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危險枕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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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姊、姊、姊夫!你……怎麼會在這兒?」

  魏如冬晃了晃挾在手指間的香煙。「我出來抽一根。」接著,他指指地上。「你的手機掉了。」

  「我知道。」夏雷彎身撿起手機,臉色發白,額頭隱隱冒汗。「姊夫,你剛才……聽見了嗎?」

  「聽見什麼?」魏如冬裝傻。

  「我剛跟朋友講電話……」

  「大學同學嗎?你是不是跟他們約好了?那不必介意我,去跟他們見面吧!」

  「不是的。」夏雷稍稍鬆口氣,沉默數秒,又繃著嗓音開口。「姊夫,你真的……什麼都忘記了嗎?」

  他意在試探,眼神明滅不定,思緒複雜。

  「嗯。」

  「醫生有說為什麼你會失去記憶嗎?」

  「應該是車禍的時候撞到頭了,我試過很多方法想恢復記憶,卻都沒效果,反而會造成劇烈頭痛。」魏如冬刻意憂鬱地攏眉,澀澀苦笑。

  夏雷眸光驟亮,像是藏不住喜悅,接著他連忙故作哀戚。「那一定很難受,姊夫,你也別太勉強了。」

  「我知道,謝謝你的關心。」

  「那我先進去嘍,你慢慢抽煙。」

  夏雷一溜煙地離去。

  魏如冬目送他難掩倉皇的背影,一根香煙在掌指間玩轉著,若有所思。

  晚宴結束,客人一一告辭離去,夏雪與魏如冬亦各自回房。

  魏如冬睡的自然是嚴永玄的房間,夫妻倆一向分房睡,嚴永玄的私人空間足足有三十多坪大,以半開放的形式隔成臥房、浴室、客廳、更衣室幾個區塊,戶外還有個視野遼闊的陽台。

  但魏如冬並無閒情逸致參觀這豪華奢侈的空間,剛回到房裡,他便接到好友的手機訊息。

  他取出iPhone點選訊息,傳訊人名叫Black Mo,頭像是一張東方人的側臉,俊逸非凡,頗有幾分電影裡那些吸血鬼貴族的迷人風采。

  還好好活著吧?

  這是Black Mo留下的問候。

  他回覆訊息。

  Gavin:有來這個家有很多秘密。

  對方很快有回應——

  Black Mo:事情有進展了嗎?

  Gavin:別急,才剛開始而已。

  Black Mo:聽聽這口氣!猛獅睡醒嘍!

  Gavin:你呢?打算什麼時候回台灣?

  Black Mo:暫時沒這個想法。

  Gavin:怕回到傷心地更傷心嗎?

  Black Mo:你呢?不傷心嗎?

  魏如冬自嘲地扯扯唇,轉開話題。

  Gavin:要我幫忙看著嗎?你的「北極星」。

  Black Mo:別挖苦我了

  這可不是挖苦,他是真心想幫忙,畢竟這個好友幫他太多,他總得有所回報。

  Gavin:謝謝你。

  Black Mo:沒想到會從你口中說出這句話。

  Gavin:我沒說話,只是打字。

  Black Mo:呵,也學會幽默了呢!

  Gavin:人總是會成長的,尤其經歷過痛苦以後。

  Black Mo:我喜歡你這樣的「成長」,比起以前有人味多了。

  Black Mo:這邊應該是「早安」,OK?

  魏如冬微笑,結束對話,登出帳號。

  為了防止夏雪或其他人偷看他的手機,他必須格外小心,絕不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否則,他的計劃很可能會功虧一簣,那就不妙了。

  將所有的訊息跟通話紀錄都刪除後,他才放下手機,走進浴室洗澡。

  沐浴過後,夏雪穿上白色浴袍,走出浴室,一面用毛巾擦拭半濕的秀髮。

  她在梳妝桌前坐下,望著鏡中的自己。有人說,這時候的女人是最性厭的,髮絲滴著水,微亂地垂落頰畔,臉頰被浴室內的蒸氣蒸出嬌美的桃暈。

  永玄曾看過一次這樣的她,而那次,他迫不及待地將她抱上床。

  偶爾她會幻想,或許這樣的自己對丈夫來說的確帶著某種致命吸引力……

  會嗎?夏雪神智一凜,澀澀苦笑。

  只是她自作多情吧!那麼自製冷靜的男人,曾經監賞過無數美女,怎麼可能受她引誘?她不該忘了初次在他面前寬衣解帶時,他曾為了一件助理好不容易尋得的名貴畫作拋下她轉身就走。

  她不該高估自己對他的魅力,他肯定一點也不在乎她,一點也不!

  思及此,夏雪胸臆驀地微微發痛,她報復似地用力以毛巾搓揉濕發,接著擲開毛巾,抓起桌上一把雕琢精細的銀製髮梳,匆地,動作凝住。

  她盯著自己纖長猶如青蔥的手指,那裡,彷彿還能感受到一股溫暖的顫慄,這是魏如冬撫摸過的手,他用手指與她做愛……

  老天!她在想什麼?

  驚覺自己腦海裡的畫面變得粉紅,夏雪霎時赧然,芙頰發燙,她連忙起勁地梳發。

  「等一下,別那麼粗暴。」一道沉嗓悠哉地落下。

  她一震,這才發現某個男人不知何時悄悄潛進她房裡,正站在她身後不遠處。同她一樣,他身上也穿著浴袍,衣襟半敞,露出一片古銅色的胸膛,英氣逼人。

  她透過梳妝鏡瞪他,神智有兩秒的錯亂,幾乎要以為是丈夫來找自己了,幾個細碎的呼吸後,她才認清站在那兒的那不是嚴永玄,是魏如冬。

  他那麼氣定神閒,又帶著一絲不可言喻的傲慢,而那眼神在七分犀利中,也奇異地透著三分恍惚。

  他學得太像了,已然抓到她丈夫八、九分的精髓,連她都不免錯認。

  這男人,太可怕了!

  她心韻慌亂著,不覺緊緊握住梳子,他落定她身後,左手搭在她肩上,右手挑逗似地拂過她耳畔發絡。

  「給我。」他略微傾下身,沙啞地低語。

  「什、什麼?」

  「梳子。」

  她倏地屏息,全身緊繃,在他猶如魔咒的召喚之下,乖順地將梳子交給他。

  這一幕為何感覺似曾相識?

  對了,那一次永玄也是像這樣在她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闖進書房,要走她手上的鋼筆。

  這兩個男人為何都這麼擅長於令女人依從他們的命令?是她太軟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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