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放開我!」慕黎歡真的慌了,因為她掙不開他有力的臂膀。「再這樣,我要叫了!」
「叫吧。」他不為所動地看著她。
慕黎歡咬牙,突然問:「汪傳森是你叫人打的吧?」
他看著她,不承認也不否認。
她冷冷地看著他,嘲弄道:「你叫人打他是因為我?那你呢?你想對我做同樣的事,是不是也該被修理一頓?」
康逸夫瞪著她,感覺一股氣往上湧。
這女人……果真有把他氣死的本事!
他為何要像個笨蛋一樣替她出氣?他為何要像個笨蛋一樣擔心著別人的女人?他為何要像個傻瓜一樣一直想著眼前這個女人?是因為得不到所以是最好的?
「康老師——」是古若玲在喚他。「你在門外嗎?」
剛剛她偷吻他之後,他突然把她輕輕推回位子上坐好,叫她等他一會兒便走出去,卻沒說要做什麼,她頭暈暈的很想睡,但坐在裡頭看不見外面,門邊也沒見到人。
「我在門外。」康逸夫揚嗓應了聲,鬆開了慕黎歡,退開一步,平靜地對她說:「你說得很對,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吧,以後連不小心路過這種事都不要再發生了,嗯?否則我真會當你喜歡我。」
「我只是想親自過來謝謝你……」
慕黎歡低頭,蹲下身把剛剛因為吃驚而掉落在地的蛋糕撿起。
「很抱歉打擾到你,不會有下次了。」
說完,她起身,轉身離開,越過街回到店裡去。
關門,落鎖,熄燈。
哭泣聲從門縫裡輕輕逸了出來……
第5章(1)
煙嵐小鎮的山腳下有一個中型馬場,偌大的場地設有供愛騎馬者盡情奔馳的安全區域,此處除了租借馬匹外,還提供騎馬教學課程,大人小孩都可以參加。
慕黎歡算是這裡的常客,幾乎每週假日都會來此騎馬,享受一下馳騁的快感,偶爾還會代課當教練,很受大小朋友的歡迎,馬場主人數次力邀她當固定教練都被她婉拒,因為她到這裡來是為了放鬆及享受,不想承擔任何壓力而失去騎馬這單純的快樂。
今天天氣很好,天空中白雲朵朵,魏一風難得陪慕黎歡來馬場,見她一身帥氣俐落的騎馬裝扮,忍不住作勢吹了吹口哨,她挑挑眉,被他的誇張搞到紅了臉,故意上前挽住他的手。
「不如,今天我教魏醫生騎馬?」那嬌顏比冬日的陽光還要燦爛。
最近的她,憂愁多些,很多天沒見到她這樣美麗燦爛的笑容了,魏一風伸手順了順她亂飛的發,喜歡她這樣開心地笑。
「別,若不小心摔下馬,小鎮居民到衛生所找不到醫生,可能會怨恨你。」魏一風笑笑,輕扯她的發。「去玩吧,小心點。」
慕黎歡又笑。「你不無聊?」
看著大美女騎馬怎麼會無聊?」
「貧嘴!」她好笑地瞪了他一眼,把頭髮從他手中拉出來。「聽說馬場今天新進了一匹馬,是有北美北地舞人一半血統的名種馬,我已經躍躍欲試了,你看著吧,不過無聊時也可以看別的正妹,我沒意見的。」
魏一風大笑,朝她揮揮手,慕黎歡很快閃人進馬廄去了。
正當魏一風想挪個更好的觀看地點,竟見到古若玲和康蘭生走過來。
「魏醫生?你陪慕老師來騎馬?」古若玲看見魏一風也有點意外,因為這通常是慕黎歡的個人活動。
煙嵐小鎮,會騎馬的大概只有慕黎歡一個人,這種危險程度有點高的嗜好,通常很難找到愛好者一同參與,後來馬又芸嚷著要學,國中幾個老師也報了名,可興趣不大,偶爾來玩玩罷了。
沒想到她今天邀康老師一起過來,這男人竟一口答應,還意外這裡竟然有規模不小的馬場。她是因為慕黎歡常在此出現,才故意邀他一起來的,為的就是讓慕黎歡看到他們兩人約會,倒沒想到魏一風也跟來了,這算是好事吧?因為慕黎歡和魏一風的感情終於更進一步。
「是啊,你們也來玩?」魏一風朝康逸夫點點頭。
康逸夫也朝他點頭,淺淺一笑,視線很快地被場中一道紅色身影給吸引過去——
棗色的北美馬高大俊俏,深褐色的鬃毛很是美麗,在陽光下,這匹馬耀眼得像是會發光,可更像個發光體的是騎在馬上的那個女人,長髮在風中迷人地飛揚,那俯低在馬背上的身影恍若與馬合而為一,像是它與生俱來的主人。
他第一次看見一個女人把馬騎得這麼好……
不,好像不是第一次,記億中,彷彿也有一個馬背上的身影,極其動人而美麗……
康逸夫微瞇起眼,彷彿還聽得見那女人在馬上的朗朗笑聲……思及此,他的頭劇烈疼痛了起來,像是萬犧鑽入般疼痛。
他閉眼深呼吸,過大的抽氣聲傳到魏一風耳裡。
魏一風轉頭瞧向他,身為醫生的本能,正想開口關心,卻聽見身旁有人大叫——
「怎麼回事?那匹馬怎麼了?」
「不大對勁,像是突然間抓狂的,那女人很危險!」
「快!去通知馬場主人!想想辦法!」
聞言,康逸夫倏地抬起頭來望向馬場中央,魏一風也在同時看見好幾次差點被甩下馬的慕黎歡,驚出一身的汗。
「該死的!黎歡有危險!」魏一風低咒一聲便要衝進去找人,手臂卻被康逸夫給抓住。
「你說那個女人是黎歡?慕黎歡?」
「是黎歡!還說那匹是名種馬非試不可——」魏一風話未落,已見康蘭生衝向馬廄,快速地跳上一匹馬便往馬場裡衝去。
「天啊!」
古若玲呆呆地看著騎術精湛無比,簡直可以去拍武打電影的康蘭生,益發仰慕不已。
可眼前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卻讓她的一顆心緊張到快打結——
馬場中,慕黎歡不知道這匹馬為什麼突然像得了失心瘋似的瘋狂亂竄。她試圖安撫它,溫柔地對它說話,也溫柔地對待它,希望它可以感受到她的善意,可是沒用,因為它發狂了,而她該死地不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