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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孟德曦因桃香這聲喊回過神,這才發現雙方人馬正陷入一觸即發的對峙。

  「沒事的,只是塊暖玉罷了。」她淡淡帶過,蓋過了這暖玉帶給她的驚奇,然後越過前方護衛她的侍衛,朝黑袍男子攤開掌心,直接拒絕道:「這暖玉真暖和,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不過我們素昧平生,我不便收,請公子收回吧。」

  黑袍男人望著她白玉掌心上的玉石,沒一點取起的意思,反盯住她,張狂揚唇道:「就當是我借給姑娘的。」

  孟德曦顰眉,他在說什麼?竟厚臉皮的要她收下他的東西,他不知道這種行徑對姑娘家很唐突無禮嗎?

  「不必,公子的好意我心領了。」她再一次拒絕,雙眸迸出了強勢且不容分說的精光,隨著她一個跨步,猝不及防地將暖玉塞還他手中。

  黑袍男子沒想到她會拒絕得如此徹底,唇畔勾起富有興味的笑。

  孟德曦沒多加理會他的反應,很快地往後退,探向窗外,看到雨勢變小後,立即決定道:「我們回去吧!」

  黑袍男子一聽到她說要回去,語氣裡又是巴不得離他遠點時,狂笑出聲。

  笑什麼?孟德曦凜容望向他。

  「我今天是來祈求姻緣的,希望能求得好姻緣。」他斂起笑,頗有深意地對她道。

  對她說這個做什麼?

  孟德曦一頭霧水,但還是很認真給他意見。「公子想求姻緣,應該去拜月老。」說完,她轉身踏出禪房,沒看到那雙定在她背後的眼眸蓄滿深情。

  回程途中,孟德曦很快將廟裡發生的事拋諸腦後,在吃了點小零嘴後,閉上眼休憩,離皇宮有半個時辰的路程,她可以睡一下。

  一旁的桃香許是太無聊,拉起後方的簾子看風景,卻發現有輛馬車跟在後頭,「公主,有輛馬車一直跟著我們。」

  孟德曦仍閉著眼,不以為意道:「這裡只有一條山路,沒什麼好奇怪的。」

  才一回答,右方冷不防傳來重物砸下的聲響,孟德曦拉起簾子一看,駭然看到馬伕被巨石砸中摔出車外,山壁上還不斷有落石砸下,顯然是受到滂沱大雨沖刷所致。

  「公主,山崩了!」桃香蒼白著臉道。

  孟德曦還來不及說些什麼,馬車便一陣顛簸,她和桃香往左方傾倒,跌在一塊。

  她心驚的想到一件事——馬伕摔下車了,現在無人駕駛馬匹!

  「公主,這馬瘋了,停不了的,路上也隨時會有落石,您得馬上離開馬車!請把手交給屬下!」騎著馬在孟德曦周圍保護的侍衛好不容易追上疾行的馬車,對著窗口大喊。

  孟德曦看桃香怕得直發抖,毅然決然將她推到門邊,讓她先離開馬車,見她被侍衛拉上馬,她再朝後方的侍衛伸出手,沒想到馬車一個不穩,她失足摔了出去,險些被侍衛的馬踩個正著,接著又往山谷方向滾去。

  「公主!」桃香和侍衛見狀焦急大喊。

  孟德曦以為自己會墜下山谷摔死,衣裳卻有驚無險的被樹枝勾住,她才稍稍鬆了口氣,勾著的衣料竟不堪負荷,漸漸撕裂,她往下一沉。

  糟了!她臉色慘白,想起她唯一掛念的親人,心底一淒。

  就在千釣一發之際,有道黑影極快的一掠而至,環住她的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抱著她飛出山谷。

  孟德曦感覺自己被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抱起,萬幸自己還留有一條命在,可真感激極了。然而她一站穩,轉頭正想道謝,卻在看清對方容貌時心口一震。

  是他!在廟裡的那個男人……

  「哪裡傷著了?」他問道,忙不迭檢查她的手腳,在發現她僅是些皮肉傷後,鬆了口氣。

  孟德曦該揮開他的手,罵他放肆的,但因為他救了她一命,令她錯愕得說不出話。

  怎麼會那麼巧,莫非跟在後面的馬車是他的?他為什麼要跟著她?

  而且,他看起來像是真的很擔心她……

  突然間,前方傳來馬兒的嘶鳴和巨大的轟隆聲,兩人同時望去,剛好看到馬車摔落山谷裡。

  「你的馬車毀了,看來非跟我借馬車不可了。」

  「我又沒說要跟你借……」孟德曦微蹙秀眉,不喜歡他擅自替她作決定。

  看她似乎不樂意,他笑了笑,對上她略微不悅的眸,略帶嘲諷的埋怨,「德曦,你果然把我忘了。」

  孟德曦倒抽了口氣。「你認識我?!」

  是這樣嗎?所以他是刻意出現在廟裡,還跟在她馬車後頭?

  「我們曾經……馬車我是借定你了,下回再聊。」他似想跟她談談「舊情」,卻在看到她的婢女、侍衛朝他們跑來時改口,轉身離開,和那些人擦肩而過。

  「公主,你要不要緊,有沒有受傷?!」所有人圍住她急問,桃香更是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孟德曦怔然,耳邊聽不見其他聲音,只充斥著那個男人充滿謎團的話。

  他是誰?到底是誰?一副他們早已熟識的樣子,親暱的喚她閨名,理直氣壯的責怪她忘了他,但如果他們真的相識,為何她會對他毫無印象?

  她凝望著他逐漸走遠的背影,沉默許久。

  第2章(1)

  雖然從山崩裡幸運逃生,孟德曦卻在回宮後染上風寒,臥病在床好幾天。

  孟德軒很擔心她,時常來探望她,還親自餵她喝藥,讓她不免責怪自己生病,害他耽誤朝政,也無法親自迎接黎王。

  這時孟德軒才說,黎王早在她病倒那天就來了,和她回宮裡相距不到一個時辰,比預計的時間還早上三天。

  軒兒幾度想對她說什麼,但因為她喝了藥就犯困,便沒多問,睡得昏昏沉沉時,竟還夢到救她的那個男人站在她的床榻前,實在奇怪。

  第五天,她總算退了燒,只剩輕微咳嗽,她躺到骨頭都酸了,便下床到庭院走走,剛剛獲知被落石砸傷的馬伕沒有性命危險,她鬆了口氣。

  許是生病時只吃得下粥,現在她病好了食慾也來了,用了補藥膳食還不夠,還嘴饞的要桃香去端點糕餅甜食,然後一個人坐在池塘前等待,看著魚兒在水中悠閒的游來游去,心情也愜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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