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危險枕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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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而她瞪著他,目光銳利如刀,正如他所言,她是個傲氣的女孩,挺直背脊,抿著唇,不讓他看出芳心的動搖。

  「不要再說了,我說過別再提起那天晚上的事,你沒資格對我說這些。」她冷淡地警告他。

  他受傷了,為何她對他就能這般冷傲自持,對嚴永玄卻偏偏不能?

  「我當然有資格!你明知道我愛你——」

  「住口!」她厲聲截斷他。「以後不准你再說這樣的話,尤其在小雨面前。」

  她說不准?她不准?

  江庭翰傷更重了。「是因為小雨對嗎?因為你知道自己的妹妹喜歡我,所以才總是躲著我,對我若即若離,對嗎?否則你早該接受我了……」他拚命尋覓理由,為兩人停滯不前的關係找一個借口。

  但她堅定地以一盆冷水澆滅他的癡心。「我沒有對你若即若離,庭翰,你一向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在公司的得力助手。」

  「只是好朋友?」他惘然,疼痛地笑。「你結婚後,三番兩次拉著我喝酒買醉,對我吐露心事,只是把我當成朋友?」

  第8章(2)

  她聽出他話裡的傷痛,雖是處於憤慨的情緒,也不免感到歉疚。「對不起,庭翰,如果我的態度給了你不切實際的幻想,我真的很抱歉。我只是……很需要一個人聽我說。」

  「我可以聽你說,小雪!」他激動地搖晃她,激動地想證明自己對她的真心。「只要你願意,我永遠都會陪在你身邊。」

  「不用了。」她拒絕他。「我有……永玄,他會陪著我。」

  又是他!又是嚴永玄!為何她眼裡只有那個男人?那傢伙根本不懂得珍惜她!

  江庭翰笑了,自嘲地、沙啞地笑,笑聲尖銳,又蘊著幾許蒼涼。「你確定嗎?小雪,嚴永玄有錢有勢,外面有那麼多女人等著他寵幸,他會在乎家裡還有你這個老婆嗎?」

  「他不會……」她緊握拳頭,費盡全身所有的力氣壓抑胸臆翻騰如潮的情緒。「不會阿像以前那樣了。」

  「狗改不了吃屎,一個人的本性是不會改的!」江庭翰冷笑。「不說別的,你瞧他剛才跟那個美女立委——」

  「夠了!庭翰。」她疲倦地以一個手勢止住他。「海棠是我學姊。」

  他笑得更諷刺。「你不覺得他看你學姊的眼神很怪嗎?照理說他們應該沒見過面,可是他看她的樣子卻好像早就認識她了,說不定他們以前也有過一段……」

  不行!她不能再聽下去了。

  夏雪徬徨地尋思,若是再縱容庭翰在她耳邊胡說八道,她會崩潰的,會像那天晚上一樣,抓著永玄大吵大鬧的,她發誓,再也不那樣失去理智了,她立過誓的……

  「我要走了。」她推開江庭翰,焦急地按開門鍵,卡住的電梯又動了,不一會兒,電梯門開啟。

  她急奔出來,走安全梯下樓,這回江庭翰沒追她,任由她獨自回到募款餐會的會場。

  她才剛踏進入口處,便聽見一陣吵雜的尖叫聲,現場一片混亂。

  「發生什麼事了?」她隨手抓住一個人問。

  「殷立委剛剛被人刺傷了!」

  殷立委?是海棠學姊嗎?

  夏雪驚慌,縱目四顧,只見重重人潮擠成一團,跟著,人潮稍稍散開,一個男人抱著受傷的女子走出來。

  是魏如冬,那個跟她說好扮演她丈夫的男人正抱著學姊,學姊躺在他懷裡,滴落的鮮血將裙擺染成一朵艷紅的玫瑰。

  他經過她身邊,她試著喚他。

  「如——永玄,怎麼回事?」

  他沒有回答,甚至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他沒發現她,就那麼漠然地離她而去。

  她僵立原地,心口凝結成冰。

  殷海棠的傷並不重,只是腰部被刺了一道口,刀刃進得不深,醫生很快就處理好傷口。

  那名行刺的兇嫌也立刻被警方逮捕了,原來之前殷海棠曾接受某個遭受家暴的婦人陳情,替她解決了困境,孰料婦人的丈夫有精神方面的問題,因此生恨,遂決定行兇報復。

  魏如冬留在醫院等待醫生為殷海棠療傷,甚至主動前往警局瞭解調查情況,確定事態穩定後,才開車載夏雪回到嚴家位於台北陽明山區的宅邸。

  照理說,他願意主動對她的學姊伸出援手,她應該很高興,可她只覺得胸口破了個洞,有名為嫉妒的蟲在咬。

  她吃醋,雖然在學姊面前強顏歡笑,努力安撫遭受驚嚇的學姊,但她心裡冒著火,火焰熊熊焚燒,逐漸蒸發她的理智。

  回到嚴府大宅,這個嚴永玄自從與她成婚後便搬離的家,她的怒氣終於爆發了——

  「你喜歡她嗎?喜歡我學姊嗎?」她尖刻地質問他,尖刻到連自己都覺得羞恥。

  「你說什麼?」他看起來整個狀況外。

  「我說,你是不是喜歡我學姊?殷海棠,你喜歡她嗎?」

  「你發什麼神經?」他諷嗤。

  這不屑的反應更加激怒了她。他把她當瘋子嗎?

  「魏如冬!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對我的態度有多侮辱我?我明明就站在你面前,你卻看不見我,你只看著我學姊,只擔心她的安危,你眼裡只有她!」

  他皺眉。「那是因為她受傷了……」

  「不是那樣!不只是那樣,你從一開始看她的眼神就不對勁,你應該不認識她的,可是看她的眼光卻……我學姊很美,對吧?她令你心動,對不對?」

  他困惑地望她,許久,才森沈地揚嗓。「夏雪,你這是在……吃醋嗎?」

  是,她是吃醋!問題是,她根本沒吃醋的理由,這男人不是永玄,只是個她找來扮演自己丈夫的演員,就算他為她學姊心動又如何?她完全沒吃醋的資格。

  她瘋了,真的瘋了,

  「這都該怪你!」她張牙舞爪,像潑辣的貓似地攻擊他胸膛。「如果不是你長得那麼像他,我不會變成現在這樣,都是你害的!」

  她是將對永玄與對自己的怒氣發洩在他身上,她知道,卻無法克制自己滿腔澎湃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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