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樊!」他由她身後繞到了身前,擋在她和屠忠炫之間。「現在是怎樣?」樊貞瑋看著他,神情卻只是更感傷。
厲碩巖沉著臉轉過身,面對屠忠炫,態度還算冷靜。不久之前,屠忠炫曾打算金援他,幫他度過公司難關,最後雖然沒有這需要,可這份人情他沒有忘。「我說過,她是我的女人。」厲碩巖宣示主權。
「喔?」屠忠炫挑釁的挑眉。
「我也很早就說過,不要招惹她。」
「厲碩巖,貞瑋並不是你的財產。」
「她是我的。」他只說這一句。
「你說她是你的,那你有好好珍惜她、保護她嗎?」屠忠炫邊說邊看到樊貞瑋邛托的眼神,她在請他不要把事情弄僵,她在求他離開。
厲碩巖見到他的視線,回頭看了樊貞瑋一眼。她怎麼了?好像很難過?
樊貞瑋也望著他,覺得胸口彷彿有塊大石壓住般,令她幾乎無法呼吸,快要窒息了。
「我現在當然可以走,可是……」屠忠炫再次強調。「你最好有那個心保護她不被我搶走。」
「拜託……」樊貞瑋快要急出眼淚了。
屠忠炫終於止步,但他是為了不讓樊貞瑋為難才離開,而在離開之前,他和厲碩巖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還沒有放棄。
***
空氣中充滿了不安與凝重,如果厲碩巖肯先開口說點什麼,那或許還不會有令人喘不過氣的壓迫感,但他只是盯著樊貞瑋,一言不發,眼神好像是在審判、控訴,是在明確地指責她有了二心。
樊貞瑋無言的看著他,深深覺得命運真是不由人不信,他的願望實現了,公司的危機解除,而她也洩了密,得失去一切。
「說話!」在足足有十分鐘之久的沉默相對後,厲碩巖嚴厲的開口。
「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她說了。
「我看到了什麼?」他冷冷的問。
「我和屠忠炫只是朋友。」
「他都找到你家來了!擺明要和我為敵。」
他一副質疑的語氣問:「小樊,難道他認為自己有希望嗎?」
「我不知道,我沒給他希望。」
「那他是怎樣?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
第9章(2)
樊貞瑋不明白厲碩巖為什麼要急著指責她、傷害她,每一字一句背後的意思都像是她有二心,想要左右逢源,腳踏兩條船。
他為什麼不好好想想他們倆最近的情況,還有一切在他們之間發生的改變?「你真的沒有發現嗎?」她輕輕的問。
「發現什麼?」
「不一樣了……」
「什麼不一樣了?」厲碩巖還真沒有任何發現,他一直努力在救他的事業,終於否極泰來。而他現在更努力,是因為要守住這一切,要讓他的事業更加穩定、更加輝煌。
「我們。」她的話愈來愈少。
「我們怎麼了?」
「我們之間的感覺不對了。」
「小樊,你是哪一條筋沒有接對?」他十分不以為然的撇唇道。他沒有不一樣,他只看到屠忠炫已經找到了她家來。
「你不認為?」樊貞瑋沒有動怒,她非常有耐心的提醒他。「你想過秘密當鋪的事沒?」如果他有注意到,也許還有轉機——
「我沒有洩密!」
「可是我洩密了,你沒有注意到嗎?」
「所以呢?」厲碩巖不是過河拆橋,而是他畢竟是個大男人,對神鬼之說比較持保留態度。
「或許……一切會有改變。」她遲疑的說。
「變什麼?」他還是那副大男人口吻。「不要為自己找借口,我還是我,我沒有變!我愛的人是你,連婚期都沒有取消,記者們也還在等,你是忘了嗎?哪裡變了?」
樊貞瑋這一會是真的有百口莫辯的感覺。
「你不想嫁我了嗎?」
「不是我不想,而是……」
「就算會有阻礙,也有我在前面頂著,你只需要站在我身邊就好。」
「沒有這麼容易。」她感覺得出來。「碩巖,你要不是自大就是太漫不經心,不然你會發現的。」他連他們之間變得有距離都察覺不出來了,是要怎樣面對阻礙。
「自大?漫不經心?」他的眼睛一瞇,這些可都不是什麼好的形容詞。「我只發現屠忠炫還沒有死心!」
「碩巖……」樊貞瑋不曾把「冥頑不靈」這樣的形容用在他身上,因為他一向有頭腦、冷靜機智,但現在……她似乎要好好的重新評估一下他了。
「你自己的意志到底堅不堅定,這才是重點吧。」他把矛頭又指向她,問題好像又回到了她身上。
「請你不要懷疑我。」一再被質疑,她也動怒了。「那我明天就向記者公佈我的新娘人選。」
「你……過得了厲夫人那一關嗎?」她決定明白的提出問題。
「我大媽怎麼了?」
樊貞瑋的回答是歎了一口氣,然後拿出她家鑰匙,逕自開門進屋,把厲碩巖留在原地。
她今晚已經受夠了,真的是吃不消了。
***
洪小佩幾年前加入了台北頂級SPA俱樂部,反正花的是厲碩巖的錢,因此舉凡做臉、護膚、全身保養、三溫暖、水療中心、專業的美容咨詢等,她一概全包,既然要頂級的享受,就得花上相當的錢。
今日她做臉才做到一半,厲碩巖就闖了進來,表情雖談不上凶神惡煞,但看起來仍非常冷峻。
「我剛好路過這裡。」他眼神冷酷的盯著她。為了保護樊貞瑋,他不惜過來和大媽說明白,哪怕要翻臉。
「有事?」洪小佩示意美容師先出去。
「每星期頂級的護膚課程,一次要價一萬兩千,看起來想保持美麗容貌,是要付出代價的。」厲碩巖瞄了瞄四周金碧輝煌的裝潢,這家SFA俱樂部果真是砸下了大錢。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洪小佩不悅地蹙起眉。「不要再去騷擾小樊。」
「她向你告我的狀?!」
「她什麼都沒有說。」大家心知肚明,不用演戲了。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覺得她傷得很重,因為她連告狀的心情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