出一抹譏諷。「為什麼?你生來就是王爺,即使我能力不比你差,我永遠只能在你之下任你差遣,而螭龍國的王爺跟皇帝已經跟我談好條件,答應我事成後封我為護國大將軍,要將郡主許配給我成為皇親國戚,你能嗎?」

  「你……」聽完他所說,玄墨怒急攻心,一大口黑血自口中噴出。

  安翊蹲到他面前,沉沉發出嘲諷笑聲,「玄墨,你以為你所學的獨門內功心法可以幫你解這毒?以你的功力來說也許一年半載的能夠解開,但你沒這機會!」

  他這話一說完,氣運丹田,快如勁風的一掌猛然拍向玄墨的胸膛,一口黑血再度自玄墨嘴裡噴出。

  玄墨整個人往後傾倒,靠在樹幹上一動也無法法動,像是死不瞑目般的眥目瞪著安翊。

  安翊抽出身上的帕子,擦了擦沾在他手上的血漬,之後將帕子一丟,向前扯開玄墨的衣襟,自裡頭抽出他貼身藏好的一個用明黃色綢布包裹的物事。

  「嗤,玄墨,你以為你這聲東擊西的手段瞞得過所有人能瞞得過我嗎?這在雪山上找到的聖物一直被你隨身帶在身上,而不是所有人保護的車上。」

  安翊一邊冷諷道一邊解開被這塊明黃綢布包裹的小木匣子,這小木匣子才稍微一掀開便有著璀璨光芒不斷自裡頭流洩而出。

  看著這光芒,安翊滿意的蓋上木匣,塞進自己衣襟裡,落下一句,「玄墨,你放心,明年這時候我會在螭龍國遙祭你的。」隨後便消失在這夜色之中。

  「呼,終於。」虞婧將最後一桶水倒進浴桶裡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喘口大氣。

  生活在古代真是什麼都不方便,連洗個澡都要大費周章的提水燒水,來來回回十幾趟累得像條狗,才能將浴桶給填滿,她真懷念有水龍頭的日子啊。

  想想先前在那山上的福德村時就方便多了,熱了想沖涼,走兩步跳到溪裡面泡一泡再上來就是,荒郊野外的常常一整天也見不到什麼人,根本不怕人偷窺——話說回來,這具身體也沒啥看頭,總之不像住在這縣城裡這樣,連洗個臉都要到井邊打水。

  一個月前,她把符蓉家屋後發現的那些珍貴草藥全拔了,先拿出一半,到這個距離福德村最近叫樂安的縣城,找了家藥鋪賣了。

  她用這些錢和在王大嬸廚房裡發現的銀兩,在樂安縣城買了間一進的小院,房子雖不大,但院裡有水井,至少取水不用跑到大街上的水井,她一個人也夠住了,開始在古代過上自己的生活。

  上好門閂,她朝著放在天窗底下的浴桶走去,約莫兩刻鐘後,便神清氣爽的想要從浴桶裡起身。

  這時,她突然聽到屋頂上好像有什麼東西跑過,是貓嗎?可是貓的動靜不會這麼大吧!

  虞婧略微驚訝的又坐回浴桶裡,擰著秀眉抬頭看著正掉下灰塵的屋頂,該不會是小偷吧?

  不過如今她家裡也可以說是家徒四壁,沒有什麼東西好偷的,那些銀兩都被她用來買這座院子,剩下的銀兩再買些生財工具就所剩無幾了,這會兒都埋在床下的炕裡,這小偷應該不會這麼費事地去挖炕灶裡的那些灰土吧。

  還是要劫色?她眼下全身一絲不掛光溜溜的,很有這可能,她還是趕緊從起身穿好衣服比較妥當,免得真是有什麼意外,她只能任人宰割。

  說時遲那時快,虞婧才自水桶裡站起身而已,「噗通」一聲巨響,她都還未來得及反應,屋頂已被砸破一個大洞,一個黑色的龐然大物掉進浴桶裡,濺起巨大水花,地上全是水漬。

  三更半夜的屋頂掉下一個巨物,發出這麼大的聲響,把還來不及跨出浴桶外,也被濺了滿臉水的虞婧嚇了一大跳,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差一點點就壓到她!

  放在浴桶邊的燈台被碰掉了,幸好有月光從破掉的屋頂傾洩而下,才不至於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虞婧看清楚了跟她一起泡在浴桶裡的好像是個人,手一伸,將那黑衣人頭捧了起來,沒想到對方頭一抬起,她就見到一雙如利刃一般的眼睛直盯著她。

  「你……」玄墨吃力的發出聲音。

  「啊!」不知是那眼神過於冰冷駭人,還是洗澡洗到一半有個男人從天而降和自己「共浴」太過驚悚,虞婧慘聲尖叫,嚇得手一拋,任男人的頭滑回水裡,自己像是逃命一般的自浴桶裡爬出來,顧不得擦乾身子,扯過一旁的衣物飛快的套上。

  期間她倉皇眼神不停瞄向浴桶,就怕這男人會過來把她怎麼了。

  直到她穿好衣服,發現浴桶裡的男人一點動靜也沒,這時受驚的心魂才稍微緩和下來,拍了拍還激烈跳動著的胸口,瞪大眼睛死死的盯著浴桶裡的動靜。

  安安靜靜,該不會死了吧?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浴桶邊,微蹙眉頭眼睛緊盯著這個暈倒在浴桶裡動也不動的男子。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藉著月光,她看到浴桶裡的洗澡水已染得腥紅,這男人該不會受了傷吧?

  一想到這裡,虞婧整個人放鬆了下來。這人受傷了,對她不會有威脅性,她決定先向前為自己討公道。

  她使出吃奶的力氣將人拖出浴桶,發現這男子不僅臉黑得跟包公一樣,手臂上還有一道傷口。

  傷勢雖然有些嚴重,但應不至於有生命危險,難道是失血過多虛弱得昏過去了?不過從他的包公黑臉看來,她並不覺得他的昏迷與受傷有關,應該是——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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