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還真是有緣呀,看來上天都為你們安排好了。」真他X的巧合,教人火大。
「魏青崧,你要去唱大戲嗎?」接下來是不是早生貴子,永浴愛河,新郎新娘送進洞房?
魏青崧沒理會妹妹的嘲弄,繼續問道:「職業?」
「……木工。」木雕工藝者的簡稱。
聽他頓了一下,魏青崧直覺他有所隱瞞,便故意道:「做木工能養得起我妹妹嗎?她可是醫生,月收入甚豐。」
「養得起。」衛擎風也有大男人的一面,他一直以自己為屏障擋住身後的春光,絕不讓魏家大哥看到自家妹妹的一寸肌膚。
「查戶口去戶政事務所,我還沒有要嫁人。」也不用靠男人養。
「你們都睡過了,你難道要便宜這小子嗎?女孩子長大了總是要嫁人的,哥不能陪你一輩子。」這個妹妹怎麼越大越令人操心,不像小時候那麼可愛,總是用甜甜的嗓音喊他哥哥、哥哥,把他的心都喊化了。
「你怎麼不說是我佔他便宜,他還小我三歲。」魏青楓回道。
「什麼,他比你小?!」魏青崧驚呼一聲,往前走了兩步,來到床邊,由上而下用瞪視的打量這個越看越不順眼的「小鬼」。
「我只是比青楓晚生三年,沒有差多少。」覺得有危機感的衛擎風眉頭一皺,擺明了在保護自己的地盤。
「這是我們魏家的家務事,你這個外人插什麼嘴。」魏青崧隨意的把手一揮,表示他不在重點討論中。
妹妹都說不嫁了,他就不是妹婿,不是妹婿就等於沒有姻親關係,不是自己人便是外人,是如同灰塵一般的存在。
「青楓是我的。」衛擎風語氣冷硬的強調。
魏青崧諷笑道:「她不點頭,我不同意,不算數。」
人的潛能無限,面對心愛的人即將被搶走,衛擎風十萬火力大爆發。
「你憑什麼替青楓作主!」
沒有被逼到極點,人是不會反擊,衛擎風的反應是往好的方面發展,他越來越脫離縮在小宇宙的自己。
「哼!你這小子口氣真狂妄,我家小青楓姓魏不姓衛,她不是你的,你早早死了這條心吧。」一個木工也想配上他的醫生妹妹,那是魚在陸上走,永遠不可能發生的事。
「大哥,我三十歲了。」魏青楓幽幽的道。
「你居然幫這個臭小子說話?」魏青崧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你是回來吵架的嗎?」一點小事也值得大驚小怪。
聞言,魏青崧的表情馬上變得很委屈。「你以為我回來一趟容易嗎?你知不知道我推掉了多少人情,你不感動得痛哭流涕展開雙手歡迎我,還讓我親眼目睹自己的妹妹睡男人,我驚嚇呀!小心臟評抨、評抨的直跳。」
「你很吵。」她哥最擅長把黑的說成白的,理不需要直,氣壯就好。
「你敢說我吵……夫!你幹麼?!」
頭一回有人敢擋魏青崧的路,全身赤裸的衛擎風倏地下床站在魏青崧面前,竟比魏青崧還高上一、兩公分,氣勢不亞於他。
「出去!」衛擎風不滿的指著房門。
「你趕我?」有沒有搞錯,誰才是主人。
「青楓說你很吵。」吵到青楓的人都不能留下。
「就為了這個理由要趕我走?」魏青崧還是感到難以置信。
躲在棉被裡的魏青楓悶聲大笑。「哥,你還是先出去,讓我們把衣服穿上,雖然你不介意,可我不想當供人欣賞的裸體模特兒,人長大了,有些事也變得不一樣。」
「唉,聽你這麼說真傷心,吾家有妹初長成呀!」魏青崧說完,又變回一副正直好哥哥的模樣。「妹呀,哥等你,咱們有話好好說,別為了這個外人嘔氣。」
男人的幼稚表現在行動上,三十好幾的魏青崧還不沉穩,臨出房門前還故意用左肩撞了衛擎風一下,見他的身體往後晃了一下,他得意得像只戰勝的公雞,光榮地走出去。
「那是我哥,你認識了。」不用再介紹了。
「他跟你很像。」所以一開始他才沒急著叫醒她,讓她多睡一會兒。
魏青崧大約凌晨六點進門,那時天只有微微亮,對四周聲響特別敏感的衛擎風在他一進屋時就察覺了,聽著腳步聲越走越近,他起身隨手拿起書桌筆筒內的剪刀,再躺回她身邊,不動聲色的等人靠近。
房內的光線雖然不夠明亮,但是魏青崧打開房門的那一刻,衛擎風還是透過微弱的光亮瞧見他的臉。
如此神似的一張臉,說不是一家人沒幾人相信,因此他放下心中的戒心,將手中的剪刀悄悄放在枕頭下。
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但不表示他不能試著忍受,在魏青楓有意無意的帶領下,他漸漸走入人群,話也變多了,眼中多了明亮的神采,閃著笑意。
衛擎風也感覺到自己正在改變,但他並不厭惡,他想和魏青楓走得更近。
「哪裡像,他是個浪子,像風一樣沒有定性,總教人擔心。」魏青楓起身將他的四角內褲拿給他後,轉身走向衣櫃拿出自己的衣服穿上。
如果她哥不在,她還可以拿哥哥的衣服讓他換,兩人的身材差不多,但是小氣鬼回來了,借衣一事就此不提。
「我聽見了。」門外傳來魏青磁的聲音。
「不要躲在門口偷聽。」他跟他的死黨北極熊是同掛的八卦王,難怪臭味相投。
「我路過。」外頭一陣走遠的腳步聲。
這個活寶哥哥總讓魏青楓好笑又好氣,不過她的心倒是安定了許多,哥哥在,她就不用再擔心上次那位空手而返的「朋友」又來拜託,睡覺也能睡得踏實。
不可否認地,她還是有點依賴哥哥,血緣天性是切割不了,哥哥是一座山,可以讓她依靠。
「我不會和他起爭執。」
衛擎風此話一出,魏青楓驚訝的眼一睜。「你怎麼知道我要說這個?」
他會察言觀色了,而不是不管不顧別人的想法。
「你這裡是鎖著的,心裡有結。」他指著她的眉心,微粗的指腹用不可思議的溫柔輕輕揉開她輕鎖的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