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以後?他這次是真的想要了旭塵的命,要不是笙笙逃了出來,只怕旭塵早就被他們害死了!」
衛太夫人無法原諒他們,疲倦的揮著手,決然道:「你收拾收拾離開衛府吧,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
「娘、娘,我是您的女兒啊,您怎麼能這麼狠心,娘……」衛如芳抱著母親的腿淒厲的哭求。
「不是我狠心,是你們母子狠心啊,竟想斷了衛家的香火!」衛太夫人不願再見她,命人將她拉了下去。
這事過去之後,衛府再次平靜下來。不久,衛太夫人和羅家敲定了衛旭塵與羅芊雲的婚期,日子就訂在明年二月初十。
聽見這個日子時,尤笙笙心頭惶然不安,因為這個日期與前世衛旭塵迎娶羅芊雲是同一天。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喜來已被衛旭塵驅離衛府,如今沒了他,至少她不會再被人誣陷了。
隨著越來越接近兩人成親的日子,她心情也無法再平靜下來,心口總縈繞著一股說不出的驚惶。
衛旭塵察覺到她的焦慮不安,因此只要有空便陪著她。
「縱使娶了她,我對你仍是不會變的。」這夜,他在她耳邊安撫著她。
她怔住,這句話前世他便對她說過了。
見她一直勾勾的望住他,臉上流露出一抹愕然的神情,他不解的問:「怎麼了,為何這樣看著我?」
片刻,她才緩緩出聲,「我先前跟你提過那個夢……最後你知道是誰用白綾將我絞死的嗎?」
「是誰?」聽她又提起那個夢,衛旭塵皺起眉。
「就是羅芊雲,她絞殺我的那時,對我說那是你的意思,是你想讓我死。」
見她又說起這些虛幻的事,他有些不耐煩,「那只是夢,你不能老是把夢裡虛假的事情當成真的。」
「若那是真的呢?」
「不可能會發生這種事。若是夢裡的事都會成真,那豈不天下大亂了。」
她幽幽道:「喜來的事不就應驗了嗎?」
「你上次說那是你親眼看見張之儀命人送人參去他家,並非你夢裡所見。」發覺自個的語氣似乎重了些,他緩了緩,「好了,睡吧,別再把夢裡的事當真了。」
知他不信,她轉過身子背對著他,心裡的不安就像漫天的大霧一樣,密密的籠罩著她。
十月初九是衛太夫人六十三歲生辰,羅家兄妹特地前來祝壽。
因衛家與羅家相距有三日遠的路程,且明年二月又將大婚,羅衍本是不想讓女兒在這時過來,但羅芊雲執意要向太夫人賀壽,拗不過女兒,羅衍這才答應讓女兒隨兒子一道前來。
而羅誠賓之所以會來,不過是尋個名目出來遛遛。
因為不是大壽,衛太夫人也沒打算鋪張,並未宴客,只在衛府裡隨意過,見羅家兄妹不辭千里親自前來,她面容慈祥和藹的笑道:「只不過是小生辰罷了,你們怎麼來了?」
「芊雲日前親自為太夫人做了一件斗篷,正想著要怎麼送來給太夫人,得知太夫人生辰,便托大哥帶我過來,好親自向太夫人拜壽。」羅芊雲溫婉的說著,從同來的婢女那裡取來一件棗紅色的斗篷,雙手捧著淺笑盈盈的遞過去給她。
衛太夫人接過,看見上頭繡著兩隻白鶴在嬉戲的花樣,心裡歡喜,吩咐一名侍婢,「你去我房裡把那對雕著荷花的玉鐲子拿出來。」
「是。」那侍婢很快取來一對翠玉鐲子。
「這對鐲子是我先前剛得的,我瞧你挺適合的,就給你吧。」衛太夫人拉著羅芊雲的手,親自為她戴上。
「多謝太夫人。」她欣喜的道謝。
衛太夫人對這個孫媳婦十分滿意,拉著她的手親切的道:「這婚期都定了,怎麼還不改口叫奶奶?」
她羞怯的叫了聲,「奶奶。」
衛太夫人笑道:「好、好。你們遠道而來也累了吧,先去歇會兒,晚點等旭塵回來,我再讓他過去看你們。」
羅誠賓難得來一趟,想先出去逛逛,沒同妹妹一塊去客院,直接出門去了。
羅芊雲來到上次所住的廂房,特地差人找來梅枝詢問,「表哥納的那個侍妾住在何處你可知道?我想過去看看她。」
「知道,笙夫人就住在紅梅院,奴婢帶羅小姐過去。」梅枝從她那裡得了不少好處,因此十分慇勤。
來到紅梅院,羅芊雲屏退梅枝,只帶著自個兒的婢女進去。她這次來衛府,最主要就是來見尤笙笙。
「笙夫人,羅小姐來看您。」春芽走到屋後,對正在種花的尤笙笙稟告。
「哪位羅小姐?」尤笙笙愣了愣,她知道的羅小姐只有一位,但她記得前世羅芊雲並未在這時候來衛府。
「就是與少爺訂婚的那位芊雲小姐。」
真是她?尤笙笙蹙起眉,「她怎麼來了?」
「聽說是來向太夫人祝壽的,這會兒正在前頭的小廳裡等著您。」春芽道。
尤笙笙微一沉吟,用水將手沖洗乾淨,走進屋裡。
「妹妹,我突然來拜訪不會打擾到你吧。」見到她,羅芊雲熱絡的迎上前去,握住她的手。
見她笑得虛偽,尤笙笙也堆起一臉虛偽的笑,「怎麼會,若是姐姐早些知會,我便親自守在這門口迎接姐姐的到來。」
論身份,羅芊雲即將嫁給衛旭塵為妻;論年紀,她比她年長,因此稱她一聲姐姐是應當的。
「上次匆匆一瞥,也沒同你說什麼話,沒想到咱們這麼有緣,要一起服侍旭塵表哥。聽說你這陣子將表哥照顧得很好,我是特地來謝謝你呢。」羅芊雲輕聲細語,嗓音嬌軟。
「這是妹妹應該做的,姐姐無須這般客氣。」她含笑的拉著她坐下,讓春芽上茶。「這茶是少爺前兩天拿來的露珠茶,滋味還不錯,姐姐嘗嘗。」
羅芊雲飲了一口,不住稱讚,「確實不錯,入口滋味甘醇清雅,是好茶。」她親密的握住她的手,突然叫了聲,「咦,妹妹的手怎麼這麼粗糙?」
「以前做了不少粗活,手難免粗糙點,不像姐姐這般細膩白皙。」她說著抽回被她握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