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手一拍,大漢氣得一掌拍上木桌,厚實的木桌禁不住這一拍,應聲裂成兩半。「今日若沒讓老子爽夠,老子第一個先上了你!」
「嘖嘖,您說話還真是粗俗呢。」花靜初帶媚的眼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人家都說女人似水,女人本來就該讓男人好好疼惜的。男人付出一分真意,女人便能付出一分真心,如此一來男歡女愛上便能圓滿契合,同登銷魂極樂。」
大漢一時間被她的話給唬住了。
「像我家爺雖然勇猛至極,但歡愛時只要我皺個眉或喊一聲疼,他便會急急退出,憐惜得不得了,一丁點也捨不得傷害我。」雖不知是真是假,但她說得可溜了。「每當如此,我心裡頭便甜得生蜜了,就算不舒服也會裝得舒服極了,不管他要幾回我都全力配合,只希望他能盡興快活呢。」
「花……主……」小武聽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這樣的閨房之秘,真能這樣拿出來說嗎?
「說什麼拉哩拉雜讓人聽不懂的話!快叫姑娘來伺候老子,否則別怪老子對你動手!」大漢大手一揮就往花靜初抓去。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柔聲一歎,她任大漢將她一把抓至胸前,然後趕在小武動手前對大漢吹出一口氣。
那口氣裡的一些細微白色粉末悉數被大漢吸進鼻、沁人胸。
「花主!」小武急得將大漢一推,將花主拉至身邊。
咚一聲,大漢應聲倒地,連硬梆梆的命脈也一同軟倒。
「咦?這……怎麼回事兒?」小武詫異地看著自己的手,他一掌將人推死了不成?
「花主用了『垂頭喪氣』?」李管事眼尖地瞧見了。
「沒想到尹大夫給的東西這麼好用,待會兒再去多拿一些防身。」花靜初蹲下身觀察著大漢的情況。「這一睡應該三天都不會醒,待會派人將他帶到深山野地,最好是偏僻到讓他找不著路回來,省得麻煩。」
「是,小的會處理。」李管事又在冊子上記上一筆。
「小武,去請工匠來修門。」起身,她撫撫方才被捉皺的衣襟準備繼續巡視。「李管事,我們繼續。」
被這麼一鬧,她回房睡覺的時辰又得延後了。
「花主,您有客來訪。」好不容易事情告一段落,李管事在花靜初耳邊提醒了聲。
「有客?」花靜初偏頭想了想。「我沒約人。」
「不請自來之客。」
已經沒門的門口站著一名溫文儒雅的公子。
他雙手負在身後,悠然而立,清冷如鏡的眸似笑非笑,微揚的唇也掛著一抹淺淺笑意,彷彿剛看了一齣戲,一出引人發笑的好戲。
「刑爺?」花靜初怔了下,誘人的唇訝異而啟:「您怎麼來了?」更糟的是……
「何時來的?」
「剛至不久。」
「多久?」她直直望向他的眼竟意外地融入些許嬌羞。
「我能否先問花主一個問題?」刑觀影溫聲開口,與平時無異的徐緩語調卻讓她聽得心兒亂跳。
「爺請問。」
看著她唇邊那略顯僵硬的笑容與臉上那微露不安的神情,刑觀影頓時興起一股逗弄她的意念。
「我有些好奇,有些想不通,所以想問問花主。」他稍作解釋。
「我聽著。」
勾唇,他含笑的唇瓣噙著一抹耐人尋味的深意。「不知花主口中那位一夜七次勇猛得不得了的爺,」他故意頓下話,雙眼緊盯著她不放。「指的……可是我?」
第2章(1)
胭脂樓的前庭是一座美麗的花園。
各式各樣的花依生長開花季節不同,依顏色、依高矮、依花期而做了安排與種植,因此不論何時走進這座花園,必能見著花開滿園、花香處處的場景。
胭脂樓的後院是一片寸草不生的硫磺地,一踏進後院,帶著硫磺氣味的熱氣便撲鼻而來。
所幸這硫磺氣味並不刺鼻,溫泉水也是所有女人趨之若鶩的白湯,因而每日到後院泡湯的人還真不少。
當然,也只有隸屬於胭脂樓的人才能享有這樣的福氣。
然,這樣的福氣,得來可不容易。
聽說當年胭脂樓要從繁華的街道遷址到這原本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烏龜不靠岸的廢墟時,可是吵得雞飛狗跳呢。
先不論原先那一片早已荒廢不堪使用的廢墟需要花費多少金錢與時日整理,更糟的是聽說……廢墟鬧鬼。
「不鬧鬼怎能用區區一百兩買到這一大片土地?」
聽聽,當時的花主說的是甚麼話!彷彿能用如此賤價買這地還得感謝鬼似的。
「還有,這裡那裡圈起來的地方,不許讓人亂挖,也不許讓人填地,等我發落。」花靜初從懷裡拿出一張圓攤在桌面上,纖指對著上頭那範圍不小的一圈指了又指。
「花主留這塊地作何用處?」李管事湊過來將圖看個仔細。
「挖溫泉。」
「溫泉?這種地方會有溫泉?」劉嬤嬤驚訝極了。在這個城鎮待了這麼多年,她還不曾聽過有此一說呢。
「當然有,不然我買它做啥?」花靜初自信滿滿。
「不是因為只要一百兩,不買可惜?」李管事實話實說。
「若流不出溫泉水來,一兩銀子我也不買。」
「可這地方沒聽說過有溫泉。」劉嬤嬤斟酌著用詞:「花主您該不會是……受騙了吧?」
「受騙?」花靜初哼了聲。「人確實會騙人,但鬼可不敢騙我。」若非消息可靠,她豈會做賠本生意。
「鬼?甚麼鬼?哪來的鬼?不會是真的鬼吧?」劉嬤嬤驚嚇地伸手在胸口處直撫。
「都說廢墟鬧鬼了,還能是哪裡的鬼。」
「啊!」劉嬤嬤聽得臉色慘白。「所以花主說的鬼是廢墟裡的鬼?原來廢墟鬧鬼不是鬧鬧而已,是真的有鬼?!」
「不然這種事我找誰探聽去?」花靜初說得理所當然。「強龍不壓地頭蛇,問事情當然找『在地』的才清楚。」
「可可可……」也不需要這麼「在地」吧?劉嬤嬤緊張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