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地下皇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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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2)

  話落,他隨即將她打橫抱起,先坐在床邊的圓桌前,桌上擺滿了各式榛果和蜜餞,紅燭一對,溫酒一壺,玉杯兩隻。

  他為她倒了杯酒,再替自己斟了滿杯。「來,喝過合巹酒,我們就是真夫妻了。」

  冉凰此怔怔地啾著他,感動的情緒在胸口不斷膨脹。「……若能與王爺拜堂,多好。」

  李鳳雛聞言,笑得瞳眸發軟,不由得吻上她的唇。「真甜,這話比得過任何的甜言蜜語。」這句話道盡了她的心思,她的情愛,哄得他滿足而愉快。

  「才不是甜言蜜語呢。」那是她今天一整天的衝動。

  她想為他留下,就待在這裡,哪兒也不走。

  「就因為不是甜言蜜語,才更教本王受用。」他張口,霸道的想與她交纏。「本王在等妳心甘情願,為本王留下來。」

  「你早就發現我在掙扎……」她的話被全數吞沒,唇舌漾著火,他吻得她渾身發燙,察覺他的手不安份地滑上她的腰。

  隔著輕薄的衣料,他的碰觸讓她變得好敏感,陣陣酥栗如浪襲上心間。

  她開始發燙,唇舌被糾纏得又麻又痛,心跳得好快,渾身酸軟無力,被他激越的熱情給炸得暈頭轉向,直到他扯掉她的繩結,不明物體落下——

  他僵住,她硬化。

  時間突地凝結,誰都沒有動作。

  李鳳雛攢眉細瞧,她羞愧欲死,好半晌,他,才疑惑的開口。「這……不是袍內的棉絮嗎?」

  她把額靠在他肩上,若有似無地點頭。

  「為什麼……」他疑惑地撫上她的背,驚覺她並沒有穿馬甲,立即明白棉絮的功用在哪裡,很不給面子的放聲大笑。

  「你還笑!」冉凰此惱羞成怒地低咆,「那又不是我塞的!是娥常自作主張替我撐場面,我想跟她說不要,可她讓我不能說話!我也覺得這樣很丟臉,很……」

  夜,突地靜寂,外頭絲竹依舊,屋內卻是旖旎激情。

  *

  儘管李鳳雛費盡心思才終於娶得美嬌娘,得償所望,可上天似乎嫌他倆的日子仍然太平靜,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沒過多久,原就不算平靜的宮裡便又有新的事端產生。

  「把孩子還給我——」

  哀戚的哭嚎將原本清脆的嗓音粉碎,聽來有如夜梟嘶鳴,她不再是婉轉放歌的鶯,不再是端莊嫻淑的德妃,所有優雅風采都被哀慟摧折,她什麼都不顧,也顧不了了。

  冉凰此被德妃的貼身命婦請到白雀宮,才得知三皇子死在圈子裡,為此,德妃幾乎瘋了。

  她聽得頭皮發麻,因為這是近日來,第三件了。

  貴妃的二皇子,德妃的三皇子,淑妃的五皇子……後宮真的失衡了,竟然有人不斷朝皇子下毒手,就如同她日前的占卜,後宮慘事一樁接著一樁。

  太可怕了,怎麼會有人針對孩子出手?

  儘管這幾個皇子都桀驁不馴,甚至不可一世,也曾經惹惱過她,但終究只是不懂事的孩子,再囂狂再跋扈,也不至於要他們的命呀,更何況是用那麼殘忍的手段!

  「我去勸勸德妃娘娘。」

  「妳要小心。」

  「我知道。」點點頭,她小心翼翼地踏進殿內。

  趴伏在屏榻邊的德妃突地回頭,芙蓉玉面哭得梨花帶淚。

  「冉才人、冉才人!」

  「娘娘。」她趕緊迎向前去。

  「鷹兒呢?」

  冉凰此小心翼翼地審視著她的神情。「娘娘……妳要節哀。」

  聞言,德妃眸色突變,猙獰而扭曲,不復以往的嫻雅高貴。「把孩子還給我!」她撲向她,雙手掐上她的頸項,沒有防備之下,冉凰此被壓在毛氈上,被掐得無法呼吸。

  「娘娘……」她驚慌地看著幾乎瘋狂的德妃。

  「一定是攝政王做的!這麼殘忍的手段,除了他再無他人!是妳要他這麼做的對不?!」德妃發狂似地吼。「那日鷹兒不懂事,說了些蠢話,做了蠢事,惹惱妳和攝政王了,是不?但……那是無心的!他不過還是個孩子,就算有罪,也罪不致死啊!」

  冉凰此被她一番話震住。

  難道,真會是他?

  他曾經因為下人擅離職守,便將他們丟進圈子裡……可他答應過她不再胡亂殺人的,他還會這麼做嗎?

  頸間的力道愈來愈大,她的眼前也愈來愈黑,覺得腦袋像是要爆開似的,就在她幾乎要昏過去時,瞬間,壓在身上的重量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德妃的哀叫。

  冉凰此驀地張開眼,看見高大昂藏的身姿就立在她身前,而後,朝德妃大步而去——「不可以!」她尖聲喝止,痛苦的咳了起來。

  「她傷了妳。」李鳳雛沉冷的嗓音透著殺氣,關心的看向她。

  「我沒事,一點事都沒有,別傷了德妃,德妃的皇子去世,她只是傷心,沒有惡意的。」顧不得喉頭的痛,她趕緊起身抱住他,就怕下一刻,德妃也要跟著皇子腳步而去。

  「殺呀!殺了本宮呀,鷹兒不在,本宮也不要活了!」德妃披頭散髮的大哭尖叫。

  聞聲,殿外的命婦立即衝進殿內,跪伏在李鳳雛面前。「攝政王恕罪,德妃娘娘是喪子失了理智,還請攝政王饒命。」

  李鳳雛冷絕的眸瞅著德妃的狂態,壓抑地閉上眼,回身,牽著冉凰此快步離開。

  「王爺、王爺。」他走得太急,她幾乎跟不上他的腳步。

  李鳳雛驀地止步,回頭看著她,眸色複雜難以解讀。

  「王爺?」

  「疼嗎?」修長的指撫上她被烙下指印的雪白頸項。

  「不疼。」她啞道。

  「聲音都啞了,還說不疼?」若不是他及時趕到,誰知道下場會如何?「不是早警告妳,要妳在良鳩殿好好待著就好?」

  他拿起自良鳩殿替她帶來的狐裘帔子替她披上,繫上繩結,稍稍掩飾上頭怵目驚心的掐痕。

  「可是德妃娘娘她……」

  「那與妳何干?」他微惱輕斥。

  「可是德妃娘娘哭成那樣,那哭聲,聽了讓人覺得心很酸。」冉凰此攢緊了柳眉。「這幾日,後宮烏煙瘴氣,到處都聽得見可怕的哭聲,哭得人心惶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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