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沒見,她對上唐曄直射而來的眸光,他清澈好看的眼陣反映出她的身影,她從沒看過他露出這樣帶著失落難受的神情。
「唐樺都跟我說了。」他長長歎了口氣,口吻哀傷又失落,「多賢,我喜歡你,可我們也是好朋友,你有困難卻沒想到找我幫忙,這麼見外生疏,我覺得很難過。」
聞言,金多賢好自責,揣摩著他話中的意思,試探地問道:「你是說……你喜歡我,跟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做朋友,是兩回事?」
「嗯哼。」唐曄意味深長的輕哼了一聲。
她沒想到他這麼公私分明,很是心虛地道歉,「對不起,但我是真的被你嚇到了,我完全沒想過你喜歡我,我一直把你當弟弟……」
「咳!」他重重咳了一聲,看著她的眸光又陰鬱了幾分。
想到數天前說他是弟弟的「下場」,金多賢深覺自己說錯話,馬上轉移話題,「那個……你能幫我想辦法籌錢嗎?只剩一個月了……」
「嗯,我想想。」唐曄輕撫著下巴,一副深思的模樣,最後他告訴她,幾天後他要出席一個萬聖節派對,有很多大公司代表都會參加,她如果一起去,說不定能募到款項。
她一聽眼睛都亮了,當然馬上答應,接下來他又說那是正式的派對,需要盛裝出席,她沒有合適的衣服,他一如以往的體貼,連這一點都幫她想好了,他說他已經請他姊姊幫忙,要她不用擔心。
這幾天,金多賢每天離開學校就會直接來到唐樺的工作室,每天都被折騰數小時,唐曄才會放她回家。
今天週六,上午金多賢照例訓練完跆拳隊的隊員們,中午就來到唐樺這裡,今天的折騰比前幾天要命得多,因為今天晚上就要出席萬聖節派對了。
當金多賢覺得自己被搓下了一層皮、臉上被敷了無數次的面膜後,總算從唐樺手下逃出生天了。
「等你穿上衣服、踩上高跟鞋,你會知道今天的折磨都是值得的。」見金多賢那副大難不死的模樣,唐樺受不了的直翻白眼,扯著好友進更衣間,親自替她換上禮服。
「你輕一點啦!唐樺,我跟你有仇嗎,你為什麼這麼用力擠我的胸部?」金多賢倒抽了一口氣。
「胸就是要出來見人的,你明明就有胸,幹麼老是要藏起來?手給我放開!」更衣間裡,兩個女人吵吵鬧鬧的,最後總算換好衣服。
萬聖節派對的主題是黑與白,也不介意賓客當成化妝舞會來打扮,唐樺神色有些複雜的看著穿上平口白色魚尾禮服的金多賢,這件禮服是弟弟親自挑的,他這麼瞭解金多賢的衣服尺寸,她真心覺得弟弟越來越變態了,金多賢的未來也十分堪憂啊……
「好了沒好了沒?可以了吧?」金多賢受不了的衝出更衣間,一對上全身鏡,她自己也嚇了一跳。「這是……我?」
金多賢瞪大了眼睛,看著鏡中的自己,覺得不可思議。
鏡中的女人跟平時那個全身體育服的體育老師形象差了十萬八千里,她長長的頭髮束了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簡單俐落的馬尾束在腦後,給人清爽帥氣的感覺,身上那件像第二層皮膚的白色平口小禮服,襯得她的麥色肌膚更有活力。
金多賢以為白色的衣服會讓自己看起來更黑,誰知道她穿白色會這麼好看,連她自己都看呆了,手臂上因為運動而練出來的二頭肌和她的背肌,讓她看起來真像那些運動模特兒,即使露出這麼多肌膚也沒有暴露感,只覺得形象健康,而且重點是,她變漂亮了。
「唐樺,你果然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金多賢馬上忘掉這幾天她有多想把唐樺抓來過肩摔,現在露出崇拜的眼神望著好友,覺得她真是太厲害了,能把自己變成一個女人。
「什麼話,你本來就不差好嗎?你只是太懶了。」唐樺沒好氣地瞪了死黨一眼,她常常為了金多賢的沒自信翻白眼。「快點穿上高跟鞋,唐曄差不多要來接你了。」
高跟鞋這種東西應該是跟金多賢無緣的,但偏偏她有個愛美的死黨,她在大學的時候就常被唐樺抓去「特訓」,因此金多賢穿高跟鞋就跟穿運動鞋一樣輕鬆自若。
「唐曄什麼時候要來呀?」金多賢已經迫不及待要去募款了,錢錢錢,有錢才能帶學生出國比賽。
「多賢,都準備好了?」
才說呢,金多賢就聽見唐曄的聲音,她回過頭一看到他,不由得呆住了。他平時上班也都穿著西裝,但向來偏白色、藍色、灰色這種淺色系,可是今天他穿的是亞曼尼的黑色正式西裝,頭髮全往後頭梳,讓他的臉部輪廓更為立體,氣質也跟平時不同。
金多賢也不知道哪裡不同,但就是……讓她移不開視線,她覺得這樣的唐曄很好看。
她向來知道唐曄很好看,但沒有想到會這麼好看,為什麼這麼斯文的臉,卻看起來有王者風範呢?他一手插在褲袋裡,閒適優雅的步伐,像一頭慵懶的黑豹,迷人又危險……
「可以走了?」唐曄眼神帶著笑意望著金多賢,他自在從容地往她走去,站在她面前,十分滿意她這般驚艷的表情。
唐樺的一番刺激讓唐曄改變了策略,偶爾也得讓金多賢看見真正的自己,畢竟他可是花了十年的時間才從被保護的立場,走到了能保護她的地位,總不能讓她一直誤會他只是弟弟。
「啊?嗯,好啊……唐曄,你真的滿好看的。」金多賢是個守不住話的人,直率又衝動,她也沒想太多,傻傻的就讚美起他來。
「你也很好看。」唐曄眼中的笑意加深。
「真的嗎?我也這麼覺得,唐樺眼光真好。」金多賢完全沒想到今天的禮服是唐曄挑的、唐曄買的,一心以為是死黨替她挑選的,才能這麼合身又好看。
「不是我……」唐樺想解釋不是她,但弟弟一個眼神掃來,她只能閉嘴,默默的在心中給好友點了一根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