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馥如的心因為他的呼喚而顫動著,眼眶因為感受到他濃烈的情感而瞬間水波粼粼,淚盈於睫。
想到她差點錯過他,甚至永遠失去他,她就一陣後怕,失而復得的驚懼與喜悅,讓她的淚水瞬間氾濫,濡濕了臉頰。
「怎麼突然哭了?」他有點無措的低頭吻去她的淚,溫柔的輕哄道:「別哭,我會心疼。」
「你知道當我聽到你在加護病房昏迷不醒的時候我有多害怕嗎?我都還沒告訴你我真正的心意,要是你就這樣永遠都醒不過來,我一定會後悔一輩子的。」她哽咽道。
「傻瓜,我怎麼可能丟下你一個人,別忘了,我說過我願意等的。」張浩維一個翻身坐起,順手將她拉起來緊緊攬進懷中,大掌輕撫著她柔細的髮絲。
「我們都不要再讓對方等了,把握當下才是最重要的。」楊馥如將臉頰緊貼著他的胸膛,貪戀的磨蹭著屬於他的溫度。
「好,不只當下,還有以後的每一天,我們要永遠陪伴在彼此身邊。」他感覺到全身被從未有過的幸福感充盈,讓他滿足的笑開。
「嗯。」她輕輕頷首,旋即從他懷中抬起頭道:「老總裁已經查到那天開車撞我們的兇手了,果然是趙天偉指使的,我們那天的行程,早被倒戈的錢淳意洩漏給他了。」
她本來並沒有懷疑過錢淳意,但仔細回想,只有錢淳意知道他們突然被老總裁叫回去,而趙天偉會循線趕來,甚至早就安排好這一切,若沒有人事先告知他,他是絕對無法這麼順利完成的。
張浩維的神色微微一暗,除了憤怒,還有些悲哀,苦笑道:「想必他答應了錢淳意什麼天大的好處吧,只是我沒料到他為了爭奪繼承權,竟然會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甚至還想要我的命。」
他清醒後,馬上要楊馥如通知爺爺,並故意放出他有可能成為植物人的假消息好讓兇手鬆懈防備,果然,沒多久就釣出趙天偉這條大魚。
楊馥如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只能緊緊回抱住他,過了半晌,她才緩緩開口道:「人在做,天在看,他們會自食惡果的。」
「錢淳意不知道那份機密文件是我們故意洩漏給她的,就讓他們暫時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吧。」他危險的半瞇起眼眸,冷冷的道:「現在他們有多喜悅,到時就會有多痛苦!」
「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你就放心的好好養病兼裝病,一切交給我。」她離開他的懷抱,站起身,將他按躺回床上,並替他蓋好被子。
「我好很多了,再讓我抱抱你。」張浩維拉住她的手腕將她往身上帶。
她一個踉蹌,又跌入他懷中,她摸著他的胸膛,擔心的問道:「有沒有撞痛你?」
「你再這樣摸我,我真的會忍得很痛。」他抓住她的手往下探,朝她曖昧的眨眨眼。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正經?」楊馥如害羞的抽回手,從耳根一直紅到脖子,真的讓人很難相信,他是她剛認識時那個冷酷的鐵血總經理。
「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張浩維嘻皮笑臉的捧住她的臉,在她開口之前,迅速封住她的小嘴,又是一陣輾轉掠奪,直到她嬌喘連連,他才依依不捨的鬆開她。
「討厭。」她被他吻得渾身發軟,雙眼迷濛的趴臥在他身上。
張浩維緊緊的摟住她,輕喟了聲,「幸好……」
楊馥如不明所以的仰頭看向他。
「幸好發生這次的意外,否則我怎麼會知道你原來這麼愛我?而且……」他深情的回視著她。
「而且什麼?」
「還可以痛快的親你,不用糾結是親自己的嘴了。」說完,他愉悅的又輕啄了下她的唇,滿意極了。
楊馥如嬌嗔了他一眼,坐直身子,沒好氣的道:「我真要叫醫生好好檢查檢察你的腦袋,怎麼滿腦子這種不正經的想法,是不是你以前也對謝宛臻這樣?」話才說完,她就後悔的想咬斷自己的舌頭,搞得自己好像很愛吃醋似的,連以前的事情都翻出來計較。
「我發誓,我這輩子只對你這樣,否則天打雷劈!」張浩維跟著坐起身,舉起手鄭重的宣示。
「別亂說。」她拉下他的手,抱歉的道:「過去的事情我不該再提,對不起。」
他反握住她的手,淺笑搖頭,俊眸因為回想起往事,變得更加深沉。「年輕的時候,我無法理解爺爺的用心,所以對於爺爺的嚴格管教與他對天偉的偏心寵溺感到心裡不平衡,那時我夜夜莖歌,醉生夢死,故意讓自己墮落來反抗爺爺,宛績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
「你不用告訴我……」
楊馥如不忍心他回想起不愉快的過往,卻被他給打斷了——
「她是我那時一個酒友女友的朋友,不是很常出現,但每次出現總是安靜的坐在一旁聽我們聊天,不時露出微笑,看起來乖巧柔弱,的確會讓男人產生一股想要保護她的種動,對當時陷於狂亂的我來說,她算是挺不一般的存在。
「後來,在某次酒後的械鬥,她為了維護我,被對方帶走,等我找到她時,她已經被那群人給凌辱了,她哭著想自殺,我一方面是因為愧疚,一方面是因為感激,所以我向她保證我會照顧她一輩子,不再讓她被欺負,沒多久,她就發現她懷孕了。
「因為這個原因,我從渾渾噩噩、逞兇鬥狠的日子中振作起來,我回到老宅,告訴爺爺我要娶她,但爺爺卻極力反對,甚至還查出她跟那群綁走她的混混早就認識了,這一切只是個圈套。」
「怎麼會這樣……」楊馥如沒想到謝宛臻跟他之間的故事,竟然有這樣曲折的內幕。
「我本來也不信,仍舊相當堅持要娶她,但是……我想你也見識過她的演技了。」張浩維自嘲一笑。「反正那時候爺爺拗不過我,最後還是妥協了,可是揚揚出生之後,她開始露出真面目,鎮日跟朋友往外跑,每晚喝得爛醉才回家,嫌棄揚揚有殘缺,完全沒有做母親的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