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母親在穿廊對頭急急走來,他心急的喊著:「娘!」
「兆霆,快!」憐悠緊抓住他的手臂,「我聽到他們的談話,他們打算將玲瓏載往城西的山裡,好毀屍滅跡,再不把人欄下,就來不及了!」
「皇上?」水寧一知道軒轅兆霆來到水府,便馬上來到穿廊,感到訝異,「您怎麼突然來了?」
「水寧,你……」他憤恨的怒瞠著他,「來人哪,將宰相給朕押著,暫時關禁在書房裡,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准放他出來!還有,把參與的一干人等全都給我抓起來,不得有誤!」
「遵命!」
水寧不敢相信他居然敢動他,「皇上,觀這是在做什麼?」
「你最好祈禱玲瓏能平安無事的被朕救回來,要不然,朕肯定要你跟著一起陪葬!」軒轅兆霆現在沒時間質問他了,只想趕緊救回玲瓏,便迅速的轉身離開水府,領著自己帶來的其它護衛們救人去了。
水寧被拖進書房關起來後,兩名護衛便守在書房門口。
憐悠心急的跟到書房外,既擔心玲瓏的狀況,也擔心水寧和她兒子的關係就此破裂,再也無法彌補。
「憐悠,是你告的密?」他在房裡激動的咆哮,「為什麼?」
「我才想問你為什麼要拆散他們?」她對他這樣的舉動感到萬分的痛心,「他們倆是真心相愛的,我希望你能想想,當年你被迫和我分開時,那種椎心之痛,是不是生不如死?」
他錯愕的愣住,一時之間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相愛的兩人被迫分開,那滋味的確是生不如死呀,他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從悲痛中走出來,而讓他走出來的力量,就是報復,才會涫變成現在由軒轅兆霆坐上皇位的局勢。
「你現在做的事,和當年先皇拆散咱們倆沒什麼兩樣,如果你真的在為兆霆著想,就別再拆散他們了,你現在做的事,不就等於讓當年咱們倆的悲劇又在他身上重演嗎……」
憐悠的話深深震撼著水寧,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正在重蹈覆轍,讓軒轅兆霆和玲瓏面對和他當年同樣的痛苦,陷人同樣悲痛的絕望裡。
難道……他真的錯了?他一心以為這麼做對軒轅兆霆來說才是最好的,結果卻和他所想的不一樣,他其實是在……傷害他們?
他頹喪的順著門柄,跪坐在地,重重的歎著,內心百感交集……
馬車在城門即將關閉前,順利離開長平城,往最近的山林裡駛去。
除了車去之外,馬車內還有兩名男僕從,玲瓏則依舊昏迷不醒,他們已經決定在深山裡用繩子把她勒死,然後找個山崖棄屍,這樣子就很難被人發現了。
雖然他們跟她沒有半點恩怨,但他們還是得服從水寧的命令,絕對不能對她心軟。
馬車一路往山裡頭走,顫蘇的山路讓馬車一路大幅震盪搖擺著,玲瓏的腦袋也和車板撞呀撞的,接二連三的疼痛,終於稍微痛醒了她的意識,提前醒了過來。
她用了好大的力氣,才能勉強睜開雙眼,迷藥的效力還在,她全身依舊虛軟無力,只能繼續倒著,動也不能動。
聽著車輪轉動的聲音,她知道自己離死亡越來越近了,這肯定是水寧指使他們做的,除了他之外,沒有人會想要將她殺了滅口。
她一直知道水寧根本就沒打從心底捺納她,還是對她非常忌憚,就連收她當義女都是逼不得已的,但她卻想不到,他居然敢冒著君臣決裂的風險,背著霆要殺了她。
她太大意了,她不能死,一定要想辦法逃走,好不容易她才有機會和霆重新開始,她不甘心就這樣結束!
就算成功逃脫的機會微乎其微,她還是得試一試,試了至少還有一絲希望,不試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她雙手努力的緊握成拳,讓指甲陷人掌心裡,希望能用痛意戰勝迷藥的效力,一路上的顛蘇撞擊也讓她的身子慢慢往馬車後頭移動,還差一點點距離,就靠近門邊了。
她咬緊牙關,終於趁他們不注意時伸手抓到門閂,使力打開來,此時馬車又一個大顛簸,她整個人就摔出馬車外,在山路上不斷翻滾著。
「啊——」
「停車,快停下來!」馬車上的待從一發現門被打開,人也不見了,急切的高喊,「人掉到馬車外了,快點把她抓回來!」
「痛……好痛……」玲瓏滾了好一段距離才終於停了下來,全身上下都傳來難耐的痛楚,但這也讓她更清醒了。
她抬頭瞧著四周的景象,才知道已經入夜,而她現在正在山裡,就算高喊救命恐怕也不會有人來救她的。
怎麼辦?她想回到霆的身邊呀,她不想死在這荒郊野外!
她站不起來,乾脆死命用爬的前進,此時待從已經從馬車上跳下來,迅速來到她身邊,決定先將她勒死,再把她的屍身往深山裡裁,這樣就不會再發生問題了。
待者拉開粗麻繩,往她的脖子一套,「別怪咱們,咱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你就乖乖認命吧……」
「不……放開我,我不想死——啊——」
麻繩一縮,她的脖子就被緊緊勒住,就連想求救也完全喊不出聲,她的雙手死命拉址麻繩,卻一點用也沒有,繩子還是越縮越緊,已經讓她無法喘氣。
接著,眼前一黑,強大的絕望也朝她得襲而來。難道她真的過不了這一關,她這輩子始終和霆有緣無分,注定要生死相隔?
為什麼?給了她希望,卻又讓她再度面臨絕望,如果她真的非死不可,為什麼不讓她直接葬生在一年前的火海就算了?
她不要……救命……霆——
「玲瓏!」
咻的一聲,一安飛箭瞬間射中勒住玲瓏的待者的肩暗,他痛呼了一聲,隨即往後倒下,手一鬆開,她終於有機會可以喘氣。
「哆哆哆……」玲瓏趴倒在地,痛苦的一邊喘氣,一邊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