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靳家,是某個已從歷史上消失的「靳國」王室遺族,也是守護靳國王室陵墓的一個神秘家族。
這家族在紛亂的戰國時代崛起,他們擅長培育各方面人才,並將這些人才分散到各國去,滲入其政治、經濟體系當中,影響力之大,讓各國都不敢小覷。
靳家根據地則在「幽陵」,主建築「守希宮」仿造王宮規制打造,正後方是一座範圍不小的山丘,正是王室陵墓所在,在山丘頂端建有一座祭祀享堂,享堂四周有濃密的樹林包圍保護著,不讓外人輕易侵入、破壞陵墓,將墓內的陪葬物偷走。
時光飛逝,靳家從第一任宗主靳曜、第二任宗主靳旭傳承下來,勢力越來越牢不可破,無論如何改朝換代,靳家出身的人始終如蛛網般密佈各個階層,再造傳奇。
時值唐代中期,靳家新一任宗主即將展開不一樣的境遇,替靳家歷史寫下全新的篇章——
「宗主,您還在休息嗎?該起來用早膳了,眾人都在等著和您一起議事,可別讓他們等太久了。」
一大清早,新任宗主的貼身護衛梧宏便在寢殿外等待宗主起身,但等了許久,寢殿內卻連半點聲音也沒有,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
梧宏困惑的輕皺眉頭。宗主少有晏起的時候,今兒個是怎麼了?
「宗主?」
他輕推了下門,發現門沒鎖,他納悶的走進寢殿,來到床邊,赫然驚覺宗主早就不在裡頭,難怪他剛才不管怎麼喚都沒有半點回應。
「不會吧,又來這一招?」
焦急的梧宏在寢殿內繞了一圈,果不其然,該不見的東西都不見了。他來到書案前,就見案上一張紙上有著短短一行字,那龍飛鳳舞的字跡可不是其它人學得來的,正是他們那「不務正業」的宗主獨有的風格——
外出遠遊,勿擾,大小諸事,交付各方主事自理。
「宗主——」
接下來,守希宮內外都能聽見梧宏無奈兼懊惱的咆哮聲。他這個貼身護衛大概是有史以來做得最窩囊的一個吧老是讓宗主逮到機會一個人落跑,完全不把自己的性命安危當作一回事。
懊惱的鬼吼鬼叫對現況完全沒有任何幫助,他腦中馬上盤算起對策後,快速衝出寢殿,抓住第一個見到的守衛,劈頭下令,「快,傳令下去,要各處注意是否有宗主的行蹤,一發現狀似宗主之人,馬上回報守希宮,不得有誤!」
「遵命!」
第1章(1)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咦?」
湛藍的天,沒有任何雲朵,走在不見盡頭的荒涼路上,小希詫異的瞧著倒在前方路上的某個不明物體,不知道該不該靠近。
這裡是敦煌,大唐疆域和西域的分界點,也是絲路上的重要城市之一,荒涼之處是黃沙一片,但也有大片富庶的綠洲存在,熱鬧的地方可是商賈雲集,交易熱絡。
小希慢慢來到不明物體旁邊,定睛一看,才發現倒在路上的是一名男子,他有著濃黑長及腰的漂亮長髮,膚色偏白,身上穿著白色長衫,雖然緊閉雙眼,單就這樣便能看出他俊美無儔。
看著他又黑又漂亮的長髮,小希摸了摸自己頭上的髮絲,根本不能比。她穿著褐色男裝,圓領襴衫,及肩的頭髮隨意往後綁成一束,長得平凡普通,再加上胸前的起伏……可悲的不怎麼大,怎麼看都像毛頭小伙子。
雖然她並不是刻意要扮成男子,不可諱言這樣的穿著的確是比較好行動一點,而她也沒有特別提及自己的性別,再加上嗓音偏低沉,一路走來,大家都直接把她當成乳臭未乾的小伙子,沒人當她是女人,她還真不知道自己是該開心或是傷心,反正……算了,無所謂啦。
蹲下身,她去探他的鼻息,還有氣,沒死,不過體溫偏涼,在這熱呼呼的大太陽下,他還能全身涼成這樣,肯定有問題。
「救?不救?嗯……這是個好問題。」
她捏捏他的手臂,本以為他應該是個文弱的讀書人,沒想到在白衫之下的臂膀還滿結實的,再摸摸他的背脊,同樣結實有肉,可惜他趴著摸不到胸……這不是重點,反正依照諸多線索看來,他應該是個練武之人吧。
小希漾開笑容,發現自己似乎是撿到寶了。看來這個男人暫時死不了,既然練過武,應該耐打又耐操,的確有撿回去的價值。
「哈,就當作是做功德好了,我只能說你很幸運,在這麼荒涼的地方也能遇到我,絕對是你上輩子燒了不少好香。」
一決定要救人,接下來小希便努力拉起他,想要將他背起,不過他還真是重,她拖沒幾步就氣喘吁吁,這樣她何年何月才有辦法把他給搬到她的地方去?
「我拉、我拉、我努力的……哎呀!」
「砰」的一聲,她反倒被昏倒男人重重的壓倒在地,幾乎快要扁成一塊大肉餅,頓時之間塵土飛揚,刺痛了她的眼,嗆著她的鼻,就連呼吸都快沒有了。
「咳……咳咳……搞什麼鬼,這附近有沒有人?救命呀……」
「嘖,好痛……」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宮向晚好不容易從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甦醒過來,全身像是從頭被蹂躪到腳的酸痛,讓他幾乎無力起身,試了好一會,勉勉強強才辛苦的坐起身來。
他在昏迷的時候遭人暗算了嗎?不然怎麼會痛成這樣?
一手撐在身後,一手撫著胸口,他打量起現在所處的地方。此地看來詭異,是一個人為開鑿的方正小山洞,洞內只有他躺著的地方有軟墊及薄毯,小角落放著簡單的炊具及生活用品,而就在他的正前方,一個纖細的背影正在平整的山壁上畫圖,認真到連他醒了都沒發覺。
這是哪裡?他困惑的皺起眉,記得自己因為體內的毒發作,在半路上失去意識昏了過去,沒想到醒來之後卻是在一座山洞裡,難道是眼前這個畫圖的陌生人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