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妾心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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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為……為什麼是我?」她身子止不住輕顫,小手不由自主地揪著他衣襟。他抬頭看她。

  「朕想要女人,還需要理由嗎?」

  「我非女人,我是陛下之臣。」「朕何必為了一個臣子,出兵去救南褚百姓?」

  「陛下是為了北墨的疆土、南褚百姓的將來而出兵,絕非只因為我身為女子一事。」她擰起眉,一本正經地說。

  「我說過要對南褚用兵了嗎?那也得看你能讓朕為你做到什麼程度。」他正坐起身,雙眸似笑非笑地睨著她。

  「這……這……」她一急,氣息便亂,雙頰也隨之酡紅。

  他欣賞著她雪頰上綻出粉櫻紅暈,目光隨之在她修長頸項及半敞的衣襟間繞了一圈。

  「總該不是要我把皇上迷到神魂顛倒吧,那我不會……」她的眉頭愈鎖愈緊。

  「美貌之人,朕看得夠多了。」

  「所以是想換口味?可我這面貌……」

  「擔心什麼,朕就要你這樣子。」

  黑拓天揚臂將她拉向懷裡。

  褚蓮城的臉貼在他結實暖厚胸前,感覺他的體熱暖烘地包圍住她。她心跳如雷,身子卻僵直如屍。

  他撫著她長髮,指間在她火紅的耳珠上流連。

  她怕癢,身子微動,不自覺地往他懷裡鑽進了些。一會後,見他沒有鬆手之意,且他懷抱實在溫暖舒適,她體力畢竟不佳,最終決定舒服地挨著他——反正她也推不開他。

  黑拓天看著揪著他衣襟、蜷曲得像個孩子似的她,俊顏神色愈來愈和緩。她還真放心把他當床榻?完全不懂得逢迎巴結求他垂憐?

  「我還是不知道該做什麼。」她揉著眼,只覺又有睡意襲來。

  「先把身子養好。」

  「最好也就是您平時看到的那樣了。」她咬唇,忍住一個呵欠。

  「是嗎?那可得再好一些。」

  「為什麼?」她努力睜眸看向他。

  他將她放平,傾身吻住她的唇,恆久綿長到她差點昏過去。

  「懂了吧。」

  褚蓮城想起方才女子的叫喊,頓時苦了一張臉,脫口說道:「臣不擅長體力活啊。」

  黑拓天驀地大笑出聲,笑到整座殿內都迴盪著笑聲,笑到門外守著的內監都驚跳起身了。他們幾曾聽過皇上笑得如此開懷啊。

  而褚蓮城看著他的笑,只覺得他模樣真是好看到極點二個這般英挺的君王,即便不是君王,亦能讓天下女人傾心啊。

  她不諳情事,也慶幸自己沒因為這事而傷神。因為她早認定自己不會長命,只想死得無牽掛,萬萬不想愛上一個男人,病了死了,一顆心都還牽掛著……

  所以,她不能愛,也萬萬不能因為他如今的一時在意而失了心,他不過就是貪鮮罷了。

  畢竟,天下有哪個宮妃會像她一樣病成這副德性,說話還不懂得溫言軟語,只知道救國救民。

  也罷也罷……若他對她的興趣能持續到救南褚國之民,那她以身殉國也算是功德無量吧。

  「想什麼?」見她直盯著他瞧,臉上神色實在說不上歡快,忍不住掐了掐她的冷肌。

  她開口想說話,卻先打了個呵欠。等她想到自己有多失禮時,他又笑了。

  「睡吧。」他大掌覆住她的眼。

  她閉上眼,只覺他大掌傳來的熱度暖烘烘得很是舒適。藥效加上倦意再度襲來,她也就真的人事不省了。

  他坐了一會,看她呼息平穩了,這才起身朝長榻走去。深眠中的她,完全沒想到——這一夜,便成了她在紫極宮過夜的開端。

  第4章(1)

  即便有御醫隨侍在側,又在毒發當下服了「萃仙九」,可褚蓮城這一年一次的毒發,還是讓她無力了數日。幸好在毒發隔日,黑拓天便允她所請,讓她回府裡休息。否則待在紫極宮裡時,她總不免神思恍惚,怕他又來招惹,更怕自己意亂情迷。

  可她知道該來的終究躲不過。她的保命「萃仙九」已所剩不多,而普天之下除了已行蹤不明的鬼醫之外,就再也沒人能用百種藥草為她調配製成那種九藥;因此,她必得把握剩餘的時間和氣力,盡快做好想做之事。

  因此,待她能自行清醒起床,精神稍好之後,在簡單盥洗後,便進宮去面對數張几案上那堆如山高一般的奏折。

  「您怎麼不多休息幾日呢?」夏朗一看到她又要磨硯提筆,急得直嚷嚷。

  「食君之祿,不敢怠懈。」

  「您大病方愈……」

  「不礙事的,我的身子我很清楚。不適已過,便無大礙。」

  夏朗跟在褚蓮城身邊,見她已拿起奏折,也只能歎了口氣,喚來個小內監隨侍在側,自己則站到殿外,做好隨時叫來御醫的打算。

  褚蓮城看了幾份皇上已批閱過的奏折,仍覺得他真是字如其人,凌厲張揚,可其筆勢沉穩,收筆亦甚圓融,如同他所下的命令一樣。

  然他於男女之事上的張狂可不是這樣。

  這個念頭一入腦海,便讓她倒抽了一口氣,連忙正襟危坐地提筆蘸墨——還是忙碌一點較好,才不會胡思亂想。

  她於他雖無男女之情,但她畢竟不是清心寡慾之人,黑拓天這樣的男子,太容易得到女人芳心了,她又怎麼可能毫不動搖,或者該說是被迷……

  褚蓮城一甩頭,低頭振筆疾書了起來。抄錄聖諭可是一字錯,就得從頭寫過啊。

  不知過了許久,身後突然有人一喝。

  「誰准你到這裡的!?」

  褚蓮城嚇得手中筆一沉,黑拓天眼明手快,握住她手腕,另一手奪了筆,沒讓它落到奏折上。

  她仰頭看著多日未見的皇上,心窩一緊,立刻起身。

  「參見陛下。臣沒事了,御醫今早到府裡來把過脈,說臣可以走動了。」

  他放下筆,鬆開她那只像是只覆著一層皮的手腕,漠然地看著她。

  「說你可以走動,不是說你可以操勞。」

  「為陛下鞠躬盡癢,乃是為臣本分。」她站得直挺挺。

  為臣本分?以為這麼說,就能讓他忘記他想要她一事?事實上,她愈是避之唯恐不及,他就愈想弄清楚她對他究竟是否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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