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數年?織雲的心開始亂。十數年對她來說,不知是否能等待得到?
「我們出去吧!」她聽見自己這麼說:「我們這就出去,不要耽誤了時辰。」
她再說一遍,這回是更肯定的。
「好。」他調轉馬頭,準備出城。
「可是,城門有守衛,從西邊,有辦法出城嗎?」她知道,自己從城門絕對出不了城,就算出得了城,爹爹也必定會立即遣人追來。
「有。」他回頭對他笑。
隨即,策馬領在前方開路。
她跟隨在他身後,見到他在馬上的英姿,她不懷疑,他隨時能策馬馳騁,輕鬆如意地,駕駛這匹不易掌控的烈馬。
他帶領她,來到西邊護城溪谷,這裡有一條大川,除鐵圍山外,也是織雲城西的天然屏障。
「今年瑞雪,本來應當泛洪,但雪融不久又落大雪,凍住源頭融雪,今日再起大霧,川上開始枯水,川底黑巖紛紛露出,我們只要踏著岩塊涉水而渡,就可以越過大川。」他對她說。兩人抵達川道,織雲果然看見,川底裸露出許多黑色的大岩塊。他跳下背,回頭走向她。「妳先下馬。」他對她說,隨即抱住她纖細的腰,將她抱下馬背。
「我們要牽著馬兒過川嗎?」織雲期待地問。
「不,我牽馬過川,妳在川邊等我,我先把馬牽過去,再回頭帶妳。」他柔聲道。
織雲的神情有些失望,可也不敢反對,因為川上的岩塊看起來確實十分濕滑,讓她有些害怕。
他先在絳兒耳邊安撫幾句,之後便將絳兒拉到黑馬身邊,織雲原以為他要牽兩匹馬一起過河,沒想到他卻跳上黑馬馬背,手裡拉著絳兒的韁繩,接著一陣風馳電掣,他騎在黑馬背上拉著小牝馬,幾下便跳過岩塊,很快就跳到大川另一邊。
織雲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她沒有想到,他騎在馬背上過大川,竟然會如此容易。
過川後,他在對岸僅將絳兒繫好,又跳上黑馬,騎馬涉水回來。織雲愣住了,直到黑馬停在她前方,她還呆著,如同作夢,不明白他為何又將黑馬騎回來……
「上來。」他坐在馬背上,俯身,朝她伸手。
「上馬嗎?」她仰首,傻傻地問。
日光自他背面射來,她瞇著柔潤的眸子,因為看不清他的表情,還被日光照得有些暈眩。
他撇嘴笑。
猿臂一伸,捲住她的柳腰,單手就將她提上馬背——
織雲驚喘一聲。
魂尚未定,她已經被男人安置於馬背,靠在他胸前。
「坐妥,」他單手掌住她的腰,一手提著韁繩,俯首貼在她耳邊啞聲道:「我們要過川了。」
織雲還未回神,偉俊的黑馬已經揚起前蹄——
蹄聲撒落,水花飛濺。
那刻,織雲只聽見自己喘息的聲音。
還有他熾熱的掌,按在她小腹上的壓力。馬兒噴吐著熱氣,他呼出的氣息也包裹住她全身,她僅僅記得,當時自己像飛似地,騰雲駕霧一般,便越過了這條寬闊險峻的大川。
黑馬馱著二人越過大川後,他並未下馬,直接坐在馬上,策馬繼續往前走。「山路崎嶇難行,這段路妳必須與我並騎上山。」他道。
「可是,絳兒怎麼辦?」她凝大眸子,回眸凝望繫在樹下的小牝馬。「牠留在這裡,等我們回來。」他答。
熾熱的大掌仍然貼在她小腹上,按緊。
織雲不敢再動,小臉有些羞熱。
「我以為,可以自己騎馬上山。」她喃喃說。
「等妳的騎術再熟練一點,就可以自己騎馬上山。」他大掌一緊,將懷裡的人兒握實,粗聲道:「坐妥,我們要上山了!」
織雲還來不及回答,黑馬已奔上山徑。
山路果然崎嶇,小徑十分顛簸。「絳兒留在那裡沒事嗎?」她擔心絳兒。
「放心,鐵圍山下不會有人來。」他答,接著又問:「能適應嗎?」
「什麼?」她軟聲問。
「鐵圍山坡度大,路不好走,山路顛簸,我擔心妳不能適應。」
「我還好。」她吶吶答。
山路坡度確實很大,織雲坐在馬背上,其實有些吃力。
「靠上來!」他說。
他的大掌,平貼在她馨軟的小腹上,將她按向自己。
織雲的身子幾乎半臥在他胸前。
他的溫柔,兜在她心坎裡有絲絲的甜。
隨著馬蹄揚落,她嬌軟的身子在馬背上起伏,全仗著他單手將她掌住。
他的掌就貼著她的小腹,不能避免的,粗礪的指經常觸及她軟熱的胸口……
這樣親暱的接觸,讓織雲心慌又焦渴。
她揪著心。
隨著馬蹄每一回掀起又震落,都讓她躁紅了小臉。
馬兒持續在跑,這段路不短,她白嫩的小手,只能搭在他黝黑寬大的手背上,有意無意地造成阻隔。即便如此,她仍然不安。為防止她在陡峭的山路上,傾斜了身子,他的大掌將她扣得很緊。
「障月……」她想說些什麼。
「嗯?」他低哼。
那粗啞的嗓音,一讓織雲的心揪住。
「我,」她輕喘,低聲呢喃:「我想……」
她欲言又止,掀著紅艷的柔嫩小嘴,卻只能細細地喘息。
「想什麼?」他問。
「我,」她鼓起勇氣。「你、你的手,你的手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搭在我的手臂上?」話畢,已羞紅了白嫩的小臉。
「為什麼?」他撇嘴。
「因為,因為那樣,我可以握著你的臂,也許,我會坐得更穩。」她想了一個好借口。
他半天沒坑聲。
等不到他回答,織雲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微啟小嘴正想再問——
「好。」他悠悠回答,不動聲色。織雲鬆口氣。大掌果然自她小腹上移開。強壯的手臂上移,握住她圓潤的肩頭與玉臂,將她掌穩了,然後收緊——
強壯的手臂,卻正不偏不倚地,壓在她的胸口上!
織雲倒吸口氣,白嫩的小臉與頸子,轟地一下燙得火熱……
「障、障月?」她吸氣少、出氣多。
「還有要求?」他笑。可借她沒看見。
「不、不是,是、是那、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