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菜鳥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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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凡事該從根本做起,是嗎?」

  「是,殿下。」

  「看來我的確是太拘泥了,讀萬卷書卻不懂實踐,又有何用?」慕韜天若有所悟,腦海裡卻第二次閃過師元兒的身影。「如果我能像今晨那個小宮女,行事跳脫不墨守成規,也許便不會招得朝臣們如此評論。」

  「殿下,你該讓屬下拿下她的。」說到那小宮女,高毅微微皺了皺眉。

  「拿下她之後呢?斬了她?只因為她天暗走錯路?」慕韜天想起那不算美艷卻清秀有餘、古靈精怪的小臉蛋。「得饒人處且饒人吧,我還滿喜歡她的。」

  「殿下?」第一次聽到太子說喜歡一名女子,還是個鬼鬼祟祟的小宮女,高毅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瞧著屬下難得變臉,慕韜天心知他會錯意了,不免氣惱。「你想到哪裡去了?那小宮女是個有趣的人,斬了可惜。這皇宮裡已太過沉悶,不需多造殺孽。」

  高毅鬆了口氣,又恢復一貫冰冷的表情。「殿下太過仁恕了。」

  「我知道,這就是我的問題所在。」慕韜天神色凝重,心中長歎了口氣。「所以就如你習武要由根本融會貫通一樣,我想微服出宮一趟,好好體察一下民情,也來個由根本做起……對了,你身上的腰牌給我。」

  高毅身上的腰牌是太子身邊近臣才會有的,見腰牌如見太子,亦是危急時的救命符,但在高手高毅身上可說是完全用不到,這回出宮,慕韜天想先借來放著,說不定會派上用場。

  聞言,高毅注視著主子的表情丕變,無言的解下自己腰牌奉上。

  他提出自己習武由基礎開始的用意,是要主子實際上朝去聽大臣朝議,而不是親自微服下民間,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他這隨身護衛十顆頭都不夠砍。

  太子殿下的「從根本做起」,未免也太根本了吧?他只能祈禱慕家的列祖列宗有靈,保佑一下這位從未出過宮的未來皇帝了。

  除了冷宮的月俸,師元兒攢錢的另一個招式就是寄賣。

  在宮裡閒著沒事的時候多,她時常和其它局司的宮女們套交情,因此人緣還不錯,偶爾和織造局的女工們討些碎布做成小錢囊,又或者和酒醋局的師父們要些釀酒醋的渣滓再製成小糕點等,這些全都能拿來賣錢,對宮裡來說是廢物的東西,對她的生計幫助可不小。

  而在冷宮深處的圍牆,有一個隱密的小洞,平時被雜草蓋住,巡邏的宮衛根本不會發現,也因此,這小洞成了師元兒溜出宮賣東西的地方,只要掐准了巡邏的時間躲過那些宮衛,天子的住處和民間她可是來去自如。

  皇城外有兩大市集,一為東市,一為西市。東市大多賣些上流階級的東西,如織錦綢緞製成的衣服、古玩玉器,或者稀奇的外族商品等,林立的酒樓也全是豪奢氣派,因此在這兒開店的商家大多有強大的後台,來客也幾乎非富即貴,只是通常低調不彰顯。

  至於一般平民的買賣,則大多集中在西市,和東市比起來,西市只能說是龍蛇混雜,什麼東西都賣,從日常什貨到珍稀禽鳥,只要說得出的店家就拿得出貨。

  熱鬧的西市由一大清早賣到宵禁暮鼓響起,街上都是滿滿的人潮,各族方言嘈雜,各種混亂的情況都可能發生,和東市隱然成形的秩序形成強烈對比。

  師元兒製成的東西,就寄在東市的一家小店舖裡賣,由於材料都是皇家上選,加上她手巧,質量自然不在話下。而她能搭上這家小店舖,也是靠她在宮裡的人脈廣,上下打點了管事太監,再透過關係經人中介而來。

  不過這一切都是秘密進行,知情者拿了好處往往隱而不宣……也是,皇宮裡的秘密這麼多,隨便一件拿出來都能動搖國本,有誰會去在乎一個小宮女偷溜出宮賣東西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這天,師元兒便由小洞溜了出去,先至東市的小店舖收取托售的賣金,接著再將新制好的小錢囊交給店舖的當家。看著當家笑咪咪的接過錢囊,足見這小東西銷路應該不錯,讓抽成的當家十分滿意。

  離開店舖後,師元兒瞧了瞧天色尚早,橫豎宮裡沒事,不如就在街市上晃晃,說不定能讓她找到些賺錢的新門路。但才走沒兩步,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溫醇的男聲,讓她在大熱天裡驚出了一身冷汗。

  「你怎麼會在這裡?」微服出巡的慕韜天,才踏出宮門沒多久,便看到這個眼熟的小不點。早上放過她了,但那是在宮裡,這會兒既是在大街上,就不能這麼容易放過她。

  師元兒心裡直叫苦。天呀!同樣的聲音、同樣的語調、同樣的問話,這不是早上她才在宮裡聽到嗎?怎麼鬼打牆的又在大街上聽到了?

  她硬著頭皮轉身,果然又是太子那個隨侍,瞧對方只是隻身一人並沒有大隊人馬,她懸著的一顆心先放下一半,但難關可還沒過去。

  「如果我說我今兒個放假,你信嗎?」她乾笑著打哈哈。

  「那我早上就不會見到你了。」放假的宮女一早就該打包走人了,哪裡還會在宮裡晃來晃去?

  「好吧,我承認我是溜出來的。」師元兒睜著靈動的眼,心思急轉著,「不過大哥應該也是溜出來的吧?否則你怎麼也會出現在這裡?」

  他算是偷溜出來嗎?慕韜天思忖著。

  這回出宮他只帶了高毅,只是因為後者長相氣質太過惹眼,因此還是隱在暗處,除此之外,宮裡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所以……應該算是偷溜吧。

  見他默認了這回事,師元兒那另一半懸吊的心也放了下來。「既然咱倆都是偷溜的,那老大也別笑老二,你過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說完,她又想故技重施,掉頭便走。

  但這次沒那麼容易,也不知道慕韜天怎麼出手的,居然拎著她的衣領,又將她揪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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