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希望你能照著你的夢想去做,可是,爸爸說的也有道理,教書是一份很穩定的工作,又受人尊敬,許多人搶著想要。你好不容易得到這份教職,也已經適應了,放棄了太可惜。再說,如果我們結婚、有了孩子,孩子的養育費和教育費都是問題,有份穩定的工作很重要。所以……」
「你不必再說了,我懂你的意思。」源賴安顯得有些消沉,勉強地笑了笑,鬆開了手。
「賴安,」余杏香反而抱緊了他,殷切說:「我不是不贊成你追求你的理想。如果你想那樣做也沒關係,我還是會跟著你,在你身旁支持你。」
「真的?」源賴安眉眼開了起來。
「嗯。」余杏香眼兒迷濛地,臉一側,輕輕吻著他胸膛。
「杏香……」她的嘴唇又軟又飽滿,觸探之間讓人酥軟。源賴安男性的本能只稍輕撩即被勾起。
他不禁摟抱緊她,吮吻著她豐軟的唇,解開她的衣扣,伸手探入她衣服裡,輕輕撫摸著她的胸部。衣衫褪了一地,他熟練地撩開她絲質的襯衣,解下她的胸罩,灼熱的吻,烙向那高聳的雙峰之間。
「嗯……」余杏香仰起頭,不禁呻吟出來。
源賴安熱吻未停,赤裸的胸膛如火一般的熱炙。他將余杏香擁倒在床上,貪婪的親吻著那白嫩的胸峰,一邊伸手探進她的裙內,撩起她的裙子,輕輕撫摸著她的大腿和下腹。然後,將手伸進她的底褲……
就在他漸漸意亂情迷的時候,門鈴聲猛然尖銳地響起來,跟著一陣陣拍門敲打聲,和著一串高了八度七嘴八舌的聒噪,叫著:「源老師!你在嗎?是我們啦!源老師!」
聽到那呼叫聲,源賴安頓時皺緊了眉,火辣的欲熱硬生地被扼息了一半。
「該死!我忘了那些白癡今天會來——」他低聲詛咒著,心不甘情不願地爬起來,滿地搜找著衣服。
「你的學生嗎?」余杏香也趕緊起來,勿匆抓起衣裙穿戴好。
「源老師!」外頭那群嘰喳的少女根本不知屋子裡方纔正在上演什麼好事,不知趣地硬將它打斷。
源賴安草草套上褲子和襯衫,粗魯地打開門,面無表情說:「叫魂啊!」
「早啊,源老師。」看他那邋遢的模樣和屋內的余杏香,一群女孩彼此對看一眼,暖昧地竊笑起來。王米夏和賀瑤子交換個眼神,顯得很平常,毫不大驚小怪。
余杏香自覺已經收拾得沒什麼破綻,擺出親切雍容的笑容,說:「大家好。」隱然一身女主人的氣派。
眼尖的同學早已看見桌上堆的那袋東西,七嘴八舌,紛紛搶著說:「源老師,你真好命,女朋友特地來幫你做飯。」
「源老師,你女朋友好漂亮!」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一群女孩嘰嘰喳喳的,邊說話邊戲謔的笑成一團。不知哪個人無聊透頂的乾脆開口喊余杏香「師母」,跟著「師母」長、「師母」短,一大群人都這麼喊起來。
余杏香抿著嘴笑起來,有些靦腆地看了源賴安一眼,含情脈脈地。王米夏閒閒地站在一旁,完全置身事外,目光被陽台落地窗旁的天文望遠鏡給吸引。
一堆人把帶來的東西全堆在桌上,由汪曼莉指揮,大家圍著余杏香,開始分派工作。賀瑤子好玩地湊過去,王米夏反而站得遠遠的。她是來吃的,不是來做黃臉婆,炊煮的事,她想,交給那些女人就夠了。
她朝陽台走去,停在落地窗旁,斜著眼偷覦著那台望遠鏡。Apollo-1000型赤道儀天文望遠鏡,各種配件齊全,專業行家在玩的。她獗起嘴吹了聲口哨,慢慢伸出手——
「幹什麼!」猛不防一聲斥喝,近得就像對著她耳朵吼叫。
她表情一楣,安份地縮回手,擺個投降的姿態。想也知道,會發出這麼沒風度的吼叫聲的,除了源賴安,不會有別人。
「我只是好奇想摸一下而已,沒幹什麼。」她聳個肩。
源賴安表情很臭,一臉懷疑。「好奇?哼!你這種白癡會對它有興趣?少給我亂碰,弄壞了當心我要你賠。」
「是是是。」她很奴才的表示恭敬領受他的警告,卻不由得覺得意外,像源賴安這樣的人,竟會有那種浪漫,熬一整夜不睡覺,抱著很吃錢的天文望遠鏡觀看一夜星空——
她懷疑,搞不好他會不會是用望遠鏡,去偷窺遠處大樓一些暗藏的春光……
她睨著眼,看看他。
「幹嘛!?」源賴安皺眉瞪她。這白癡!幹嘛用那種奇怪的眼光看他!?
「沒什麼。」王米夏搖頭,忍不住又多嘴,指著望遠鏡說:「嘿,看來我得對你重新估量。不過,我看你就不像那種有學問的人,你該不會是用這東西偷窺遠處大樓的——動靜吧?」算她聰明,臨到嘴巴硬把「春光」兩字吞回去。
「你管我看什麼!」這白癡淨會想這些。源賴安輕蔑地掃她一眼,懶得跟她多說。
「不管就不管。」王米夏又聳個肩,喃喃自語著。
也許她得對源賴安重新估量。沒想到源賴安這傢伙也會擁抱天體望遠鏡這種浪漫的東西;當然,科不科學是另外一回事。集乖戾、叛逆、冷淡、臭臉、沒風度、偶爾頹廢於一身的源賴安,大出她意料,沒想到竟會有這種浪漫!
當然,也可能那傢伙只是錢多,或者變態。
「王米夏!」汪曼莉看她游手好閒等著混吃,逮住她,指派她包餃子。
「我?」開什麼玩笑!她搖頭。
「大家都分配了工作,只有你,什麼也沒做。」汪曼莉毫不妥協。意思很明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想吃就得出力。
這個豬八戒!她暗罵一聲,懶得再爭,認份地接過餃皮。
但她實在不是賢妻良母的料,包個餃子包得支離破碎。余杏香看著好笑,細聲細氣的指點她,突地噫了一聲,認出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