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不用,謝謝你的雞婆,我還想留在全台最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的排行榜裡呢。」
「那我介紹一個人給你,保證你穩坐第一名。」
「誰??」
「蕭樂。」
「我們雜誌社的樂樂姊?」
「對,就是她。」韓司浚接著把以為看到蟑螂的故事再說一遍,聽得沈亦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不要笑,我真的被她害得好慘,她……」
沈亦帆一邊聽一邊笑,心裡想著,那他還是不要告訴司浚自己才是那個真正的罪魁禍首吧,沒錯,他就是讓那篇專訪重新復活、他大姊一直想揪出來的那個叛徒。
翌日一早,韓家的餐廳裡愁雲慘霧。
所以說,他兒子不只愛女人也愛男人,是這樣子的嗎?韓瑞彬在心頭冷哼,極度不悅的捏皺手上的報紙,不會不知道這是兒子為了對付他而使出來的障眼法。
「瑞彬。」章秀雯撫上丈夫緊握的拳頭勸道:「不要再逼司浚了,好嗎?」她看了真的很捨不得。
「我逼他?」韓瑞彬難以置信的望向妻子,「你說我逼他?」
兒子的意思已經夠清楚了,章秀雯覺得自己不能再繼續做一個無聲的女人,「司浚做了三十年讓你引以為傲的兒子,難道還不夠?」丈夫事業心重,從早到晚一直在工作,他看見的永遠是成果,他不知道兒子為了達到他的期望,在背後付出了多少努力。
「你自己想想看,這三十年來,司浚哪一次沒聽你的話?你要他補習他就補習,你要他出國讀書他就出國讀書,你要他去飯店實習他就去飯店實習,現在連他的婚姻你都要他聽你的,瑞彬,那是他的人生、他的幸福啊,難道你就不能放手讓他自己做主?」章秀雯苦勸,怕丈夫若是再這樣無理的堅持下去,他們真的會失去兒子。
韓瑞彬不能認同,「我只是要他娶一個身家清白的女人,這樣的要求會很高嗎?」
「是不高。那你摸著良心說,沈青嵐除了是一個未婚媽媽以外,哪一點不好?不要跟我說年紀,那是世上最可笑的事。」章秀雯心忖,男人娶一個小自己二十歲的女人,就說那個男人好厲害,女人嫁一個小自己二十歲的男人,就罵那個女人不要臉,這是什麼歪理?
韓瑞彬抿著唇,還真答不出來沈青嵐有哪一點不好。
「沈青嵐孝順、顧家、在事業上有成就,她不比你兒子差。她願意變成一個未婚媽媽嗎?她付出了那麼多年的感情,最後新娘不是她,她帶著孩子,不哭不吵不鬧,勇敢的生活到現在,你有什麼資格輕視她?」
「秀雯你……」
「對,你會調查她,我就不會嗎?我非常瞭解一個女人獨自養育孩子的辛苦。」因為她的丈夫成天不在家,她有丈夫和沒丈夫沒啥兩樣。
「你怨我?」
「我不是怨你,我是在告訴你,不要把你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還有,你的想法我尊重、我願意接受,但不要以為我為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他是她的丈夫,而她愛他,所以她甘願為他犧牲奉獻,但這並不代表她就站在他這一邊,也不代表她支持兒子繼續做他的玩偶。
「要我說,沈青嵐那天對你太客氣了,她是一個從谷底爬上來的女人,她怎麼會乖乖的坐在那裡任你欺負?要不是看在司浚的面子上,她絕對會讓你很難看。」
是的,她欣賞沈青嵐,非常欣賞。
「你能接受自己當一個現成的奶奶?」
「為什麼不能?白白多了個孫子,我求之不得呢。」章秀雯是真的這麼想,可不是隨便說說,又道:「況且她才三十五歲,還可以生很多個孫子、孫女給我抱,只要你不要攉路,他們……算了,我也約她見個面表達一下我的立場好了,如果可以的話,就請她別再避孕了。」
「不可以秀雯,不可以!」
「扣掉當兵的時間,整整十一年,你讓我有兒子卻沒得抱,你以為我還會繼續任你我行我素下去嗎?」說完,章秀雯起身,到客廳打電話約沈青嵐見面去了。
秀雯還說不怨他,她根本就怨死他了。韓瑞彬覺得好慚愧,她是個一百分的好妻子,而他卻不是個一百分的好丈夫,他應該反省。
「我未必能和您的兒子走到最後,您何妨放寬心等等看。」
想起沈青嵐對他說過的話,韓瑞彬鬆手了,好吧,他就先等等看吧,或許,她和司浚很快就會分手了,這個問題也就自然解決了。
***
第6章(2)
同樣是西澤餐廳,同樣是中午十二點,不同的是,這次約沈青嵐見面的是韓司浚的母親章秀雯。
「青嵐,來啦,餓了吧,快坐下來吃飯。」
一句話,讓沈青嵐感受到滿滿的善意,「是,韓夫人。」
「叫我韓伯母,韓媽媽也行。」
「是,韓伯母。」第一次見面,沈青嵐有些難以消受她的盛情,不想懷疑她的好意,卻又很難不往壞處想去,畢竟韓司浚和她弟弟昨晚……該怎麼說呢?套用一句廣告詞好了,演很大。
章秀雯笑容可掏的拿起筷子,「你也吃,我們邊吃邊聊。」
「好。」沈青嵐這才拿起筷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你昨晚應該氣壞了吧?」
「啊?」沈青嵐不明白。
「就司浚和亦帆啊。」
「您認識亦帆?」
「他們是高中同學又是好朋友,我怎會不認識?」章秀雯笑著說,挾了一塊糖醋魚到沈青嵐的碗裡。
對哦,她怎麼一時給忘了呢?沈青嵐致歉道:「韓伯母,很抱歉讓您受到驚嚇了。」
「我沒有啊,只有你韓伯伯覺得天崩地裂,他兒子的胃口竟然那麼好,男女通吃。」章秀雯說笑著。
但沈青嵐並沒聽出來,她急急的澄清,「韓伯母,他、他、他們不是……」瞧她嚇得都口吃了,章秀雯拍拍她的手安撫,「我知道,你別緊張,我和你韓伯伯不一樣,我站在你和司浚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