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這麼快就忘了他的事,是因為她對他用情不深?還是她本來就屬於情傷好得快的那一類人?又或者是因為公冶瀾?
她托著腮,輕蹙眉心有些困惑的想著。
她微噘粉唇的模樣十分誘人,公冶瀾情不自禁的傾過身,在她粉唇上落下一吻。
她瞠大眼,粉頰霎時染成一片嫣紅,方纔那一吻,讓她彷彿觸電似的,整個人從頭麻到腳。
可惡,居然敢偷吻她!
不行,她也要親回來才可以。
她不願吃虧的用力在他唇上回吻一口,等吻完才發覺自己衝動的做了什麼事,她彷彿被雷劈了,驚愕的瞠大眼,呆立當場。
媽呀,她剛才做了什麼?
回神後,她羞得沒臉見人,掉頭就跑。
抬手撫摸著被她吻過的唇瓣,公冶瀾微微瞇起眼,眼裡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抱著公冶瀾送給她的那隻大象玩偶,歐陽歡坐在床邊,時而對著大象傻笑、時而蹙眉。
「小白,你覺得我跟他在一起好嗎?」她瞟了眼趴在地上的小白狗問。
來到都城這半個多月,小白頓頓飽餐,整個胖了一圈。聽見她的聲音,它垂在身後的尾巴意思意思的搖了兩下。
昨天衝動之下吻了他,害她今天很不好意思去見他,可是又彆扭的很想看看他。
她戳著大象的頭埋怨,「都怪你,要不是你昨天突然偷親我,我也不會整個大暴走。」
其實想想,不過就親了一下,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可不知為何,比起上次公冶遨在小舟上親吻她時的感覺就是很不一樣。
昨天只是淺淺一吻,那感覺說是天雷勾動地火似乎太誇張了,但是確實讓她整個人有種被電到的感覺。
思及他說情願自己受傷,也不願她受傷的話,她又忍不住眉開眼笑,一波波欣喜的感覺像浪潮一樣,在她心裡反覆拍打著。
如果那種話是公冶遨對她說的,她應該只會高興一下下,因為他原本就很會說好聽話哄人,可是出自公冶瀾的嘴裡,那就應該百分之百是他的真心話了。
她捏著大象的鼻子,心情莫名的很好,嘴角高高翹起。
「歐陽姑娘,吃早膳了。」服侍她的侍婢將提來的食籃擺在桌上。
「王爺他吃過早膳了嗎?」歐陽歡下床,走過來問。
「青青已經替王爺送早膳,王爺這會兒應該在吃了。」那名侍婢一邊說一邊將食籃裡的早膳取出來擺在桌上。
小白狗聞到食物香味,立刻跟到歐陽歡腳邊坐下,圓滾滾的黑眼珠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身後的尾巴猛搖著。
歐陽歡笑道:「等一下就餵你,你別急。」
她拿起一顆包子,等不及的小白狗跳起來叼走,幾口就把包子啃完。
拿貪吃的小白沒轍,歐陽歡笑罵,「你這只臭小白,真是沒規矩,以後我要好好教教你才行。」
她話才剛說完,就見小白突然發出幾聲哀鳴,身體痙攣的蜷縮成一團,然後口吐白沬、倒地不起。
歐陽歡吃驚的走過去,「小白、小白,你怎麼了?快,去找大夫來。」她著急的吩咐那名侍婢。
侍婢卻嚇得面色發白,因為她看出小白是中了毒,驚駭的抖著嗓說道:「奴、奴婢不知道包子裡有聽見她的話,歐陽歡很吃驚,「你說什麼?包子裡有毒?」她再低頭看向躺在地上的小白狗,見它抽搐了一會兒後便動也不動的,她捂著唇,傷心得哭了出來,「小白、小白—」
她的哭叫聲驚動了其他的下人,也驚動了公冶瀾。
一得知小白被毒死的事,公冶瀾馬上趕過來,命人將端來早膳的侍婢和灶房裡的所有下人全都關押起來。
在他眼皮子底下居然發生這種事,令他大為震怒。
看見公冶瀾,歐陽歡難過的紅著眼睛,「要不是小白,死的就是我了,它是為了我才死的。」她不敢想像,要不是小白貪吃,如今死的會不會就是她?
看著白狗的屍體,公冶瀾臉色異常冷峻,「我會找出下毒的人。」
這時,一名侍衛來稟報,「王爺,有個在廚房幫忙的丫頭不見了。」
「加派人手去搜。」
「是。」
公冶瀾扶起蹲在小白屍體旁的歐陽歡,命人將它帶出去埋了。
「等一下,小白是為了我而死的,我想親手埋葬它。」抱起小白,她不捨的撫摸著它僵硬的屍體。
公冶瀾陪著她來到後院,命人為她掘了個洞。
她將小白放進洞裡,哽咽的對它說:「若是當初我不收留你,今天你就不會死了。」
公冶瀾心忖,若是沒有這只貪吃的白狗,今日死的也許就是她了,看在這個分上,他吩咐一名下人去拿食物過來,然後將那些食物一起放進洞穴裡。
「這些就給它當陪葬吧。」
她點點頭,「嗯,小白一向貪吃,有這麼多食物可以吃,它一定很高興。」抹了抹淚,她抬頭對他表示,「我還想在這裡陪它一會兒,你不用管我。」
公冶瀾頷首,留下兩名侍衛保護她後,前去審問那名侍婢和灶房裡的下人。
第7章(2)
一個多時辰後,公冶瀾審問完那些人,歐陽歡也埋好小白回到房裡,他走進來,俊顏透著嚴肅。
「我想跟你談談。」
「談什麼?查出是誰下的毒了嗎?」小白的死令她心情抑鬱,眉頭輕蹙。
「沒有,下毒的人已經逃走了。」他正色的看著她說道,「那日有人想殺你,今日又有人在你的食物裡下毒,很顯然有人想對你不利。」
「看起來似乎是這樣,但是誰想害我?」
「線索在你身上。」他深黝的雙眼注視著她。
「在我身上?」她茫然不解。
「要追查這人,須從你的身份查起。」若不揪出這人,只怕日後這種事還會再發生,他不能容許她發生任何危險,因此雖然曾說過不追究她的來歷,但此刻他必須問個清楚,才能消除禍端。
「我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沒有騙你。」為了證明自己沒說謊,歐陽歡將自己那天在茅屋裡醒來的事仔細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