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危險枕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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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只不過是一艘遊艇,有那麼重要嗎?就算輸了又怎樣?誰叫你下水去撿旗子的?」

  只不過是一艘遊艇?是啊,對他而言當然不重要,她耗費心血打造的結晶,怎麼比得上一幅古人的名畫?就連她整個人,也不如一幅畫吧!

  「嚴永玄,你這人……真的很過分。」她好恨,也好冷,全身都濕透了,冰涼的海水放肆地汲取她的體溫,教她牙關打顫。「你知道那艘遊艇對我的意義嗎?

  那是我、第一件作品……」

  他定定地看她,眼神陰晴不定,過了好一會兒,方啞聲下令。「穿上救生衣。」

  「什、什麼?」她沒聽清。

  他蹙眉,索性側過身來,親自替她套上救生衣,她怔怔地配合他,接著他主動拉她的手攬自己的腰。

  「抱緊一點,海風很冷。」他低聲囑咐,發動引擎。

  當天午夜,夏雪輾轉難眠,決定到廚房熱一杯鮮奶喝,經過走廊時,忽然聽見一道清脆聲響。

  那是從嚴永玄房裡傳出來的。她停下腳步,凝神靜聽,又一聲砰響,然後是一陣低啞的呻吟。

  發生什麼事了?她蹙眉,敲敲門,他沒應,她試著旋開門把,他沒上鎖,她遲疑數秒,終於還是推開門。

  房內.片幽暗,只有牆角一盞夜燈亮著,床腳邊,嚴永玄趴倒在地。

  夏雪一驚,連忙奔向他。「喂,你還好吧?你醒一醒!」

  她用力推他,他痛苦地抬頭看她。

  她扶他坐起身,就著迷離的燈光審視他,他臉色蒼白,滿身大汗,最奇特的是,他彷彿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眼神恍惚,沒有焦點。

  「你作惡夢了嗎?還是喝醉了?」她看見床頭櫃上斜躺著一隻空酒瓶,地上還有只歪倒的玻璃杯。

  他沒答腔,像無魂的稻草人般萎靡不振。

  情況不對。夏雪顰眉,將他扶回床上,讓他靠著床頭坐著,自己則到浴宰端了一盆溫水出來,擰了條毛巾替他擦臉。

  她撫摸他額頭,有點熱。「發燒了嗎?」她喃喃自語,正想去找溫度計來,他匆地伸手拽她。

  她重心不穩,跌坐床沿,離他很近很近,幾乎就偎在他胸懷裡。

  她呼吸一緊,心韻亂了數拍。

  她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奇異地,並不怎麼覺得嗆鼻。通常她很討厭喝醉的男人,但他,似乎是例外。

  「你應該很口渴吧?我去倒杯水給你喝,還是你想喝茶?」她輕聲問他。

  他不吭聲,默默盯著她,她卻覺得他其實不曉得自己在看什麼,他仍處在失神的狀態。

  她開始覺得擔憂了。「永玄,你清醒著嗎?」她揚手,想拍拍他臉頰,他一把扣住她手腕,不讓她動。

  她錯愕。「永玄?」

  他眼神一變,倏地翻身將她壓倒在床。

  她嚇慌了。「嚴永玄!你想幹麼?你放開我!」她握起粉拳槌打他,但他絲毫不為所動,盯著她的墨眸泛著血絲,閃爍著宛如野獸受傷般的光芒

  他究竟怎麼了?這不像他,一點也不像。

  夏雪心亂如麻。「你幹麼這樣看我?你不會還在為下午的事情不高興吧?」回遊艇後,他便不再跟她說一句話,到家也不理她,她想,他大概是很生氣。「我不是說了嗎?我的泳技真的很好,就算在水裡潛上幾分鐘也沒問題……」

  「水很危險。」他用勁圈握她手腕,握得她發疼。「你永遠不曉得沉下去後會不會再起來。」

  「你……幹麼這麼激動啦?你該不會很怕水吧?你小時候溺水過?」

  她察覺到他的身軀一僵。

  莫非真被她猜對了?他曾經溺水過?

  夏雪放鬆身子,不再掙扎。她看著眼前神色陰鬱的男人,懷疑自己是否勾起他

  不愉快的回憶?

  「所以你剛才……是作惡夢了嗎?」她沒意會到自己的嗓音變得很溫柔。

  「她完全沒注意到我,只顧著跟那男人調情……」他低喃著令人費解的話。

  誰跟誰調情?他到底在說什麼?

  夏雪聽不懂,正想追問,他的手忽然撫上她的臉,拇指有意無意地撥弄著她敏感的耳垂。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夏雪又慌又羞,耳際不爭氣地燙著,心旌動搖。

  他盯著她,眼神如謎。「你也跟她一樣嗎?」

  「跟誰一樣?」她沙啞地吐落言語,馨香的女性氣息撩撥他的感官。

  他臂膀的肌肉一緊,下半身某處更是急遠勃起。

  她感覺到了,心亂得不成調。「你……快點放開我……」

  他好似沒聽見她的話,墨眸亮著野蠻的火,那是赤裸裸的渴求。

  他低下頭,她以為他要吻上她了,他卻是將臉埋在她曲線優美的頸脖間,鼻尖摩挲著她細膩的肌膚,像個孩子,貪戀著母體的芬芳。

  「嚴永玄,你……瘋了嗎?」她的語氣變得虛軟。若是他強悍地佔有她就算了,她必會反抗到底,但他竟使出這招。

  好無賴啊……

  「你不可以這樣……你暍醉了,不曉得自己在做什麼……」

  這太不公平了,她的初夜難道就要這麼不明不白地獻給一個神智不清的男人嗎?在這當下,他恐怕連她是誰也認不出來吧!

  他把她當成誰了?他的妻,或是外頭那些隨處可摘取的野花?

  「不要動……你不准動。」縱使在床第之間,他依然習慣下命令,舌尖舔了舔她耳垂,然後輕輕咬住。

  她酥麻地激顫。

  他吮著她耳垂,接著吻她的唇,她羞怯地迎合著,在反覆的啄吻間,他嘗到她甜蜜的滋味,慾火更旺,動作逐漸狂野,暴雨般的吻落在她身上。

  他蠻橫地吮吻她,一面動手扯她睡衣。

  她害怕了,他的吻不再溫和,只有激烈的索求,而初經人事的她承受不住這般排山倒海的情慾。

  她擔心自己被淹沒。「你……慢一點,拜託你別這樣……」

  她不想求他的,但恐懼逼出了她的真心,淚水在眼海結晶。

  但他並未看見她的淚,他看見的是一具嬌軟的女體,她溫暖了他冰冷的意識,他在漫無邊際的黑暗裡,尋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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