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厲陽神色大變,立刻看了信,想不到看完後,他馬上衝出御書房。
「皇上……」王堯和林奇不知現在在上演什麼戲碼,面面相覷著。「該不會我們烏鴉嘴,娘娘真的病了吧?」
兩人看情勢不對,連忙追上去。
厲陽一路往朝曦宮的方向疾奔,他幾乎不敢相信她會寫出這樣的內容,但那是她的字跡,他不會認錯的。
她是認真的嗎?
他要見她,他必須向她確認……
豈料他一來到朝曦宮,竟見駐守在宮門前的侍衛都被打暈了。
發生什麼事了?
厲陽心一凜,進門後只見沿途都是倒下的侍衛和宮女,這時他突然看到桃香倒在地上,正虛弱的想爬起來,他衝過去,扶起她問道:「桃香,快醒醒,這是怎麼回事?」
桃香頭昏眼花,根本不知扶起她的人是皇上。「不、不知道,突然有道黑影閃過,頭一痛就暈了……」
「皇后呢?」
厲陽這一問,桃香這才緊張起來。「娘娘一直待在寢殿裡……快、快去救救娘娘……」
德曦!
厲陽心急如焚,顧不得桃香就直往寢殿飛奔而去,此時林奇和王堯亦趕來了,見狀也緊緊護在他身後。
但寢殿裡並沒有孟德曦的人影,只有倒下的屏風、花瓶,和一地狼藉的書冊,不難想像此地是發生了多激烈的衝突。
她去了哪?逃了,還是被捉了?厲陽看到一扇敞開的窗子,衝過去向外望,赫然驚見孟德曦正被一名黑衣男子追著跑,那男子被黑布蒙面的臉上赫然有兩個血洞,眼睛似乎看不見了,但仍能聽聲辨位的追在她身後。
「別跑,皇后娘娘,你是逃不掉的,乖乖束手就擒,我還能給你一個痛快!」黑衣男子恨聲說道。
池塘草坪邊,孟德曦氣吁吁跑著,聽到背後叫囂聲,更不敢慢下腳步,她邊繞著之字形在朝曦宮後院跑著,邊在心中祈禱快點有人發現不對來救她。
她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迫殺,讓悍兒送信後,桃香才離開了一會兒,她便聽到不尋常的聲音,一踏出寢殿,就見桃香和幾個侍衛宮人都倒下了,有個蒙面黑衣人朝她殺過來,她慌亂的翻倒屏風甚至擲花瓶跟書本阻擾他,但都沒有用,那人依然劍氣森寒的朝她直刺而來,在千鈞一髮之際,是悍兒救了她。
悍兒不知從哪兒飛了過來,將黑衣人當成敵人般兇猛的攻擊他,啄瞎了他的兩隻眼,痛得他亂揮著劍。
「啊,我的眼睛,痛啊……滾開,臭鳥!」
她趁亂從窗子逃到後院,但那男人旋即追了出來,即使失去雙眼依然攻勢凌厲,殺氣騰騰,她只能繞著花叢躲避。
「啊!」孟德曦突然踩到石子,踉蹌摔倒。
「看你往哪逃!」黑衣人的雙眼露出猙獰凶光,這該死的女人和那只該死的鳥竟然弄瞎了他的眼睛,就算他不能活著出宮他也非要宰了她不可!
孟德曦想爬起來,卻失了力氣,只能拚命往後爬。
「說!是誰派你來殺我的!」她真想不出有誰會怨恨她到想殺她。
「都死到臨頭了還不忘追問嗎,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黑衣人狠戾的舉起劍砍向她——
「去死吧!」
孟德曦緊閉雙眼,在她以為自己會一劍斃命時,她想到了厲陽,她竟還沒見他一面就要死了……
就在這時厲陽及時趕到,三兩下打飛黑衣人的劍,用劍在他喉嚨劃出一條血痕,嚇得黑衣人大喊饒命。
厲陽將人交給隨後趕來的林奇和王堯,命令道:「帶回去審問!一定要問出是誰指使他的!」
說完,他快步奔向癱坐在地上的孟德曦,抱緊她僵硬的身子。
「德曦,沒事了,我來了。」
一感受到厲陽懷裡的熱度,孟德曦這才發現自己獲救了,眼裡冒出豆大的淚珠,一邊捶打他一邊氣怒的罵著,將受到的驚嚇害怕都發洩在他身上。
「都是你,都是你不來我宮裡,都是你不在,那個人才有膽子來殺我!都是你,是你的錯……」
厲陽從沒見過她這樣,她平時不是氣勢萬千的對他訓話,就是板著一張臉說教,即使掉淚也是默默的,從沒有像現在這樣邊哭邊罵,毫無氣質。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不見我?厲陽,你真可惡!」
看著孟德曦嗚嗚大哭抬頭罵他,厲陽突然放聲大笑。
他真的做了很愚蠢的事呀,竟為了她愛不愛他這種無謂的事生悶氣,其實只要她平平安安的在他面前不就好了?
「你還敢笑!」
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他伸手抹去她的淚道:「德曦,你說的對,都是我的錯。是我太急了,太想要你的愛,所以一看到你過分冷靜的姿態,才會以為你不在乎我,大受打擊的不敢見你,完全忘了我當初的承諾,我說好會等你愛上我的。德曦,我很抱歉,我應該更有耐心的包容你,無論多久,我都該等下去才對。」
孟德曦聽到他的表白,內心生起內疚,她鼓起勇氣,決定好好向他表明心意。「厲陽,其實我、我早就……」
「不過,我沒想到這麼快就等到你的愛了,這封信還真是熱情啊!」厲陽從懷裡抽出字條,愉悅說道。
愛之深,思之狂,速速前來!
孟德曦寫這些字時還沒那麼害羞,看到他得意的臉,羞得只想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還我!」
「你說你愛我至深,瘋狂的思念我,命令我馬上來見你!真不愧是你的作風。」厲陽自草地上站了起來,開心的大笑。
「快還我!」孟德曦也跟著站起,伸手想搶回字條。
厲陽舉高手不讓她搶,當她的身子幾乎貼住他時,他的臉神倏地變得認真,瞋重問道:「德曦,這是真的嗎?」
孟德曦點了點頭,臉蛋明明泛起紅暈,卻還是很認真的面對他,直率的說出她內心的真正感受。「你不要看我很冷靜就以為我不愛你,我只是習慣了冷靜,以為冷靜的處理事情才能表現出對你的信任,其實我很嫉妒,很受不了你和朱若眉赤裸的躺在我們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