鞍作俊彥好不容易終於從人群內擠出來,想靠近囚車,守在囚車旁的侍衛馬上將他給擋開,怒聲喝斥,「放肆,快點退回人群裡!」
「俊彥——」趙莞清心急的看著鞍作俊彥又被推回去。
他奮力掙扎,不顧一切,「該死!別擋我的路,莞清——」
「你要是膽敢再靠近一步,我就真把你給抓起來!」
「這位官爺,對不起,真是對不起!」好不容易才追過來的鞍作淳郎趕緊把激動的鞍作俊彥往後拉,拚命對侍衛道歉,「小弟太過激動,冒犯了官爺,我代小弟.向官爺說抱歉,請官爺大人不計小人過,您會好心有好報的。」
「嘖,管好你家小弟,別再讓他出來鬧事!」侍衛沒好氣的低咒,之後便趕緊追上前行的腳步。
「大哥,那是莞清呀!」鞍作俊彥激動的抓住鞍作淳郎的手。
「我知道,你冷靜下來,現在激動也無濟於事。」
鞍作淳郎在安撫鞍作俊彥後,才趁機靠上隊伍,好聲好氣的詢問其中一名侍衛,「這位官爺,請問那囚車內的人到底是怎麼了?又怎會在出殯的隊伍內?」
「聽說她惹惱了皇上,皇上要她入敬陵陪葬。」侍衛草草結束對話,繼續往前行走。
「什麼?陪葬?!」鞍作淳郎錯愕一愣,這下子該怎麼辦才好?
入敬陵陪葬,那可是死路一條呀!
趙莞清眼睜睜看著鞍作俊彥被擋下,兩人離得越來越遠,原本燃起的一小點希望也跟著熄滅,自己這一次恐怕是死定了。
她再度縮回囚車內,抱著在包包內的銅鏡,不懂鏡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自從進到興慶宮之後,鏡靈就再也沒有任何消息,無論她怎麼叫喚,鏡靈就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難道她真的要死在唐朝了?不,她不想死,她想要回到俊彥身邊,和他一起回到二十一世紀呀!
出殯隊伍離開長安城後,繼續行走,終於來到陵園外圍,武惠妃的棺槨先進到陵墓內安置妥當後,陪葬物才陸陸續續搬進墓裡,大批人馬忙了好一陣子才差不多全都搬完。
而趙莞清是最後一個進墓的陪葬品,一名侍衛得到命令之後,便拿著一塊布進到囚車內,打算先將她給迷昏再抬入陵墓裡,免得她掙扎逃跑。
「你別過來!」趙莞清嚇得伸手拚命槌打靠過來的侍衛,絕不屈服,「我不要進去、我不要進去!」
「該死!你這個凶婆娘死到臨頭了還掙扎什麼?」侍衛被她拚命掙扎的指甲在臉上給抓出好幾道傷痕,沒好氣的朝囚車外喊道:「再多進來一、兩個人,幫我抓住她!」
另外兩名侍衛進到囚車內,一左一右抓住趙莞清作亂的手,她嚇得繼續使力掙扎,但她根本就不可能抵得過男人的力量,只能眼睜睜看著沾了迷藥水的布搗上她的口鼻。
刺鼻的味道瞬間衝上腦門,沒過多久她的意識開始昏昏沉沉,就連掙扎的力氣也沒了。
在趙莞清陷入昏迷當中,侍衛們才一左一右將她給拉入陵墓,穿過向下的長長走道,陰暗的墓道兩旁是一面又一面經過精心繪製的華美壁畫,一路延伸到最裡處的寬廣墓室裡。
雖說墓室寬廣,但在放入武惠妃龐大的棺槨以及一堆陪葬物後,所剩餘的空間已經沒有多.少,侍衛們將趙莞清直接放倒在棺槨旁的地上,就不管她了,即刻退出墓室,外頭已經準備要將墓門給封死。
沒多久,墓室的大門封起,裡頭也跟著漆黑一片,再沒多久,墓道的門也跟著封起,裡頭殘餘的空氣不知還能讓趙莞清苟延殘喘多久,但就算她醒來,她也逃不出去,不是因窒息而死,也會被活活給餓死。
室內一片安安靜靜,陷入死寂當中,沒有任何光源,武惠妃在此永遠長眠,而趙莞清也難逃死亡的命運。
就在這時,趙莞清的包包竟然從裡頭發出金色的光芒,並且越來越強烈,又過好一會,消失已久的鏡靈終於再度出現,只不過她的表情很不好,像是剛從什麼危難中逃脫出來一樣。
她撫著胸口,輕喘著氣,她自從一踏入興慶宮內,就被一股強大力量給拉入鏡中世界,無法脫身,宮裡早已有一股外來力量盤踞,那力量刻意困住她,不讓她有機會干預武惠妃之事。
她也不知自己在那裡頭到底待了多久,總而言之,她耗費了好大心力才終於掙脫箝制,又重新回到現實世界。
「奇怪,這到底是哪裡?」
雖然裡頭黑暗一片,但鏡靈還是看得到四周景象,她越看越覺得納悶,這裡似乎是……墓室?
她怎麼會在墓室內?她一低頭,才發現倒在大棺槨旁的趙莞清,馬上擔心的蹲下身來,「趙姑娘,你怎麼了?」
鏡靈趕緊摸摸趙莞清的鼻息,她還有呼吸,只是完全沒反應,雖然她不懂趙莞清為何被關在墓室裡,但她卻很清楚一點,要是不趕緊想辦法將趙莞清給送出去,趙莞清肯定會死在裡頭。
「糟糕,這下子該怎麼辦才好?」鏡靈苦惱的想著,墓室在地底深處,而她又無法離開銅鏡太遠的距離,該如何出去求援?就算出去了,她又該如何去找鞍作俊彥?而鞍作俊彥又有什麼辦法將趙莞清給帶出去?
她焦急的在墓室內左飄右蕩,努力想找出一個辦法來,正當她苦思不到任何好辦法時,一種奇怪的感應讓她瞬間停住身子,轉頭往頂上某一個方向瞧去,面露欣喜。
有鏡子,這附近還有另一面鏡子存在!
第10章(1)
鞍作俊彥他們在知道趙莞清要被帶到敬陵陪葬後,趕緊偷偷跟在出殯隊伍後,一路尾隨到敬陵。
鞍作俊彥對古代皇室陵墓到底長什麼樣並不瞭解,等到了現場一看,才發現陵墓在地上的部分像是一座小山,是個隆起的漏斗形狀,墓室則在很深很深的地下,而陵墓四周還建牆圍起,他們根本就無法輕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