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啟磊,你腦子有病,我跟你說得還不清楚嗎,快點放手。」齊玫懊惱地說,好不容易決定放下了,他又跑出來搗亂,他到底要她怎麼樣。
霍啟磊聞言,默默地放開她的手,她立刻收回手,一臉的防備,「我警告你,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她轉身,拿著包包快速地走進家門,立刻迎上了家人的目光,「小妹,做得好。」齊二哥將她那一巴掌看得清清楚楚。
齊玫隨便了應了幾聲,心慌慌地上樓了。站在她家門口的霍啟磊稍站片刻,緩緩地離開了。
一夜的不平靜隨著時間的沉澱很快就過去了,第二天又是一片晴空萬里。
又是同一個地點,霍啟磊與霍父坐著一起吃飯,這一次只有他們兩個,沒有別人。
霍父見霍啟磊臉上有著散不去的瘀青,揶揄道:「被齊家那幫瘋子揍了?」
霍啟磊很快地否定,「不是。」
「你騙你老爸。」霍父搖搖頭,「他們打人的時候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多少要顧忌一下我才對,就這麼明目張膽地打你,也太沒把我放在眼裡了。」
霍啟磊平淡地說:「不是他們。」
「算了,不是就不是。」霍父無所謂地說,「愛情就是這樣,你和我很像,我們是委屈不了自己的人,無法勉強自己跟不喜歡的人在一起。」
「所以你跟我媽離婚?」霍啟磊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表情凝重而冷酷。
「我知道我很花心,我就不該結婚,可是她們呢,她們也知道我花心,可她們願意跟我結婚,因為那時候我們兩情相悅。可感情這種東西要怎麼說呢,太複雜了,喜歡一個人就能喜歡一輩子嗎,呵呵,偶像劇看太多了吧。」霍父不屑地說。
「不喜歡了、不愛了,所以就分開,你只考慮到你自己,卻沒有考慮到我媽的心情。」
霍啟磊火大地看著霍父,他為自己的媽媽抱不平,為什麼喜歡上對愛情這麼隨便的人呢。
「你不也是,不喜歡齊家那小丫頭,所以你也沒有跟她在一起,為什麼不喜歡還要在一起。」霍父皺眉。
是啊,不喜歡又為什麼在一起,他不喜歡齊玫,所以他們分手了,現在對誰都不好,以後卻是對誰都好。
愛情這種東西真的不能怪任何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都是自願的,就是他的媽媽,也是因為她自己放不下才會有心病,如果她能豁達一些,她又怎麼會早早就生病去世了呢。
他沉靜了片刻,突然揚起一抹笑,苦澀地說:「你說的對。」
霍父點點頭,正要接話茬,霍啟磊又接了下去,「我和你一樣都是混蛋。」
霍父沉默不語,看著霍啟磊站起來走了出去,霍父歎了一口氣,「誰看不開,誰就倒霉,齊家小丫頭看不開,你不用內疚。」
霍啟磊幾不可聞地說了句:「是我看不開。」
別人看他瀟灑,其實是他放不開,因為他放不下,所以他聽到閆律說要追她,他才慌張。
他急忙忙地跑到齊家,沒任何意外,他被齊家人揍得分不清方向,仍舊倔強地等在她家門口,就為了跟她說不要閆律在一起。
可當他站在她前面的時候,他嘴上說著閆律,眼裡卻都是她,想的都是她,她瘦了,她不好過,當她打他的時候,他沾沾自喜,起碼她還願意理他。
天吶,他怎麼會認為自己不喜歡她,如果不喜歡她,聽到閆律要追他,他壓根不會有任何負面情緒;如果不喜歡她,他怎麼會這麼細心地照顧Yuki,誰讓Yuki跟她一樣愛撒嬌,如果不喜歡她,他為什麼會看到她不好,心裡就一陣不舒服。真糟糕,他居然喜歡上她了。
他走出包廂,忍不住想去找齊玫,手機卻響了,他看了看是閆律,思考了一下,還是接通了。
「阿磊,猜猜我看到誰了?」電話那頭是幸災樂禍的閆律。
「誰?」
「你的前女友啊。」間律笑著說。
「你不准靠近她!」他咬著牙,凶狠地警告。
「呵呵,我當然不會靠近她了,不過現在她看起來好像在跟一個男人相親,我就不破壞人家的好事了。」閆律火上澆油。
霍啟磊瞬間火了,「在哪裡?」
「尚品飯店五樓自助餐廳。」一頓,「不過你要快點了,他們在吃甜點了。」
光當,閆律看著掛掉的手機,揚起一抹笑,看你裝到什麼時候。
尚品飯店自助餐廳裡,齊玫吃完了甜品,看向對面,對面的男人同樣吃完了,對著她苦笑,「呵呵,不好意思。這頓飯我請,你還想吃什麼?」
齊玫扯了扯唇,「不用了。」
男人摸摸頭,害羞地說:「我跟我的女朋友現在關係很好,可是我家裡人就是反對,說她這裡不好、那裡不好。」
對面這位先生就是齊母介紹給她的一位朋友的兒子,叫……不好意思,她忘記他叫什麼名字,反正就是眼前這一位。
齊母只說讓她多認識一些人,於是替她約人吃飯,一到這裡,這位先生一臉苦大仇深地說起了他跟他女朋友的奮鬥史,一句話就是灰姑娘想嫁入豪門,豪門不好進。
齊玫輕笑,「嗯,我吃飽了,你也吃飽了,不如你去陪你的女朋友,我去找我的朋友玩?」
「好。」他立刻答應,「我去結帳。」
齊玫點點頭,突然覺得這位先生的女朋友還滿幸福的,他就是答應相親也魂不守舍,一過來就把他跟他女朋友的事情說清楚,明確地表明了他心有所屬,絕不變心。
她突然想到了霍啟磊,他當初不也是這麼堅決地說不喜歡嗎,結果她一定要跟他交往,他卻答應了,她還傻乎乎地以為他被她打動了,也許他那時候等的就是她的知難而退吧。
一雙運動鞋落在她的眼前,她抬頭看到了略帶慌亂的俊臉,她呢喃道:「霍啟磊……」
「你在相親?」霍啟磊只看到她,沒有看到別的男人,臉色稍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