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絕對不會輕易退縮!
「瑀希,我沒有要回去,我會和你共創新未來。」
瑀希苦笑,「你向來都不輕言放棄嗎?」
「如果我是那麼容易放棄的女人,我現在就不會有這個成績。」
「既然如此,為什麼輕易放掉富二代?!」
「因為我看清楚了,他不是我想像中的男人,你、鄭瑀希才是!」她講得簡潔有力、清晰篤定。
他該感激她的賞識?
心底微歎,嘴上卻不再強硬拒絕,如同她所說的,她不是個輕易放棄的女人,而他越是反應激烈便越會激起她的征服慾望,在古代她會是個上山打虎的巾幗英雄,但現代……
除非她不要,否則沒有男人能夠從她手下安然逃脫。
額角隱隱作痛,但他依然一副雲淡風輕,比起瀟瀟,他的演技好上幾個等級。
「別說了,已經很晚,先睡吧,有話明天再講。」
他需要時間籌劃,如何讓她理所當然死心。
轉身回房,拿起手機撥出號碼。「爸,是我……」
***
淽瀟受不了Rose無止無盡的挑釁。
Rose假裝不知道淽瀟是瑀希認定的現任女友,假裝他們之間只是房東房客,夜裡,她不斷地告訴淽瀟他們兩人之間的過去情史,時不時發出甜膩的笑聲問:「你想不到,瑀希是個這麼,浪漫的人吧!」
淽瀟無言,額間黑線浮過一遍又一遍。
幸好Rose趕一天的飛機、累了,自認為已經在淽瀟心裡埋下足夠的懷疑種子,於是安心入睡。聽見她呼吸漸穩,淽瀟輕手輕腳抱著枕頭進客廳,身子一橫,躺在沙發上,把自己蜷成一隻蝦。
她發誓,自己需要獨處的理由,絕對不是因為要沉激Rose和瑀希的情史,她只是對無聊的偶像劇故事不耐煩。
她發誓,自己沒有嫉妒吃醋、沒有生氣發怒,她只是覺得Rose再緬懷過去也是吃太飽,人家都要和張鈺湘組織醫生世家了。
她發誓,她對Rose只有憐惘,只是不耐煩,沒有其他的想法。
第10章(2)
淽瀟在發第五個誓的時候,瑀希的房門打開了。
「為什麼在這裡睡?」他問。
「我受不了香水味。」她皺皺鼻子,找出一個爛借口。
「說謊,是她講一堆你受不了的話吧。」不是問號,是肯定句,他滿面自信地看著她,潛台詞是——別說謊,我都知道。「語言攻擊是她最擅長的招數。」
「你在我房裡裝竊聽器?」
「竊聽器?落伍了,有心裝就裝針孔。」璃希失笑,「到我房裡睡吧。」
「到你房裡?你以為我這麼隨便,本姑娘的名譽比高山泉水還清澈。」
「你確定沒有和我同床共枕過?」他望她,天使笑容裡多了幾分奸詭味道。她直覺搖搖頭、極力否認;他笑著點點頭、全力肯定;她使出全力假裝「沒有這回事」,瑀希卻鄭重用目光表達「說謊是件要不得的事」。
二十秒鐘,兩人的「表情對話」出現結果,瑀希大勝,淽瀟懊惱地垂頭垮肩,擺出最後一號表情——他知道我半夜偷「飄」上他的床了。
明裡出錯啊,鬼不是來無影、去無蹤的嗎?他怎麼把她的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他不等她找出反對借口,一把拉起她,在她耳邊低聲說:「除非你打算吵醒Rose,讓她再煩你大半夜?」
淽瀟看一眼被鳩佔去的房間,黯然,借力使力從沙發上爬起來,跟著他二刖一後走進房間裡。瑀希很紳士地讓出半張床,淽瀟爬上去,躺在他身旁。
他關上燈,雙手支在腦後,兩人靠得相當近,近得她的香氣傳入他的鼻翼,很煽動人心的氣味,他想把她擁進懷裡,像過去那樣,但是……瑀希暗歎,輕薄一個鬼,還可以解釋自己並非故意,但輕薄一個漂亮的女人……
她的後台硬得很,他需要一個能說服阿問的好說詞。
淽瀟側過身對上他的臉,說出心中疑問,「其實語言攻擊我也不差。」
「那為什麼不攻回去?」
「我只是覺得,Rose好像弄錯敵軍、射錯彈,她恐怕誤會我和你的關係。」
她沒弄錯,瀟瀟的身份是他親口向她點明的。「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
「朋友。」泥瀟答得半點不猶豫。
「只是朋友?」皺眉,他不滿意她的答案。「我以為應該比朋友更多一點。」
「所以是閨密?兄弟?」
她的遲鈍讓他有點後悔,也許某人不適合溫水煮青蛙,比較適合烈酒大火干燒,既然如此……Rose都把白蘭地給送上門了,他還客氣什麼?
瑀希歎氣,把身子轉動一百八十度,背對淽瀟,不說話了。
「我講的不對嗎?」淽瀟翻身,用手肘支起自己的上半身,看著他的背影,這號動作代表……他在生氣?
「我還以為你知道我喜歡你。」他說完又歎口氣,然後閉上眼睛,雙手攬住自己胸口,背影看起來有點傷心。
淽瀟猛然彈起身!
什麼?剛剛聽見的……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他說喜歡她?並且那個「喜歡」和「朋友的喜歡」不太一樣?
突然間,一隊雄蛙衝進她的胸口,鼓起肚皮、檢命亂叫,據說那是求偶聲,可是吵得她心慌意亂。
他沒有拉起窗簾,月光從窗外射進屋內,照在他身上,朦朦朧朧的一層光暈,他沒有動作、沒有說話,可是她卻看見他的無奈及……傷心?
等等,怎麼會傷心呢?明明不可能的事啊,他為什麼要傷心?
她親眼看見他和張鈺湘相處的情況,親耳聽到小護士的壁腳,對啊,張鈺湘還當著她的面,說他們結婚以後要到非洲義診……兩個人都已經這樣了,他怎麼可以說喜歡她?他們家媳婦的基本配備是醫生執照滿腦子念頭不斷闖出來,像打地鼠遊戲似地,剛壓下一個又冒出一個,一邊想著「他喜歡她」的一百種理由,一邊又將成形理由給壓下去,她把自己弄得煩躁不已,她想把他拉起來問,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微微的鼾聲傳來,他沒心沒肺的……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